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看我这样,他心里会平衡很多。

    “你的助理小姐最近怎么样?”我边签边问他。

    “很好。”他惬意的伸懒腰,两个字就打发了我,似乎不愿意多谈。

    “怎,么,样?”我抬眼一字一顿,好歹是我的妹妹,交给他可不是让他吃的。

    “跟你一样拽,不过比你敬业,学得很快。”他淡淡地笑,像洞悉什么似的看着我,“你把她交给我,让我尽力带她,你在玩什么?长风不需要两个院长。”

    “你只是辅佐,至于院长是哪一个,很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他严肃起来,盯着我。

    我只是笑,不去理会他的过敏。

    陈涣收了请贴,走之前想起警告我来:“你别想逍遥,要解脱也是我先!”

    周六雁文返校,收拾行李时他特意拿了在他母亲遗物里找来的那张照片,盯着看了半天,才又放好。虽然他从不提起,但他一定在找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不急迫却时时注意着。既然他不和我说,我就不管这些,只是担心他的心脏,想找一个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去把手术做了,又不会太勉强他自己。

    结果理由是有了,却险些丢掉了性命。

    开学没几天,某个夜晚,我正教年年使用电脑,一个电话从杭州打过来,是他的同学,电话里混乱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亲爱的李雁文同学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原因不是他的心脏,而是外出回校的途中遇到了打劫的混混,争斗中让刀子扎中了肺。

    我丢下年年直飚杭州,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他怎么会傻成那样,要什么不能给他们,用得着动手,太不像他的性格,太不像了……

    他的同学和老师在手术室门口走廊里等得焦急,见了我,迫不及待地向我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手术正在进行中,医生说情况不乐观。护工进去通知医生,他的主刀医师出来见家属,很意外,他认得我是长风的院长。

    “李院长?病人是你……”

    “我弟弟。”

    “他有心脏病你是知道的吧?”他说,“虽然刀的位置是扎在右边,可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保证什么。”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绝望。

    他看着我,点了一下头:“我会尽全力。”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经过顺利,术中输了六单位红悬,血色素还是很低,麻醉未醒,直接带着气管插管送入监护病房,暂时还要靠呼吸机来辅助呼吸。

    “术中心跳骤停了十几秒,压回来的。所以到底几时会醒,我实在不能下定论,”监护病房里,主刀医师将谈话纸递给我,“老实说,即使他能醒过来,他的心脏负荷……他可能走不出十步远。”

    我签了字,没有说话。病床上的人儿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可惜……”这个年纪比我大一轮的前辈无限同情地叹息。

    此后三天他一直睡在监护病房里没有醒过来,失血过多,肺部感染,还有心脏代偿,他是轻易醒不过来了。我没有回宁波,害怕他离开视线范围,一步也没走开。让几个朋友去找出了那几个混混,都受人指使,在查下去就查到元凶了,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答案。

    闻讯来慰问的人很多,我都无心应付,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很焦急,很疲惫。陈涣赶来看情况,没有探究事情详情,只小心的询问我是否将人带回长风去,虽然和这边的院长交好,但总是自己地盘里安心。我不敢答应,不敢移动他现在的身体,连翻身拍背这样的基础护理我都亲手做。陈涣走后,把长风icu的护士长派了过来跟我搭把手。

    到第四天,他不再浅昏迷。当我像往常那样轻声唤他:“宝贝儿……”他会动动他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我都不敢哭。

    任何医生来治疗他的身体都会觉得吃力,我知道,幸好平时在家用药都很谨慎,否则光是抗生素的耐药性就够让人头疼了。他的肺部感染得到一定控制,第六天呼吸机撤掉后,血气分析结果并不很差,可以改成面罩吸氧,查房后我和他的责任医师商讨下一步治疗方案,我们说话的时候,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来了。

    哪怕他只是呼吸频率过快或慢,我都会马上发现。他的意识在前一天就已经清醒,可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察觉到他在皱眉,我俯身下去,看他慢慢打开眼睑,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笑了一个给他看,想安抚他,但这一周我的睡眠时间太少,质量也很差,我想我不会笑得很好看。他对了好一会儿焦距,才看清我,对我扯了一下嘴角,马上又疲惫地合上眼。我的心脏开始觉出疼来。这一个礼拜真是天塌了,什么都不想了,就只照料着他。

    到下午他才又睁看眼睛,比早上有了些活力,一边吮着我放到他嘴边润唇的湿棉签,一边看着我。

    我说些不要紧的事情安他的心:“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了,别担心。”

    “这里是长风吗?”他松口棉签问我,呼吸并不轻松,“我要喝点水。”

    “不是。想回家了?”喂他喝了小半杯水,我说,“让陈涣下午来接。好不好?”

    他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我:“你……你没做什么吧?”他在担心那些差点把他送到地府的瘪三。

    “没有。”我哪有那个闲心去理会那些,“我在等你醒。”

    “那你听我说!”他有些心急地抓着我的手,但话没说上来就是一阵咳嗽。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怒火高涨,但我装得很平静,他受了伤,那么疼,我不想他管这些琐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安抚他,“不说话了,好好地,深呼吸……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我心痛。我越是心痛就越是想找出那个人,当面问他干嘛跟你过不去。”

    他一副不信任我的表情,他是最了解我的人。但还是听话的闭上嘴巴了。

    打电话给陈涣让他来接人,他听出我轻松的语气,电话那头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吉人天相。”他说。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说不上话来。

    “有个事情,你知道了吗?”他压低了声音,“虞杰传进去了,好象是被自己人捅上去的,他刚坐上这个位置,要真是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至于这么快下来啊,上面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你……你觉得像是谁做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这些天我吃过几顿饭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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