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脸色嘴唇都全部苍白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脸上还有很多的擦伤伤口。任凭微燃怎么推他他永远都只能保持冷漠的表情,他已经动不了了。什么都没了。

    微燃大声的叫着,同时又抽泣,“林宇,你醒一醒啊,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你说过的,要给我和涵涵一个幸福家……”

    我终是禁不住落泪,温热的液体从我眼中落下,顺着下巴滴到胸前的衣服上。志远温暖的手覆在我的肩上。我抬头看着他,他和低头看我。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我的悲痛吗?

    “我们先出去吧,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志远蹲下来轻轻的说。

    我点头恩了一声。

    医院外面的长廊上很幽静,因为这里是属于icu病人的地方,没有过多的闲杂人员走来进去。空旷寂静的楼层飘荡着微燃惨绝人寰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心里话。

    志远蹲在我身前,我用力抱住他,我好怕自己也会像林宇一样离开人世,离开他。女人的眼泪是流不尽的,我不停的抽泣痛哭,似乎是要把这些天所有的煎熬与悲伤所熬成的眼泪全部落完一样。所有的情绪和眼泪都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止的在土地上泛滥。

    “志远,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快活不下。”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样传来疼痛也,心里越想越难受,我奔溃的说,“我不想活了志远,我好绝望,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啊……”

    我不停的趴在他的肩上哭泣,眼泪顺着脸庞流到下巴渗入志远的深蓝色都衣服上,我甚至将他衣服全部哭湿了。

    ……

    回到病房,志远被医生叫去了科室,我独自推着自己进了洗手间,我想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我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我的气色也很差。右颧骨处有一道已经淡去的伤口,紫红色的伤口像一朵绽放的花。下巴瘦削了很多,青黑的眼圈,浮肿的眼袋,满是泪痕的脸和红眼。我现在竟都成这般模样了。

    护士替我拔了针头,志远帮助我洗漱完后我就躺下休息了。可这长夜,似乎没有尽头一样,我望着窗帘外的黑夜,只有两三颗星星挂在黑布似的夜空中,黑夜是那么空洞与无形。那其中的一颗星星是不是林宇呢,闪着微弱的光,那么渺小,那么遥远。微燃未来该怎么办?

    伴随着寂静与药效,在扣人心际的疼痛中,我渐渐入眠。

    梦里,我不停的梦见自己被车撞,车子在路面上完全破碎,那夜车祸的情景又产生在我的梦中,我的手上,身体的每个角落里都是血,鲜红的血格外的冷艳刺眼。接着,我被撞入海里,志远的模样离我远去,我想伸手抓住他,却发现那只是虚无的,是我的大脑想象出来的虚渺。没有人在我身边,那无边无际的海与深渊成了我最后的归宿。

    噩梦不间断的笼罩着我,似乎有一双像魔鬼似的大手拉拽着我,狰狞无比,恐怖至极。

    我被噩梦惊醒,一头冷汗密密的渗在额头。我慌张的手颤微微的顺着床角挪上去,轻轻倒了杯水,然后咕噜咕噜全部灌下,再大口喘息。

    我想起白天时志远的模样,这几天为了照顾我,他每天都过的很辛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我想起过去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起高中那会儿作业不会写时总是求救鱼他,总是会先被他骂个狗血淋头,然后他又会十分耐心的替我解答;想起在金门大桥的求婚;想起前几天的一个夜里他对我说想要个孩子……

    现在在这里,闻到的全是难闻刺鼻的消□□水味,看到的全是冷冰冰的科学仪器放在我的床头为我检测血压心跳等等。每天进进出出的医生和护士让我头昏,双手的手背上也已数不清戳了几个针头。

    一想到林宇的死,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但是我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大哭,我只能忍着,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不让自己哭出来,整个人因为强烈的哭泣而颤抖,我紧握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病床因为我的颤抖而颤动,几丝哭泣声终是没忍住而在空气中振动,双腿因为抖动而产生几阵疼痛。

    有谁能明白我此刻的孤寂无依?

    我害怕,我担心,我恐惧。

    这样的夜色跟往常一样,没有几颗星星,月亮也看不见。与夏夜的繁星满天比起来,它有点孤零零的。但是在这夜,我的心中,它是那么的狰狞,像带着绿色怪兽面具的妖怪一样。

    以前看书,作者都会写心理上的疼痛远大于身体上的。可现实中,身体上的痛苦直接间接的影响了心理,造成了双重疼痛,扣击我的灵魂深处。

    身后发出几声声响,我赶紧闭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均匀呼吸着。但是哭的太长鼻涕太多了,我一用力呼吸就会有声响。我便只会慢慢轻轻的呼吸。

    身后几声声响过去后便再没声音了,志远的手机放我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我吃力的拿起,借助屏幕的亮光看见他的模样。原来,他只是换了个睡姿背对着我罢了。

    我躺回去,心绪难以平复,已经难以再次入睡。至于如何入睡,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生活一下子变的这样糟糕了。

    ☆、灵魂深处

    半个月后。

    林宇的葬礼我没有去,志远说微燃是坐在轮椅上被安然推到墓地的。他的父母见到微燃都气不打一处来,差点犯了心脏病。他们当着亲戚朋友的面骂微燃害死了他家的独生儿子,说她是狐狸精,种种能毁人的话统统骂了出去。

    微燃什么都不说,她都身子没有恢复,加上悲伤成疾,人不光瘦了一大圈,也因为没怎么吃饭连力气也没了。嘴唇、脸色惨白的吓人,并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一直爬到林宇都墓碑前,侧靠在雪白都墓碑上,用手指轻轻摩挲上面贴的黑白照,一边落泪一边痛哭。

    林母叫年轻力壮的男人拉开她,她不为所动,身子被拉开靠着的墓碑时疯狂的尖叫哭泣,那个悲烈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那人见她如此,先是被吓到了,但也看得出是深爱林宇都女子,也心软没有再拉,放开手任她再次爬到墓碑前。结果微燃还没重新爬到就晕死过去了。

    可林宇哪知道呢?他一直看着微燃满脸泪痕与绝望的脸笑,笑容是那么的潇洒英俊。

    一场事故,一切都变了。

    身上的轻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唯一不足的是我的腿仍然没有完全恢复,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个铁一般重的东西压在我的双腿上,我的腿铁定是要养好久。

    病房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理的干干净净,志远没空时就会托护士小姐帮忙买一束鲜花插在床头的透明花瓶上。

    下午两三点的光景,我挂完了今天的药水,护士来替我拔针。

    “我这手背上现在全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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