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靠着自己在帝京里闯荡下了一份独属于他的基业。

    顾怀裕在心底微微感叹一声,脸上却带放松的笑意道:“那你以后就不回云城了吗?”

    欧阳建随意拢了拢脑后的兜帽,散漫地笑了笑:“是啊,回去作甚么?我在意的人就在望京做官,他留在这里一日,我就留一日;若是他到外地赴任,我就陪他一起外放。”

    顾怀裕也淡淡笑了笑:“夫唱夫随,那自然是很好的。”

    他话音刚落,却听欧阳建一顿,又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回去了。”

    “这次望京剧变时,缃王去了岸华那里做客,是岸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带着缃王乔装避过守卫,跑到了我那儿藏身。后来动乱平息,缃王知道萧氏一党曾在望京里大肆搜捕屠戮皇室,很是感谢岸华,说愿意报岸华共患难之恩。岸华也没有推辞,便向他提了一个要求。”

    缃王是先皇的第六子,曾和承帝有过储位之争,然而后来承帝登上太子之位后,他却也不曾作过妖,老老实实地在承帝眼皮子底下当着一个太平王爷,和承帝关系一向还好,也是一位说话很有分量的皇室宗亲。

    既然他说了要报恩,自然不会作假。

    见欧阳建说道提了一个要求这儿便顿住了,显然下文还有内容,顾怀裕瞥见他脸上浮现的春风得意的笑容,有些好笑地问下去:“提了什么要求?”

    顾怀裕扬起眉梢,眼睛里都荡漾着带着幸福的心满意足:“若是缃王私下面见陛下时,会向陛下求得为我二人赐婚。”

    顾怀裕微微一怔,而后又想起云城沈家,想起欧阳建这些年对沈岸华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终是拱手笑了笑道:“那就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他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道:“那究竟是谁嫁谁娶呢?”

    欧阳建随意道:“自然我是嫁入沈家。”说到这里,他侧过脸瞥了顾怀裕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难道沈家还能把他们家的长子嫡孙嫁出去吗?”

    那一眼带了些说不出的风流婉转,却再不复往日轻浮。

    虽是心下已有所猜测,顾怀裕还是免不了有些许的惊诧,怎么看......欧阳这家伙也不像是雌伏于下的那个啊。若真是如此,他倒称得上豁达。

    顾怀裕随之笑道:“欧阳倒是个真正的性情中人。”

    欧阳建却不以为意道:“我钟情于他,这一路走来已历经不少风波,至于谁嫁谁娶,反倒是小事一桩。他乐于看我入他沈家门,我便做他妻子有何妨?”

    是啊。世间最难是钟情,若能相守,谁上谁下,谁嫁谁娶,又有何妨呢?

    这一眨眼,顾怀裕又想到了自家的夫郎,不免浮起一个会心的微笑。若能让他与嘉儿相守,就是让他嫁给嘉儿也不错。只是薛家不甚好,还是让嘉儿来他们顾家罢了。

    这么想了想,顾怀裕面上又带出笑来。他抬头,只见远处天光清朗、云淡风轻。小楼东风起,桃花又百里。依稀看去,仍旧山河如故,故人如昨。

    而另一边,景府内。

    司青携秦海牧一同来景府与顾怀裕道别,因顾怀裕外出,薛嘉便在府里招待他们。

    薛嘉看着司青温和地道:“这次是真的想好了吗?”

    秦海牧挑眉斜斜瞥了薛嘉一眼,私下里用半搂住司青的那只手挠了挠司青的腰窝。那里正是司青的敏感点,昨日才被他在床上弄过好几遍,这时自然格外地敏感,被他这么一挠,司青险些没从铺在地上的绒毯上跳起来。

    勉强克制住被秦海牧这么一激的反应,司青却又想起昨夜的荒唐来,禁不住脸色微红,有些羞赧地对薛嘉道:“恩,这次想好了,我愿随他一同回西海去。”

    薛嘉假装没看见对面两人私底下的互动,带着几分关心微笑道:“我们虽无血亲之实,可我和怀裕也算是半个夫家人,若是你将来有什么不顺心遂意之处,想回来了,还可以去云城找我们。”

    就在这时,听见顾怀裕的声音随他一同跨入房内:“什么夫家人不夫家人?”

    秦海牧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面向薛嘉直视着他,难得认真道:“我不会让他有丝毫不顺心遂意之处,从此余生,我会护他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那边顾怀裕褪掉了鞋履,只着一双白色足袜踏上铺在木板上的软毯,走到薛嘉身侧盘腿坐了下来,对着他点点头道:“不错,这样才是男儿所为。司青日后有你照顾,我就不操心了。”

    秦海牧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本来也用不上你操心。”

    顾怀裕也不与他计较,只是道:“若是你走了,会有谁来接替你?”

    秦海牧端坐在案几对面,用手指缓缓捋过自己而后垂下的长发,微微扬眉一笑:“大约会是老七过来吧。他也年有二十了,至今却还没成家,兴许来望京就看上哪家的好姑娘了呢。”

    顾怀裕略略沉吟道:“那这么说,你们回去后便不再来了吗?”

    这次没待秦海牧说什么,就听司青微笑着开口道:“以后便是再来,多半也是来虞国游历。西海终究是他故里,我愿同他长居彼岸。”

    “宝贝儿......”秦海牧神色有所触动,低低地唤他了一声。

    司青微微垂首微笑,反手紧紧握住秦海牧牵着他的手,两人双手紧紧相连。

    他们这就乘风返回西海去,从此便看海天一色,水鸟长飞。

    从此长相守。

    顾怀裕带着车队重新返回云城那一日,只觉得恍然隔世。

    他重生不过七年多的光阴,再返云城时,命运已然和前世的一切都不同了。城主萧域文在云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连家受到牵连败落,前世置他于死地的两个仇人都死在了望京,而他,顾家二少,则带着全新的身家重返故城另立门户,将成为云城新的巨贾之一。

    顾怀裕站在城门下,回溯来路,只看到风起云落,云层翻涌。而薛嘉就静静站在他身旁,与他并肩立于这城门之下,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笑来。

    顾怀裕眼神微微飘忽了片刻,就见车队里走下来一个身穿素白长衣的隽秀男子,那人身后背着一把琴,悠悠然朝他走来,对他微微颔首道:“顾少。”

    顾怀裕对他同样点头致意:“要走了?”

    夙琴,又或许该他叫冷音,对顾怀裕嗓音淡淡道:“可否请顾少告知我春婉的下落?”

    许多年前,他曾在香雪海庭教导过一个姑娘,那时他一度动了真心,想要赎她出青楼,却意外获知,原来她是要为了送她来这里的人潜伏进城主府,做城主的妾侍。那时他对她说,你随我走,你不用去做这样的事,今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和你的一双弟妹。

    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那时她就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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