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如今,风采依然,”刘闳涨红了脸,硬着脖子坚持。你宠的都是漂亮的好吧?我可不是误会你,“怎能不让人误会?”

    看到儿子不是因为讨厌韩嫣才出面阻止,甚至还很为韩嫣考虑,刘彻缓下表情:“你觉得太傅的学问怎么样?”

    “很好。”点头。

    “你太傅封侯是因为战功,不是父皇循私,对吧?”

    再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误会的?他乱政了?他进谗了?他害人了?”

    “没有。”

    “你太傅是个好人吧?”

    “是。”

    “既然他什么都好,于国不但无害,反而有功。朕既爱上了,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边?”

    “呃?”刘闳承认太傅很值得爱,只是,“太傅要怎么办?就瞒着天下人么?不是委屈了太傅么?”

    沉默了一会儿,刘彻道:“怕他委屈,才要瞒着人。有喜欢的人,不能可着劲儿的宠,朕忍很久了……”

    刘闳无语,他家父皇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难得了,而且,父皇不是随便能劝动的:“只是,很辛苦……”而且,很危险。还是去看看太傅吧。

    刘彻拍拍刘闳的肩:“去看看给你选的人吧,挑几个顺眼的封作良娣、孺人吧,年纪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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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闳哪有心情看美人?回到学宫,正撞着韩嫣在翻书,刘闳歪着头,左看看,太傅很端庄么,右看看,也没有什么“柔媚”的样子,虽然还是很漂亮,却从脸上看不出以色侍人的痕迹来。

    刘闳进门的时候,韩嫣便知道了,刘闳左看右看他也觉察了,把书放下,招呼刘闳:“既进来了,坐下歇着多好。”

    刘闳磨磨蹭蹭挪到韩嫣身边:“太傅……你和父皇……”太傅的脸色变了,眉尖微颦,轻抿了唇,眼神……说不上来,只是让人心里堵得慌。刘闳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殿下,知道了——”尾音轻轻地,破碎在空气里。

    刘闳有些慌乱:“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太傅会很辛苦。”

    眉尖没有松开,唇角却略上翘:“殿下……”

    “呃?”

    “谢谢……”

    呜~刘闳觉得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太傅那副表情,会让他觉得很有罪恶感呐。你们的事情,自己操心去吧,我本领有限,不敢再插手了,呜~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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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彻的示意下,掖庭令给刘闳准备的人自是不会差,各种类型都有。只是,有些诡异。苗条型的一排六七个人摆开了,丰满型的一排六七个人摆开了,大家闺秀模样的还是一排,清秀佳人也是一排……一排一排地下来,刘闳的眼睛转出螺旋纹,胡乱点了几个看得过去的便匆匆离开了。

    “这样才不会专宠出事。”刘彻对韩嫣解释道,“只是皇孙的外祖家,倒不知如何安置了……”

    “外戚不任朝官,给爵荣养。”宋、明两朝,便有这样的规定,还真没发生过外戚乱政的事情。

    刘彻眼睛一亮:“好主意!”

    “要与太子说一下,他外祖父还没封呢。”

    刘闳很快地点头同意了,被年轻的太子选中的人,自觉前途无量。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又没有正经婆婆,宽松的环境下,哪怕被叮嘱了再多的守则,也难免有所放肆。便是自己不说,身边伺候的人也会说说巧话:既然得宠,不如趁机留住太子生下儿子,提携娘家与窦氏、田氏平齐的话说了出来——反正太子母家没用么。很不巧,太子的宫殿里是没有牢头,可是耳报神一点都不少,刘闳也算经过一番波折才登上太子位的,对于自己周围的掌握很重视,刘彻对于自己的太子也很用心,便是刘闳一时发现不了,刘彻也要让他发现身边的女人不能宠。

    刘闳憋了一肚子火,却还要指望女人给他生儿子,委屈得要命,实在不想太给这些人好待遇。

    “这样既全了亲戚之义,也免了吕氏之祸,何乐而不为?”外祖父被抬举成了列侯,又不用担任实职闹笑话,刘闳也很满意。一般而言,只有皇后的娘家才能无功而封侯,这样一来,虽然王夫人没有被加封,却是向世人表明太子的位置更稳。同样的,对于自己的姬妾,刘闳也打算照此办理了。

    刘彻却又有了另一样愁事,酎金拿下了百余列侯,但是国家仍然要不断地封下去,难道要隔几年再检一次酎金么?

    刘闳做完韩嫣布置的地理作业——拿笔照着登记簿子把藩国、列侯的封地在全国地图上描出来——脸色一片铁青,大汉朝的好地方,被这些人分了三分之一。

    “子子孙孙,无穷尽矣。”韩嫣一句感叹,让刘氏父子发现他们的后代很可能无地可封——地方都已经封给与他们血缘很远的亲族了,自己家的孩子怎么办?齐国、燕国都是刘彻先治了人家的罪收了人家的地才有地方封自己的儿子的。难道自己的后代也要这样相残么?

    “怎么办?”

    “分封而不赐土,列爵而不临民,”韩嫣把记忆中比较缓和地对付分封制的办法说了出来,“赐爵而不予实地,国家按现在的标准,固定下俸禄,也就是了。”

    “都放在长安,会不会出乱子?”刘彻动心了,社会财富不断增加,可是俸禄却被固定了下来……

    “放在眼皮子底下,若有事,廷尉府一小吏便能办了。再者,也不是都圈养在长安的,有才干的人,照样可以外任做官不是?”

    “要是,他们不愿意呢?”刘闳不觉得这事很简单,而且,他也不想兄弟们都回到父皇的身边来。

    “谁想就国,就请去,”韩嫣笑得很奸诈,每逢国家令列侯就国,底下都是哭声一片,长安离皇帝近,更有发展前途,保守地点说,远离了长安,谁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坏话,自己都是无法辩解。再者,长安的生活多么便利,岂是寻常封地能比的?

    “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主父偃便是先例,逼出人命来显得朝廷严苛就不美了,为稳妥计,藩国且不要动,”韩嫣看了一下刘闳,“先从列侯开始,慢慢来,这是国家大计,不间断就好。记得温水煮青蛙么?”

    刘闳点头。刘彻问了煮青蛙的典故,眯眼笑了:“就这么办吧。”

    韩嫣道:“不过是保全大家的意思罢了。能有个不让大家针锋相对、对大家都有利的办法,何乐而不为?事缓则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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