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给它,直接送到他喉咙里,避开唾液。”

    欧阳夏柳接过丸药,打量狻猊。

    血眼狻猊的爪子比自己脸还大,獠牙凸出唇外足足三寸,张着血盆大口,口水滴答,嗓子眼儿比拳头大,舌头上根根倒刺闪烁寒光,食物只许进,不许出。

    这是想法子整治自己么?欧阳夏柳暗忖。

    余之归想要他的命不过一句话,而且也不是性子残虐之人,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欧阳夏柳这么想着,握了握拳,挽起袖子,走上前去。

    手臂穿过坚硬锋利的牙齿,划过温暖湿润的舌头,将干燥的丸药送入狻猊喉咙深处。

    缩回手时,狻猊舌头卷了卷他手臂。

    欧阳夏柳一哆嗦。

    余之归拍拍狻猊,后者眨眨眼,打了个呵欠。没过多久,响起轻微鼾声。

    啸风踏雪将狻猊翻了个身,余之归又交给欧阳夏柳一枚剃刀。

    ——剃毛。

    欧阳夏柳看着余之归划出的区域,心里有点发毛。

    换成人,那里就在男人最要紧的部位附近。

    幸好狻猊睡了,不然……

    他战战兢兢给狻猊剃过毛,余之归这才亲身上阵,剖开皮肉,清理淤血,最后从不知什么地方,挖出一颗紫黑色的瘤。

    余之归缝合皮肉,却没有再使用肉白骨灵丹,而是扔给欧阳夏柳一张纸,一根木槌,指点着对方捶打狻猊经脉。

    欧阳夏柳照做。

    “让它睡上几日,若能醒来,便无大碍。”余之归接过潘菁递来的药钵,捻了捻其中粉末,转手递给欧阳夏柳,教他沾着粉末捶打,直到用完为止。

    又给了两人一只蓝颊大山雀,万一狻猊情况有变,直接告诉山雀即可。

    吩咐完毕,余之归这才重回随意洞。

    还没进去,就见席长天急匆匆从里面走出,眉头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天?”

    “之归?血?”

    “嗯,狻猊血,疗伤时溅身上了。”

    席长天点点头:“你要养?”

    “我不养。”余之归,“你我二人去覆盂坊逛书肆救狻猊的事,被有心人传出来了。”

    “啊……”

    余之归将从南宫子铭处拿来的玉简递给他。

    席长天看了一眼:“……喔。”

    “你不惊讶?”

    “我……”席长天往储物袋一摸,摸出一模一样的。

    余之归:“……你也看这种东西?”

    席长天脸红:“很有趣。”

    “有趣?”余之归哭笑不得,“仅仅有趣而已?”

    “不,不,”席长天道,“我看一看,好得知外边怎样想法,断不至于叫你受委屈。”

    “这种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但是,”席长天道,“他们怀疑你身份及用意,这个要解释。”

    “解释这种东西,越描越黑。”余之归好笑,“你什么时候也在意这些外物?”

    “你不是外物啊。”席长天分辩。

    余之归笑盈盈望向他。

    于是席长天不说话了。

    “与其在意外人怎么说,不如你想想怎么加强恒升峰的防御,我们一出门就被人盯上,即使遮掩相貌与修为也无用,这里面必定有事。”余之归道,“那一日在覆盂坊中,我觉得有目光追随,还以为自己草木皆兵,其实真的被尾随了也说不定。”

    席长天立即紧张起来:“好,我想办法!”

    ☆、第106章 捡漏

    妙月宗之事,余之归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和席长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被天网馆盯上,他俩干脆挂了个闭关的名号,在随意洞折腾傀儡。

    至于这样会不会被《天网纶音》怀疑“道侣恩爱,白日宣淫,耽误修为”,席长天向来不在意,余之归也知一张嘴两片皮,正说反说都有理,便随它去。

    天网馆却也知情识趣,并没有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

    毕竟他们这一行,不光有眼力,还要有心思,知道有些人能撩拨,有些人不能,以及撩拨到什么程度既令人齿痒,又不致恼火报复……其中学问颇多。诸如调侃大长老花边之事,他们敢说,房中之私事,再捕风捉影——联海十八盟和朱雀岛什么下场?

    席长天安然研究傀儡,余之归则在第五天夜里,接到了大山雀的口讯。

    想见他的人并非潘菁,而是欧阳夏柳。

    “真君。”欧阳夏柳见了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请求找个安全无人之处说话。

    余之归一拍雪虎,将他带进小院。

    啸风踏雪凑过来一通乱拱,欧阳夏柳抬手揉揉两颗巨大的虎脑袋。天天看着巨兽跟猫咪一样蹭来蹭去,他现在很难升起什么恐惧之心。

    “说吧。”余之归随意靠着雪虎一坐。

    欧阳夏柳单刀直入道:“真君,我并非挑拨离间,只是觉得那潘姑娘,有些特异之处。”

    余之归微愕:“哦?说来听听。”

    欧阳夏柳便讲了起来。

    起初他只以为自己来得早,余之归才安排他指引潘菁,于是不敢怠慢,认认真真。

    然而渐渐潘菁向他打听席、余二人爱好特点,日常起居等等情况,虽然借口为了报恩,他依然觉得背后说短道长并不合适。

    而且他觉得对方相貌生得奇特,并非指身体矮小,而是……每天都年轻些白净些。

    还有狻猊。

    “总觉得……狻猊和她的关系,并不似她说的那般亲密无间。”

    “这你如何得知?”

    “一种感觉。”欧阳夏柳道,“我不知道怎么确定,就是一种感觉。每次她靠近,狻猊都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余之归微笑:“还有么?”

    “……没了。”

    “你怎么想起把这些告诉我?”

    “真君是此间主人,自然要告知。”欧阳夏柳坦然,“信与不信,真君也必有方式查验。”

    “就这些?”

    欧阳夏柳犹豫了会儿:“狻猊……也是一条性命。”

    余之归忽然提出另一个问题:“夏柳,当初你和你姐姐在海里攻击雪虎时,可曾手下留情?”

    欧阳夏柳脸色微变,挣扎了一会儿,才道:“……不曾。”

    “为何?”

    “家师病重,心急寻药,我和姐姐本领低微,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你确定是你不曾手下留情,还是你姐姐?”余之归追问。

    当初他看到姐弟二人表现,一薰一莸,异在胸中,表现出来便各自不同。

    欧阳夏柳又挣扎了一会儿,才老实低头道:“是家姐莽撞,还请真君见谅。”

    “为尊者讳,为亲者隐。”余之归叹口气,“你却被拖累了。可曾怨怼?”

    “也是天意弄人。”欧阳夏柳道,“确实有怨。”

    余之归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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