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清醒。

    “老师好!”赶紧乖巧地问好。

    “你好呀。”四十几岁的女老师笑得很和蔼,问道,“睡得好吗?”

    “很好!”她呵呵笑,一边让她哥哥给她洗脸。

    “啊,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哥哥,”她的手指头点了一下我,“这是我爸爸。”

    雁文差点一毛巾拧掉她的脑袋,我也愣了一下,瞟了小丫头一眼,随即平静的把茶递给客人,说:“您好。”

    女老师惊异的目光在我和雁文之间来回扫,感叹道:“您的两个孩子都很漂亮,您本人也很年轻啊。”

    “哪里。”我笑着看他们兄妹俩,“年年这孩子调皮得很,您在学校多费心了。”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就是太喜欢玩儿,其它方面都很优秀,就是这成绩……”

    我接过来看,除了数学,其它几乎都是红的。递给雁文看,他的眉头慢慢皱起来,阴森森地看着年年。

    “您和您太太都很忙吧?前几次家长会都是她哥哥去的,孩子的事情么,本来还是应该跟你们家长说。”她说,“再忙都应该留些时间给孩子啊。”

    “对不起。”雁文出声更正,“我母亲已经去世七年了。”

    “啊……不好意思。”女老师连忙道歉,“那您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确实也不容易。”

    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他的母亲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她去世了我是巴不得的。

    女老师看看我似乎没有不悦的情绪,便继续说,“呃……其实她和同学处得倒很好,您看她的课本了吗?一学期结束,她的课本都还是全新的,她很不喜欢做作业,每次都有同学帮她抄,这么小的孩子,这怎么成样子呢?!”她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我都能听见雁文咬牙的声音了。

    “数学奥林匹克题她很在行,中学生的题目都难不住她,这么聪明漂亮的孩子,您要是肯多花些心思,成绩一定上得去啊。您和她哥哥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突然问。

    “我们是同一个医院的医生。”

    “两位既受过高等教育,就应该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更不应该对她的学习漠不关心啊。”

    “是。您说得是,”我忍住笑,看看一脸“大事不妙”表情的小丫头,说道,“从今后一定严加管教,您等着看她这学期的成绩,一定不让您失望。”

    “希望如此。”她叹了口气,说,“唉……要是每个家长都像您这样好说话,学习差点儿我都喜欢。”

    “您说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去其它学生家里。”她起身告辞,摸着年年的头说,“年年你要体谅爸爸的辛苦,要加油学习啊。”

    小丫头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老师再见……”

    客人一走,她赶紧转身跑,她的哥哥去逮她,两个人就在客厅里玩官兵追强盗。

    “你站着,不许跑!”雁文气呼呼地嚷嚷,“我脸都给你丢尽了,你是不是我妹妹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念高一了,你连小学都念不好?!”

    “李叔救我!”小丫头尖叫着跑到我身后来避难。

    我一手抱住冲过来的雁文,一手提着小丫头的领子,送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把她塞到她哥哥怀里,回书房继续工作。

    隔了一会儿,她灰溜溜地抱着书本进来了,在靠窗的小桌子旁坐下,摊开书垂着头看地板。

    “怎么不说话?”她那样子很搞笑。

    “没有抄完这本语文书,她就没有说话的权利。”雁文倚在门口闲闲的解释。

    我明了的点点头,忍住笑,故意说:“你就这么虐待自己亲妹妹啊?”

    “这是我家务事,请你闭嘴。”

    “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爸爸‘……”

    “想当爹?自己生去!”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年年无比哀怨地看着我,但她早已从无数次类似的经历中得出经验:我没法帮她。所以最后她只能低下头去一笔一划开始抄写。

    当晚十一点,年年早已睡下,我们也快结束手头上的工作,书房瑞安静的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在电脑前浏览我的论文,顺便补充完善论文中的药理和麻醉部分,我还在翻阅书柜里的相关资料,突然听见他说:“谢谢你。”

    不解地回头看他,他就多说了两个字明示:“白天。”

    挑眉,我给了他一个微笑。我这辈子不会有子嗣,那毕竟是他的血亲,我就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养这么大了,不是也都已经是了。

    第39章 番外 醉酒事件

    他入外科轮转的第一个站,去的是神经外科,我让陈涣暗地里去问了他的工作情况,说他很腼腆,学东西很快,但并不太主动。照例是要请那科室所有同事吃顿饭的,回来后他也跟我提过,但自己一直没有去张罗,而我,无论怎样说,要我去陪他请客吃饭联络感情,神外那帮人是怎么都消受不起的。

    我在“万家灯火”给他订了两桌,点好了菜,只告诉他可以招呼人吃饭了。我有点担心他不会应酬,喝酒什么的容易吃亏,结果他真醉得一塌糊涂,结束的时候,我就在饭店门口,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一群人出来,两个人扶着他,走得踉跄,我走了过去。

    “院长……”有个反应快得已经叫了我一声,但马上就改过口来,“李主任!”

    “怎么醉成这样了?”我淡淡地问,轻拍他的脸,“雁文?”

    他呵呵笑着,脸色绯红,挣脱了他们,投到我怀里来。“要抱。”他软声说着,像撒娇一样全身重量都倚了上来,我仍然觉得轻。

    其它人也都看见了,神外的主任赶紧走过来,大概意识到不概把这只小菜鸟灌成这样了,正欲道歉。我示意不用,打发说:“忙你们的去吧。”

    想抱他到车里,但到底这么多人站着,怕他日后不清静,便扶着他到车里,扣上安全带,听他哼哼唧唧,一会儿便睡着了。酒品还不差,不至于像陈涣那样又唱又跳。

    第二天醒来就嚷嚷着头疼,下了床走路还不太稳,问他喝了多少,他皱眉头想了半天,说有小半瓶五粮液吧。

    “你傻啊?不会喝啤酒?不会挡着点儿啊?”那么多,难怪他睡了十几个钟头。他是滴酒未粘的人呐。

    “喝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他一本正经,又不好意思地说,“把人家电梯吐得乱七八糟了。”

    我恶狠狠地警告:“下回再敢喝,就把你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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