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会有别的感觉罢了。”

    “别的感觉?”管一恒略一思索,摸出桃木笔用力向洞壁上一戳,只听嗤地一声,一溜细小的火花一闪而逝。

    “如果用撞木来撞,大概就是起火了。”叶关辰在旁边看着,伸手摸了摸桃木笔的笔尖,那里有一点焦黑,“这洞里聚集了五行之灵,无论用什么办法强行打开山壁,都是不成的。”

    “道法自然。”叶关辰语气里带着赞叹,“这句话虽然是由老子说出来的,但周文王显然早已深谙此道,不然也不会有文王八卦和《周易》了。”

    管一恒抓抓耳朵:“还是没明白……”

    叶关辰笑笑:“回去罚抄《道德经》十遍。我的意思是说,五行之灵是无形之物,如同风一样,其实是因为大气压力的不平衡引起的……”

    “哦,所以如果这山洞四周不是一体,那么五行之灵就会因为这种不平衡而向人工填充的那个洞口泄漏,几千年大概都会跑光了?”

    “总算还不太笨。”叶关辰感叹了一声,“跑光了还是小事,就怕被观气之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有宝。不过这会儿我也糊涂了,如果四面山壁都是天然生成的,并没有洞口,那九鼎究竟是从哪里运进来的呢?这个可绝对不能砸碎了再重新焊接的。”

    他低头跺了跺地面:“周朝也绝对没有这么强的机关术,能在这下头做文章,还能将整块地面做得严丝合缝。”

    管一恒不假思索地说:“上下左右前后,既然不是前后左右,又不是下,那肯定就是上了呗?”他说着就抬头往上看,“水能从上面流下来,人也好,鼎也好,难道不能从上面用绳子坠下来吗?不是,你那个是--什么眼神?我,我说错了?”

    “不是--”叶关辰看着他,喃喃地说,“我是想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绳子将人或物吊下来,根本不需要多少技术的,有一个足够结实的滑轮就够了。

    “你就是想太多了……”管一恒笑嘻嘻地反过来伸手摸摸叶关辰的脸,“也许周文王根本没有考虑过五行之灵泄漏的问题,他只是恰好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而已。”

    叶关辰不得不承认管一恒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毕竟这样一个从上头进来的山洞隐蔽性更强,周文王或许就是因此而选中了此地。至于泄漏出去的五行之灵是否会被善于观气之人发现,可能他根本没有想过。

    “这儿在那时候是真正的深山大泽吧,野兽出没,蛇虫肆虐,谁没事跑来观气啊?”管一恒难得有能赢过叶关辰的时候,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唉,想得太多啦。操心太多老得快啊……”

    叶关辰含笑看着他有几分孩子气的动作。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不时关注管一恒,当然也就知道他一直是少年老成、沉默寡言的样子。然而现在管一恒已经活跃许多,偶尔还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带点幼稚的举动,显然已经卸下了肩头的重负。

    “那我就是爱操心怎么办呢?老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一句话说出来,居然异样的柔软,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让叶关辰自己也稍稍有些怔忡。其实有所变化的人不止是管一恒。叶关辰现在回想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少年起就知道身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还要在正统天师们对养妖一族的追捕夹缝中过日子,叶关辰的负担甚至比管一恒还要沉重,甚至早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始终无法将鼎修补完整,他也将像父亲一样早逝。

    这样的生活中,叶关辰只能把自己的心绪和感情都淡漠起来,才不至于对命运产生怨愤。他深知怨恨只会让自己扭曲,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所谓温润如玉,听起来是个好词儿。可是玉者,再美也不过是块石头,一个人要心如止水已经不易,更何况是冷硬如石呢?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再对父亲撒娇,不再依赖任何人了呢?可是自从遇到管一恒,这一切也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在与董涵的决战之中,他甚至肯把自己的命都交在管一恒手中,甚至没有考虑过一旦失败后果会如何。这在从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管一恒可不知道叶关辰在这一瞬间已经生出如许多的感慨,只是笑嘻嘻地接着他的话:“哪能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偕老偕老,不老怎么能叫偕老呢?再说,你就是老了也一定很好看。等退休之后,一定要做件白色唐装,穿了在公园里练太极剑,或者写毛笔字,一定特别有风度……”

    叶关辰为他如此长远的遐想而失笑:“好了,不要想什么退休之后了,先看看上面,把洞口找出来最要紧!”

    事实证明叶关辰的想法并不是全部都属于多想,周文王还是考虑了五行之灵泄漏的问题的--山洞很高,用强光灯打上去才能发现,洞顶镶嵌着一块圆形石板,上头满刻着按八卦形分布的符咒,中心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眼,水就是从那里流下来的。

    石板的大小比九鼎略大一些,足可以肯定九鼎就是从那里吊下来的。有了方向,十三处很快就在山上找到了洞口。

    那是一个小水潭,一眼泉水从远处涌出,蜿蜒流过来,在低洼地聚成个浅浅的水潭。年深日久,水潭已经被草木遮蔽,很难发现。

    “这倒真是好风水……”孔晋礼四面环视,忍不住感叹,“一口泉水,数千年仍旧会流注此地。”

    不要以为这很容易。数千年连黄河都改道多次了,更不知有多少原本曾经十分汹涌的泉眼溪流早已干涸,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里。而这一眼潺潺清泉,竟然流淌了数千年,依旧沿着当初定下的路线,既不曾因旱而涸,也不曾因涝而改,可见此地风水上佳,旱涝无伤。

    潭底千年来淤积了许多泥沙,然而石板周围却生满水草,既掩盖了石板的痕迹,又挡开了淤泥,使得石板中央的圆洞不致堵塞,始终往下方的山洞输送着水流。

    要把石板掀开,又要保持水流不断,即使有现代的科技手段也稍稍费了点工夫。不过一旦石板打开,那么后续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阵中的假鼎被吊了出来,金属也已经腐蚀如泥,才一搬动就成了一堆碎片。修补好的真鼎从洞口吊下去,稳稳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居然一毫不差。

    “好功夫。”管一恒冲着操作吊车的小伙子翘了翘大拇指。小伙子很自得地冲他吹了声口哨:“咱可是上过节目,拿吊车开酒瓶子的。”

    叶关辰就等在山洞里,检查过新鼎入阵的位置没有问题,阵法也运转如常之后,他开始对水流路线进行调整,让阵法转变为纯粹的禁锢,而不是之前周文王设定的维持王朝气运的作用。

    虽然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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