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然而面前这两头雪虎一脸懵懂,他完全感觉不到敌意,攻击便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成果。

    张茶茶和这位元婴老祖十分亲密,对方是谁呢?

    见那二人去检查自己遗体,他才恍悟对方大概是被搬来的救命稻草。

    只不过自己无法靠近,完全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直到二人重新出现,他首先发现张茶茶神色似乎轻松不少,不由心下一喜一忧。

    喜的是,爱侣这几个月尽管很快振作起来,眉宇间总隐藏着郁结之情,那位元婴老祖出现没多久,爱侣脸上重新洋溢笑容,真是太好了。

    忧的是,元婴老祖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另外有一件着恼之事:元婴老祖这两头雪虎分明在戏弄他,对方与他非亲非故,这又是何意?

    姚清承正想着,张茶茶看见他卧在地上,连忙跑过来扶:“小承没摔坏吧?”顺手揉揉企鹅脑袋,亲一口。

    姚清承拍拍鳍翅,表示自己无碍,又向余之归方向示意。

    余之归也来到姚清承面前,二话不说,先掏出一面镜子立在面前。这镜子也是席长天不知为何塞进来的日用之物。

    深海行宫并非没有镜子,只是张茶茶怕姚清承对镜感伤,尽数收了起来,甚至连个反光的能照见人影儿的东西都不留。

    姚清承终于有幸看到自己横竖几乎尺寸相同的模样,一时如被雷击,呆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这、他见过的企鹅远的不说,行宫里有一只他名义上的父亲,这么一对比……姚清承一扭一扭转过身,沿着小路往远处挪去。

    “小承……”张茶茶瞪一眼余之归。

    后者讪讪地:“他知道自己情况,现在是在慢跑。”

    “就没有可以迅速让他瘦下来的药物?”张茶茶带着茄云殿弟子的思考方式,“丹药是否起效?”

    余之归无奈扶额:“没有那种药物,通常灵兽都不会这么肥……”

    其实他也很好奇,张茶茶怎么能在几个月时间里,把姚清承喂成球。要知道黄品灵兽不同于普通野兽,胖成这个样子,实在出乎意料。

    从此以后,姚清承每日里都拼命练习行走奔跑,只肯吃一点点鱼。张茶茶十分心疼,做美味偷偷去诱|惑,又屡次原封不动端回来。

    后来余之归还是向姚清承表明了身份,姚请承更加刻苦锻炼了。张茶茶便每日过来抱怨,想着法儿制作美味。

    余之归则另有要事。

    并非母族复仇。

    上次君石头说过,修士不应再沾染俗世之事,确实有道理。老祖一怒,翻手云|雨,对俗世并不公平。现在他是元婴,在西仙界已经能栖身中上游,再往前走便是出窍期、分神期……修为越高,离俗世越远。他得先把手头之事逐一了结,之后好专心致志提升自己。

    毕竟头上还悬着姚瞬雨的阴影,飞升上界只不过是真正的开始而已。

    余之归将张十七托付给柳馨娴——紫凝仙宗交流打探情报的“谛听阁”在修真界赫赫有名,在俗世的影响却有限。

    席长天该听的不该听的全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只是席长天平素便不理俗务,为这事打扰宗主南宫子铭更不合适,想来想去他比较熟的人只有柳馨娴了。柳馨娴便出主意,将张十七送到世俗相关势力旗下。

    就像五色山庄之于采薇宗,罗道春家族之于茄云殿,紫凝仙宗和俗世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久前收到消息,张十七似乎查出些眉目,正在继续抽丝剥茧。

    除了复仇,还有一件事,余之归身上带着一枚贮藏魂魄的灵石。

    猕猴王的魂魄。

    他正是见识了席长天的傀儡臂,想到傀儡的新制法,想到魂魄转移之术,想到姚清承,这才来到深海行宫进行试验。

    席长天原本打算把人留在随意洞,余之归直言谢绝。

    席长天微微失望,还是在半个月后弄出一对儿“双向镜”,手捧镜匣,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思。

    余之归收了。

    子母金蟾傀儡改了模样,延长通话里程,余之归也收了。

    二人每晚必然聊上几句,关于进展、关于思路。

    将灵兽与傀儡结合,确实是两人长久以来研究的内容。从东仙界到西仙界,尽管中间隔了十来年,重新谈起时只在开头有些阻滞,后面就顺畅起来。

    张茶茶无意中碰见过几次余之归对镜聊天,便悄悄提笔作画。余之归见他画作,大惊:“茶茶,你将我修饰了不成……”

    张茶茶摊手:“那时候你便这副模样,我原封不动照搬。”他挤挤眼睛,“还说他只是你的好友?你答应我的秘事呢?”

    余之归想了想,便将自己和席长天之事,掐头去尾改换门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遍。

    张茶茶起初撇嘴:“为你死了好几次?有胆子死,没胆子告诉你?真可怕。别人舍身救己,自己一定要以身相许么?之归你可不能答应。”

    后来啧啧点头:“最后还是直说了呀,还算有点担当,只是性子也太软了。”

    再后来呵呵冷笑:“别人误会你们,你也没解释清楚?怪不得别人说你矫情,真矫情,你又不是待价而沽,靠着欲迎还拒提高身价,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么不尴不尬地拖着,心里怎么想还用我说?”

    只是到了最后,余之归诚恳提出自己的疑惑,以及谷彧关于“交尾”的见解,张茶茶愣住。

    随后他笑得打跌,好一阵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好、好深刻!”

    余之归老脸带着些红色:“……茶茶,我就纠结于此。”

    张茶茶站直身体:“之归,你以为道侣是什么?”

    “双修啊……”余之归一开口,张茶茶又笑得花枝乱颤。

    于是余之归很明智地求解:“道侣是什么?”

    张茶茶笑道:“只要双方都有愉悦的成分,并且愿意将一对一的紧密关系保持下去就好了。你想想,假使席长天和别人结为道侣,你愿不愿意?”

    余之归一愣:“这……”

    张茶茶道:“他关心另一个人胜过你,另一个人受到的照顾胜过你,他不再花费时间和你谈天说地,或者谈天说地时总带着另外一个人,你觉得如何?”

    余之归:“……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独占欲。”

    话虽这样说,一想到席长天身边站了另外一个人,确实有些别扭。

    “纯粹为双修之事结为道侣,那人和工具有何不同?爱知道吗?就是爱到非你不可,死也要挂在你身上。”

    余之归:“……”席长天有多爱他,他知道。他愿意为席长天赴汤蹈火吗?愿意。这是爱?

    张茶茶忽然又挤了挤眼睛:“再说啦,我告诉你啊,其实所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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