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再次倒地。

    “长天,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我诚惶诚恐,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余之归内心惶恐不安。所以我不想因为一时感动,或者愧疚,或者出于报答,直接答应你。那样我们就像在做买卖……”

    “我没有那个意思!”席长天急忙辩解。

    “我知道你没有。”余之归苦笑,“是我自己的缘故,经过一次背叛。姚瞬雨,你知道的,他对我殷勤百年,我感动了,同意双修了,然而当天晚上就没命。他有他的目的,我只是自己被自己感动而已。现在我无论做什么,都在小心翼翼、斤斤计较。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一时改不过来,长天,给我时间。让我想想清楚。以及,你也要想想清楚。”

    “我?”

    “驭兽师可能无法飞升,而且现在修为进度,是我在拖累你。”

    “不不不,没关系!”

    “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你想多久都可以。”席长天按着胸口,心脏急促跳动,元婴兴奋地在经脉里畅游。之归没拒绝!没拒绝!没拒绝!之归答应考虑!答应考虑!答应考虑!

    “多久都可以?”

    “嗯!”席长天点头如小鸡啄米,两条傀儡臂再度绞成麻花。

    “……好了,去换衣裳。”余之归说出自己内心纠结,轻松许多。

    “嗯!”

    “……你这样说根本不对。”说话的是谷彧。

    “不对吗?”余之归一愣。

    现在他们在小楼二层凸出的小平台上晒太阳。

    席长天激动过头,不知怎的傀儡臂被他折腾出故障,他返回随意洞去修理调整了。余之归和谷彧交流心得之余,说起这件事。毕竟本命灵兽和好友的关系绝对不能太差,不然余之归岂不是两边为难。

    而他的过往,早就告诉过本命灵兽。

    谁知谷彧听完,立刻表示不赞成。

    余之归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谷彧道:“你先前就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所以糊里糊涂被别人利用了。现在又有人对你好,你就开始怀疑人家的企图,他图你啥?你这不是矫情吗?”

    “不知道啊……”余之归道,“至今为止只有两个人说过心悦我,先前的不提了。现在这个,几次三番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一时觉得答应他挺不错,另一时觉得道侣之间的爱,不应该这样,让我总觉得是报恩才同意双修的。这对他不公平。”

    “人类,真是复杂,所以才麻烦。”谷彧不屑地梳着翅膀,“我告诉你,什么报恩呀心悦呀都算不了什么,真正维系感情的是交尾!交尾你懂不懂?”

    驭兽师当然懂。

    旁人听到可能觉得太露骨,驭兽师跟飞禽走兽打交道,它们不交尾,怎么繁衍?甚至有些珍稀灵兽不能单独完成交|配,还需要在旁辅助。

    余之归没有不好意思,他问:“真的?”

    “你没有做过?”

    “姚瞬雨说,要等到大婚典礼之后才做。”当然后来他慢慢醒悟,姚瞬雨要他的身体喂养灵兽,借他魂魄抵御天劫而已。

    “难道是不行?”

    “不知道。也可能真正喜欢的类型不是我,而是女修。”

    “你看,这不就说明问题了么!不交尾,要么不行,要么一定不是真心喜欢!”

    被他这么一说,余之归茫然:“……这样?”

    “你有没有想给他梳毛?想给他塞东西?想给他生蛋?想把最好的一切都和他分享?想跟他过一辈子?想……”谷彧说着说着,忽然没声儿了。

    余之归清清楚楚看到两滴泪从它眼角流出,空气开始燥热,谷彧周身金光也明明灭灭地不稳。

    “哼,爷爷不稀罕跟你讲古!”谷彧尖声叫道,一扭屁股,飞上屋顶,随后扔下一句话,“爷爷心情不好,去找石头打架!”

    君石头答应帮它找寻找杀妻仇人的下落,它一天不盯着,对方懈怠了怎么办?

    望着谷彧展翅飞远,余之归默默无语。

    事实上谷彧说的没错。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很清楚,暂时对好友还没有……的意思。

    而之前他扑倒对方,对方似乎也没有……的反应?

    所以席长天所说的“心悦”,并不是结成双修道侣的意思?

    不过,跟长天在一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余之归越想越乱,理不清楚,掐着御兽决,躺在啸风身上,飞到高空,指挥雪虎训练配合。

    ——这才几天功夫,正是应该如胶似膝的时候,却一个埋头随意洞,另一个在云层之上驯兽……吵架啦?

    南宫子铭心里忐忑。

    大长老一向不理俗事,不通人情世故,道侣之间闹出什么误会可就糟糕了。

    ——半个月过去了,有什么火儿也该消了罢?怎么一个还在随意洞不出来,一个还骑着雪虎满山转悠?都快组成一只灵兽军团了。

    南宫子铭心里更忐忑。

    只恨自己当初脑子一热,说出绝对不会主动打扰的话,现在干着急。

    ——一个月过去了,好像问题更加严重!大长老好容易离开随意洞,竟然被自家宅邸的禁制弹出去!大长老过了好久才被放进宅邸,余真君过分啊,大长老都肯将禁制对你开放,你竟敢改动?竟敢让原本的主人在外面等?

    南宫子铭觉得情况不妙。

    就在他准备找余之归喝喝茶聊聊天的时候,席长天先找了过来:“宗主。”

    尽管他闭关时换过宗主,但辨认宗主靠服饰就够了。紫凝仙宗对于宗主等人都相当尊重——不尊重?玩笑开过头,对方撂挑子不干怎么办?

    “大长老?我正想找你说说话,有什么事?”

    “之归要出去办事,宗门身份玉牌能给他一个吗?”

    ——什么,这就要走?你还为他讨好处?

    南宫子铭倒不是心疼身份玉牌。尽管玉牌在身,行走西仙界有不少便利,然而……“大长老不一起去?”

    “不一起啊。”席长天口气淡淡的,回答很自然。

    南宫子铭恨铁不成钢,这是道侣分离时的态度么?难不成真的要分手?

    不成,他得随时提点余真君。

    “制作玉牌要些时间,修士正忙,明日让余真君自己来拿罢。”

    “他不知道这事,我来拿。”

    原来是大长老上赶着人家献殷勤?我紫凝仙宗大长老,上赶着一个小孩子献殷勤?南宫子铭一肚子气:“行,到时候金蟾联系。”

    席长天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宗主?”

    “大长老还有何事?”

    “现在的子母金蟾傀儡,最远距离是?”

    “大约万里。”

    “喔……明白,谢谢。”

    第二天余之归和席长天终于一齐站到南宫子铭面前。

    ——不是说你自己过来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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