后一个声音突然冒出。

    “嗯。”秦杦闷声应道。

    岑熠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然后跟着坐下,伸手摸了摸那细细的腰:“又瘦了……”

    “没有。”

    “脸都尖了。”

    秦杦闷闷地把脑袋扭过去。

    “不逗你了。”岑熠不禁笑了,凑近他耳畔,“怎么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秦杦把头扭回来,结果撞上了岑熠的下巴。两人吃痛,一个揉脑袋,一个抚下巴。

    “又故意占老子便宜!”秦杦佯怒着推岑熠,岑熠偷笑:“难道不是你占我便宜?”

    “不是!”

    “我占自己媳妇便宜有问题?”

    “有!婚还没结呢就尽想着占!”

    “哦我明白了……”岑熠乐着张开双臂将秦杦搂进怀里,在他额上落了个吻,“宝贝是急着结婚啊?成!一回去就结,然后马上圆房……”

    秦杦就这么被气笑了。

    住到了年前,他们就动身回了京。

    蒋成仁很热心地把他们送到了城门。

    “王爷有机会常来玩,杦儿你要多回来,你不回来我多无聊,别人都不如你好玩……”

    “别废话了。”秦杦嫌弃道,甩开被他抓住的胳膊,“记得给晓禾上坟,多烧点东西给他,你家这么有钱,出手一定不能小气。”

    “好。”蒋成仁郑重其事地点头。

    “走吧。”岑熠坐上了马车,探出头看他俩。

    秦杦转头道:“我再说几句,你先进去。”接着,他看似不经意地问蒋成仁:“听说你舅舅来杭城赴任了?”

    “是啊,前两个月他就搬来了,年后跟我表姐结婚,有时间你回来吧!舅舅看到你会很高兴的!”蒋成仁兴奋道。

    “嗯,一定会回来。”秦杦笑了笑,转身上车。

    靠在车窗边的岑熠无意看见了他笑,莫名感觉自家宝贝像是在冷笑。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岑熠揉搓了下眼睛,发现秦杦已经上了马车坐在他身旁了。

    回到皇宫,岑熠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结婚。这其中有几个难题:晓禾才去世没多久,现在结婚秦杦会不会不高兴?他的结婚对象是个男的,群臣知道了会作何反应?他的大婚会顺利吗?

    岑熠立即着手解决这几个难题。

    他先是趁秦杦看上去心情不错时候,把人哄得更开心了,再旁敲侧击地套话。

    秦杦抱着从家乡带回的新酒,喝得开心极了,根本没注意到岑熠的小心翼翼。

    “晓禾啊……老子要让他看好了!什么男人、最靠谱!”他喝得半晕乎道,“叫他不跟老子走!哼!结婚、马上结!羡慕嫉妒死他!”

    岑熠:“……”

    秦杦又喝了几口,放下酒坛子缓神:“他这样去了其实也好,他这么干净一孩子,就不应该留在那泥潭里。而且这一去上了天,几十年后我再上去见他,他还是那么好看,我就老了丑了,不公平!”

    岑熠:“……”

    对岑熠而言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他认真想了想,决定先斩后奏,让人低调地开始筹备大婚,同时延迟宣布立后,还不说娶的是谁,等大婚完了才说开。简单来说,就是——先娶了再昭告天下。

    筹备大婚的时间很短,两人都想赶在过年前结了,好作为一对一同过年。而且,秦杦要在年后回杭城吃薛定和蒋成仁表姐的婚宴。

    风声一点也没透露出去,宫人们嘴都严得很,直到大婚当天,皇上和他们的皇后娘娘一大早便坏了礼节,私下迫不及待地拜完了堂,朝臣们才后知后觉,皇上立后了……皇后是个男的……

    然而还未容他们反应过来,皇上已经横抱着皇后娘娘进了洞房……

    “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殿中御史紧张地扯着老御史的宽袖。

    老御史叹息一声,无奈望天:“皇上娶都娶了,还能怎么办!”

    洞房花烛夜,月上梢头时,四下静悄悄的。

    平时两人怎么闹腾都没事,此刻却各自坐着,一声不吭,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刚见面时,空气中满满的尴尬,两人都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悲剧地发现自己找不到话可说。

    岑熠脸微微红着,悄悄侧了侧头看向五尺开外的人。红艳的凤袍穿在那人身上,繁复的金凤纹和点点金珠,在一旁摇曳的烛光下愈显惊艳,衬得那双因为紧张而握在一处的手比平常白了许多。那人似乎感到了他侧头的动作,红盖头颤了颤,一串泠泠泠的声音从红盖头下清晰传入了岑熠耳中。

    岑熠只觉得自己被凤簪上珠宝晃动的声音给勾了魂,脸慢慢发烫起来。

    秦杦躲在红盖头下,后悔让烟草来给他选凤簪了,那丫头选的不仅重,而且极易发出声响,真是太气人了!还有,那边那家伙什么时候掀盖头!老子穿戴这身坐得难受死了!

    不知道那家伙今天什么毛病,秦杦想了想决定主动点,往岑熠那边挪近了些,“你再不掀这盖头,我就自己来了啊。”

    岑熠一听媳妇要自己掀盖头了,顾不得羞涩,抬手慢慢触到了那精致的大红绸缎。

    “好慢啊你……”秦杦嘟囔道。岑熠手一顿,突然没那么紧张了,笑着揭开了盖头。

    “快还是慢,待会你就知道了。”

    “哼……”秦杦没什么底气地转过了头。这天之前,他很认真地思考过关于他俩谁上谁下的问题,一想到岑熠那深藏不露的胸肌,秦杦掐了下自己腰上的软肉,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是下面那个。

    会不会很疼啊……

    身上繁复华丽的凤袍一点点被解开,秦杦感受到岑熠愈发危险的眼神和粗重的呼吸,心里更没底气了,干脆闭眼躺在床上等着那啥开始。

    这人刚刚不还挺羞涩的吗!怎么转眼就饥渴成这样!

    岑熠微颤着双手,一层层剥开面前精致的衣服,直到秦杦身上只剩了一件红内衫。秦杦知道快要开始了,偷偷睁开只眼看着岑熠,莫名觉得岑熠脱他衣服跟剥洋葱似的。

    “杦杦……”

    红色的内衫也被解开散落在地上,岑熠深呼一口气,抱着秦杦上到床中央,秦杦又紧紧闭上眼不敢看此时眼红得可怕的皇上。

    “你有句话还没对我说。”岑熠突然停下了动作,低头看着紧闭着眼的人。秦杦默默地再次睁眼,“什么话?”

    “我对你说过几次,你一次都没说过。”岑熠作出了委屈样。

    “……”秦杦有点懵,这是什么剧情?眼下这洞房花烛夜难道不是二话不说熄灯脱衣服直接上吗?这家伙这么多戏?

    “说吧……”岑熠眼睛发亮,他等秦杦这句话很久了,等得快受不了了。

    “……说什么?”秦杦更懵了。

    岑熠捂眼:“……算了,咱们干正事先。”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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