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起来了?叶小糖你缠人的功夫见长了!”车上紧随着下来一个年轻人,年纪和叶阡程相仿,高挑挺拔,一眼看去斯文俊美,只是勾唇含笑时透着一点惑人的邪气。

    “惟映,好久不见。”叶阡程笑笑,话说的亲切礼貌。

    叶惟映是他二叔的儿子,只比他小一个月,只是叶惟映很小就被带到国外,长大后两个人唯一的交集也只是春节或是中秋,。

    刚才的少年是他们年纪最小的堂弟,名叫叶瑭,因为从小被长辈宠溺,又喜欢用一张甜嘴巴缠人,被大家戏称“叶小糖”。

    叶小糖谁都不怕,唯独在叶惟映这里总是吃亏,斗智斗勇屡败屡战后终于学乖。这下被叶惟映喊伤自尊的小名,也只是讪笑一下,完全没了脾气。

    “是好久不见,奶奶在电话里经常提起你。”叶惟映也熟络地打招呼,他天生有张眉眼含笑的脸,很容易给人好感。

    叶宅有好几个院落构成,都是年代久远的旧式建筑,一进门,扑鼻的就是潮湿花木的味道,中间石砌的宽阔平路,两边是抄手游廊,百叶窗和漆着朱红,一色的大红灯笼挂满走廊,一派古韵古风。

    进了正门,三个人分道扬镳,叶惟映笑笑,“晚上见了。”

    “晚上见。”

    叶阡程去的是主宅,刚进门就有人喊了声“少爷!”

    即使从小在叶宅就听惯了这个称呼,但暌违一年时间再听,难免有点阴差阳错回到上世界二十年代的感觉,尤其面前毕恭毕敬的男人比他父亲年纪还大许多,措辞语气都带着时光的陈旧味道。

    “张叔你好,”叶阡程笑一下,“奶奶也在里面吗?”

    张叔自年轻时就追随在他爷爷身边,这些年也一直陪在他爷爷奶奶身边。

    “嗯,老夫人等很久了。”

    叶阡程进门,房间里暗淡的光线把人笼上一层灰寂,腿上盖着绒毯的老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程程,来了?快过来暖一暖,外边冷。”

    “奶奶……”叶阡程微笑起来,在老人身边坐下。

    叶母从里屋出来,笑着嗔怪,“说了早点来,怎么还是这个时候才来,这孩子,越长大越随性了。”

    “路上有点堵车,出门时间估算错误。”

    外面陆续放起鞭炮,年夜饭准时定在七点,叶老夫人喜欢含饴弄孙,和一辈孙子孙女坐了一桌,两边是叶阡程和叶瑭。

    叶瑭在国外生活多年,每次回来过年都感觉新鲜,也没有接受过叶家那一套严格的家教,说话都带着一堆的感叹词,对食物赞不绝口。

    叶老夫人出身名门望族,经历过文|革和叶家的最动荡的那几年,年轻时精明强干,上了年纪后更受恭敬和尊重,实际并非很慈祥和蔼的老人,即使表现宠爱,也带着点距离。

    叶惟映在桌子底下踢叶瑭一脚,狐狸似的眼睛眨两下,“小糖,吃饭不要讲话。”

    叶瑭大概也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聒噪的气氛不太对,拿眼睛去瞅叶惟映,无果,又去瞅叶阡程。

    叶阡程只是笑笑,给旁边的老人夹了一块松软的年糕。

    “奶奶,他们欺负我。”叶小糖终于找对目标,拿出自己撒娇的十二分功夫来讨老人欢心。

    流弋不是特别在乎这个春节不是和叶阡程一起过,因为未来会有很多年他们要在一起,甜到发腻,然后腻到平淡,争执或者负气,但是再也不会背离。

    不在乎少这样一个寒冷的春节。

    他在心底这样和自己说,但是烟火响彻夜空时还是在夜空底下还是虔诚祝福,“叶阡程,春节快乐!”

    谭旭围着厚实的围巾露出半张脸来,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被夜色笼罩得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声音异常清晰,“我说除夕夜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跑来这个鬼地方放烟火?”

    孔文点了最后一个烟火,带着一身淡淡的火药味跑过来,龇牙咧嘴笑得挺开心,“不为什么啊,就是好玩!”

    “可是太他妈冷了!”谭旭缩缩脖子,怨声哀叹。

    郊外的夜风冰凉刺骨,吹在脸上刀削一样疼痛,可是凉到心底的感觉让人由里而外地觉得舒坦。流弋觉得自己一定是冬眠的太久了,从思维到身体都是慵懒的破败,被这样的寒冷一刺激,才会变态地觉得通体舒泰,心情都有些飞扬。

    “出息!”孔文踢谭旭一脚,抽了几根烟出来,问流弋,“你要不要?”

    风太大,点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燃了,烟花还在头顶一朵一朵地舒展开来,点头微弱的火光照着他们脸庞的一角,连表情都不够完整。

    谭旭也捏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两根手指夹着,吞吐烟雾时脖颈微微扬起,唇形显得很漂亮,是习惯了的那种诱惑的弧度,“流弋你怎么不陪着你家王子?除夕夜搞的像单身派对一样。”

    流弋笑着耸耸肩,精致的侧脸在烟火的光亮下有一闪而过的模糊,那是一个很无所谓的表情,“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爱情只是在一起的一部分。”

    求而不得和知足常乐,这一段感情其实这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凌晨过了三个人才回去,孔文那辆破烂机车发出的噪音几乎将耳边呼啸的冷风压过去,坐在中间的谭旭回过头来说了句什么,还没听清就被风带走了。

    谭旭说的是:感觉像是重来活了一遍十七岁!

    那些疯狂的,炽烈的,爱恨都分明的年纪,很早很早就被挥霍了,只留一身的伤,平白无故想起来就疼一下。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冒了,谭旭和孔文挤一张床,流弋缩在那张小沙发上局促地睡了一晚上,醒来翻个身差点没滚到地上。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流弋揉着胀痛的脑袋接起来,带着一点像是刚睡醒的鼻音喂了一声。

    叶阡程带着低沉笑意的磁性声音通过信号钻进耳朵里,带起一阵轻微的□,像每个早晨他在耳边轻声细语,细碎亲吻的感觉,“还没起床吗?”他问。

    “起来了,”流弋坐正一点身体,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不知道怎么就说了句,“我想见你。”

    “乖,明天就回去了。”叶阡程的笑声更明显了一点,低低的生意很撩人,“记得吃饭,出去话穿厚一点,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挤,小心被传染感冒。”

    已近感冒了。流弋皱皱堵塞的鼻子,挂了电话躺倒在沙发上。

    眼睛还没闭上,门铃又跟着响了。

    流弋猜不出谁会在大年初一上门来找孔文,开了门看见的是那个高大阴鸷的男人——容铮,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即使散漫悠闲,浑身也是让人退避三舍的阴厉危险。

    “你怎么在这儿?”容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吃人一样的眼神。

    流弋没回答,就是侧了一下身体让男人进门,然后进卧室去把孔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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