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哪有假放?”司机笑言,“这行就这样,人家放假的时候我们得时刻准备着,等人家上班了,才到我们轮休。一般是休三天,呆在家什么也不做,恨不得睡死在床上,好好的难得的假期眨眼就过了,做梦一样。”

    安乐心有戚威焉,上班后方知上班苦,在学校的时候就想着上班后怎么怎么样,其实,不入此门是真不知此中何景。

    到天园下车,他速速跑进去,登楼梯上到十楼,轻手轻脚开门进屋,回房摸黑拿了衣物到客浴洗澡后摸上床钻进被里,身体隔牡丹一拳手远,没几分钟就睡沉了。

    隔天中午一点多醒来,见牡丹居然还睡沉在床上,猜他是坐车累了,便没叫醒他

    半撑起身兴味的看他眉目如画,伸指在那弯弯的睫毛上碰了碰,又轻点那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下巴,往下摸一点就碰到一条细小的似伤痕类的线,果真是条小伤迹,看那淡粉的样子应该是新添上的。

    “在森林被东西划到的么?”安乐喃喃自语一番便下床,梳洗过后进厨房煮了些粥,然后回房叫他起床。

    “别理我。”牡丹眼晴都未睁开,被子拉过头顶卷成一团。

    安乐当真不理他了,兀自吃了粥和饼干,拿书本又回到床上趴着翻看,时不时的窸窸窣窣声把身边的人吵醒了,他无辜道:“你不是一睡下去,雷打不动的么,我翻书这么小声……”

    牡丹一言不发的翻身下床往浴室去,一会儿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几分钟过后他神清气爽的又钻回被子里 ,很有闲情逸致的跟安乐聊天:“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

    “怎么了?”牡丹挑眉看他躲闪的眼神,伸手捏他下巴,轻松愉快的威胁:“说。”

    安乐把书往桌上一丢,表情一整,巴上去:“官越——”

    “别叫我。”牡丹立即背过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吧,是你自己不让我说的,你可别再问我。”安乐斜眼乜他,静默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丝毫想询问的意思,不由得暗叹一气:要比道行,谁会比这位三少高呢!遂自觉的凑过去,特别用一种饱含担忧的语气说明萧香的心病及这么做的重要性,然后,又对他三少的气度和脾性赞叹一番,末了,迟疑再三后试探着问:“考完试后我们会回来。这样可以么?"

    牡丹深幽的眼畔在他脸上巡视,如同帝王猜侧大臣进言背后的用意和其居心一般。

    安乐被那莫测的眼神看得背后冷汗涔涔,动弹不得。他知道此时的牡丹是不能开玩笑唬弄过去的;也知道不能对他隐瞒什么、不然他的下场会很凄惨;更知道不能跟他撕破脸,他以后还得靠着这棵大树荫蔽安然度日呢。

    漫长的几分钟如同几年,牡丹总算是面带微笑的开了尊口:“好啊。等你考完了想回家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真……爽快!安乐几乎忍不住要眉开眼笑了,可还是得忍着,端出平静的感激表情道:“嗯,谢谢。你知道萧香就像我哥哥一样,我不希望也不能再让他有任何的闪失,他不同我,我是田埂上随意漫长的野草,而他是养在花房里被精心呵护的花朵,一次事件就让他心理崩塌,他就是那么个人,说不出来的荏弱,比娃娃还不如,我不放心他。”

    牡丹点头,问:“易朗见过他了?"

    “见过了。不过没关系的,萧香不在原来的家里住,他找不到的,我也不能再让他们见面了。”安乐忿然的表情,“谁知道他又给萧香弄出什么麻烦来。那人整个就是一祸端,什么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偏他时刻都端着一副‘我很痛苦’的找抽样,嘁!"

    “你… … ”牡丹笑叹,“其实他人不错,不然以白瑾二少他们的为人和作风,肯定不会跟他来往的。你是以偏盖全了,只盯着他的软肋看,他一直在容忍你呢。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对萧香的执着感情,以至于他行事迟疑不决优柔寡断?平时再理智再沉着的人一旦碰上感情这种莫明其妙的东西,谁又能从一而终的端一副面貌?要没半点改变,那也只说明他对那人没感情。再说了,你认为萧香没有识人的能力么?"

    “他就是识人不清了。”安乐瞪眼,不满道:“行了不说他了,影响情绪。”“顽牛。”牡丹支起身安靠在床头,拉开抽屉摸出一个白色长烟盒和一只景泰蓝zippo,动作优雅的抽出一支衔着、点上,眯着凤眼吸一口,轻挑的朝他吐烟雾,很姿态风流又很……流氓!

    安乐觉得他的眼神在调戏自己,但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见他吸烟,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人偶尔饮酒但从不沾烟雾的,如今见他这么风情的抽烟,觉得诡异又迷惑人,跟他艳丽的外表不符,似乎只一个简单的吸烟动作就给他任添了很多刚硬的男人味。可转念一想,这人的娇贵表象下何尝不是一个强势的灵魂?

    “我以为你不吸烟的。”拿过盒子瞧,etowhenleavonis,是以m开头的大名头,安乐挑眉道:“不是0?3中南海啊,我以前翻抽屉怎么没发观有这玩意儿呢?你昨天刚放进去的?"

    “压在最下面,你没注意吧。我十三岁时就学会吸烟,但尝过之后就放弃了,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这种味道,这一盒在抽屉里放了近三个月了,没拆过包装。”牡丹长指夹烟递过来:“要试试么?你这年纪也该学学玩乐了。”

    “今天教唆我吸烟,明天是不是再教唆我吸毒?后天要玩女人?”安乐将烟盒丢进抽屉里,抬身用脚尖一顶,推上,“封钱还酒债,堆金选蛾眉,声色狗马外,其余无一知。你是腐败中的极品,无人能及。”

    牡丹捉住他的脚搁在紫色被面上,色泽分明,那脚是骨肉均匀又白嫩,也是极品。他曲起食指触到脚底,它那主人立马就跟坐上电椅上似的惊蹦几下想逃开,那狼狈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笑毛啊笑,快放开!”明明他一派轻松的看上去没着什么力,但任是怎么挣怎么抽怎么无法让自己的脚丫子自由,安乐恼羞成怒。

    牡丹一使力,将他整个拉倒在身上,箍紧,漫不经心道:“再三天过年了。我明天晚上要回家住,三十晚上你想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么?"

    安乐一怔,说不请心里具体什么感受,有些感动有些惶恐有些疑惑,等等掺杂在一起就是杂陈百味。他侧过头垂下眼帘,装腔作势哀叹:“诶!这都过年了,也不回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爹是回不来了,大春哥也不来找我,真是的,不懂怜香惜玉!诶,人家过年包饺子,我家过年擦桌子!"

    “书呆子。”牡丹笑得很欢,翻个身便马上要怜香惜玉。

    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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