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只几秒,李商就给秦术和陆修做了初步的评估,他对陆修说:“请你帮忙照看这座宅子和即将入住这里的董事长。”

    “啥?”陆修一愣,李商用了“照看”这个词,对这宅子就罢了,对董事长……这就很微妙,有点像保姆的意思。

    李商解释道:“是的,这座宅子本身就很重要,宅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有历史,随便拿出去一样就是高价文物。而董事长本人……”说到这里他略有犹豫,陆修注意到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他本人比这些东西更重要,也是最难看管的,你只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就可以。”

    陆修给了他一个恶质的笑:“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你就不怕我把这宅子都给搬空了?”

    李商摇头:“我查过你们的家底,你们……不需要。”他知道这两人绝对不是加油站打工仔这么简单,可是当他拿到两人的资料,看到那种匪夷所思的巨额财产,心里还是一惊,不过这样一来他至少可以确定,这两人不会是贪财之人。

    陆修眼睛微眯,他谨慎地看着李商,这样的气度和手腕,这男人果真非凡。

    李商转向秦术:“至于你,请你跟随我去公司,负责我个人的人身安全。”

    “意思是……做你的保镖?”秦术问。

    李商点头。

    秦术忽然笑了出来,他想起曾经有个孩子拽拽地问他:“我在想,你不做神父还能做什么呢?”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我不知道,也许……保镖?”时过境迁,没想到这回真当了保镖了。

    秦术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可是陆修有意见,好端端的怎么他和他老婆的工作地点就错开了,而且看起来秦术的工作比较危险,他不放心地问:“为什么不是我做你的保镖?”

    李商直言不讳:“因为你的个人水平比秦术更强。秦术是没法压制董事长的,事实上你的工作更危险,这一点请你记住,请格外小心董事长的……呃……胡作非为。”

    他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大包小包把他的脸都给遮住了,还有一只老肥猫坐在他的脑袋上。

    他边进门边骂骂咧咧:“我靠!这寒假过得太不爽了,哥,我暂时住你这儿啊,你这离学校近点。他妈的竺老板真麻烦,又说我欠她篇论文没交,老子哪有时间写论文了……”

    说着他随地扔下那堆行李,看见客厅里那么多人盯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干笑两声说:“嘿嘿,哥,有客人啊……这两位是……哎哎?刚出土的馄饨帅哥?这回俩帅哥到齐了?”

    李商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对着陆修介绍道:“这位就是你的职责所在,紫府的董事长,我的堂弟,李怀乐。”

    这样一来,秦术和陆修终于算是有“五保三险一金”的正常工薪阶层了。他们也终于了解到,李家基本的家庭结构——

    只有两个人,李商是堂哥,李怀乐是祖宗。

    话说这座小洋房里的东西确实很值钱,每样都有历史。李怀乐哼着小调给自己和他的保姆做了饭,还殷勤地介绍:“这盘子是明末清初的官窑上品,有没有觉得搭配我的青椒土豆丝很有格调?”

    一大滴汗从陆修的额角落下,他颤颤巍巍地夹了两根土豆丝放进嘴里,牙齿都在抖:“很、有、格、调。”

    李怀乐笑眯眯:“呐呐,你手上这双筷子呢,是康熙年间的象牙筷,象牙筷子不能配瓦器,所以你的碗是白玉碗,玉的品质有点差,是下品的和田,你将就着用吧。”

    事实上这个时候陆修已经吃不下去了,一桌子的文物,用来盛了一桌子的家常菜,他不禁问道:“董事长,你这么做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李怀乐愣了愣:“我的个妈呀,你别叫我董事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我小乐就行了。”他快速抹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接着说,“东西不就是要用的,古人也是拿他们吃饭来着,干嘛把他们摆着干瞪眼,那不是很无聊么?”

    陆修心说有道理啊,可是他这个用的人心慌呀。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责任重大,一要守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二要守着这么个不靠谱的活宝,杯具啊。

    后来他发现,虽说李怀乐对这些古玩的用法很随意,但他对它们也十分珍惜,用完之后必定很仔细地清洁,又时候还会轻轻抚摸过瓷器的釉色纹理,脸上会带着满足的笑。

    于是陆修丝毫不敢马虎,走路小心翼翼,刷牙小心翼翼、吃饭小心翼翼、上厕所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碰碎了哪个国宝。

    跟随李怀乐一同住进来的还有一只猫,非常肥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肚子上的肉几乎能着地,看不出什么品种,年龄估计比较大,棕黄的毛色,很懒,最高纪录是趴在毯子的同一位置48小时没挪过窝。

    李怀乐自豪地说:“我的猫也是很有历史的。”

    正准备把那只拦在路中间的猫拎走的陆修闻言一顿,僵硬地把手从猫脖子上一开,睁大了眼睛问:“明代的?宋代的?难道是猫妖?!”天哪他快要神经衰弱了。

    李怀乐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你傻了?这怎么可能啊?”

    陆修暗自擦汗:“那它的历史是?”

    李怀乐仰起脸微笑着陷入回忆:“这是我外婆送我的,我养了十年了。更重要的是,它有一个很有历史沧桑感的名字。”

    “叫什么?”

    “始皇帝。”

    陆修囧然,瞄了瞄那坨瘫在地上的棕黄色团状物,面上不动心里暗说:是挺……屎黄的(请念di)。

    李怀乐盘腿坐在木制的沙发上,双手捧着宋代建安造的纣黑茶盏,吸溜吸溜喝了一口,嘴角噙了一抹浅淡的笑:“外婆告诉我,对待宠物要很好,他们会懂得报恩。”

    陆修漫不经心地搭话:“难怪你把始皇帝养这么圆润。”

    李怀乐伸手摸了摸脚边的猫:“嘿,是啊,给它吃得太好了,我哥说过我好几次了。”

    接着他一直品茶,眼睛低垂,睫毛遮挡住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他像是在看始皇帝,又像是在发呆。

    就在陆修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都相信自己带大的宠物终会懂得报恩的,现在才知道,原来野生动物真的养不起。东郭先生与中山狼……呵呵,古人诚不欺我。”

    李怀乐说这话时语气半真半假,陆修也不清楚他是真的试着养过一只野生动物,还是只是做一个暗喻。

    房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气愤难得压抑,连始皇帝都感觉到一丝烦闷,它转过脑袋看了看主人,杏色的眼睛幽幽闪烁,像是安慰他,那眼神倒真像是猫妖。随即它翻了个身,把肥胖的肚子冲着李怀乐。李怀乐扑哧一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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