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林震近日多次犯病,目前没有接受系统治疗, 仅靠药物维持病情。”

    愣了愣, 司徒雨问:“严重吗?”

    苏荔说:“暂时还不严重,但是这种病也说不准……”

    司徒雨又问:“什么原因引起的, 知道吗?”

    苏荔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一旁的顾行云淡淡道。

    司徒雨会意, 又看了看林震新欢的资料。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显怀, 林震的母亲陪在她的身旁, 一家人其乐融融。

    “比起你小姑差远了。”顾行云对这个女人作出评价。

    司徒雨将照片收回文件夹里, “只要不是我小姑,是谁都行。”

    林震和司徒岚的分裂完全是由林震的心魔导致的,而司徒岚的迁就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悲剧。

    好在这一切都成为过去。

    这是司徒雨最庆幸的一件事情。

    “对了司徒, 薛先生收下兰花后又回送了一份礼物,我放在酒店房间里了。”

    “什么礼物?”司徒雨和顾行云异口同声。

    苏荔笑了笑,说:“哄小女孩玩儿的,毛绒玩具。”

    顾行云冷哼一声:“你俩打太极呢,这来来回回的。”

    司徒雨耸耸肩:“那就到此为止吧。”

    回到酒店后,顾行云拎着这个一米八的毛绒熊越看越窝火。

    他一掌拍在熊的肚子上,“真蠢。”

    没想到,这只熊竟发出了薛粼的声音——

    “司徒,晚安……司徒,晚安……”

    顾行云目瞪口呆。

    司徒雨也一脸尴尬,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对苏荔说:“荔姐,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吧。”

    苏荔很为难:“送……送人吗?好像不太合适吧。”

    司徒雨灵机一动,说:“把里面的感应器取出来后,把熊放在二手平台上卖了吧,卖掉的钱捐出去,也算他做了件好事。”

    苏荔:“好。”

    “你还挺为他着想。”顾行云笑。

    司徒雨挑挑眉:“你要喜欢,你拿去也行,尽管蹂.躏。”

    顾行云嫌弃地看了熊一眼,对司徒雨说:“我只想蹂.躏你。”

    *

    第二天一大早,顾行云随道叔去看厂房建设的进度,司徒雨和苏荔去了公司。

    路上,司徒雨问苏荔:“现在宣布,对林震的病情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苏荔说:“或许他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他敏锐的话,从你将司徒大小姐送出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

    “你看,我还是心软。”司徒雨苦笑,“小姑说,要不是因为林震跟其他人有了孩子,她可能还会执迷不悟,是那个新生命给了她放弃的理由,她不想让那个孩子成为下一个林震。而林震大概也因为这个孩子,才给了她自由。这事多么唏嘘,一个孩子可以打破我千方百计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林震真的退步,我估计我也做不了太绝。”

    “据我所知,林震私生活很丰富,可他向来很谨慎,从来没听说过有小孩的出现,这一次……”苏荔欲言又止,“他要真想要个孩子,和司徒大小姐生,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雨长呼一口气:“荔姐,你知道吗?我最侥幸的就是这个,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小姑为他生孩子。”

    苏荔听后,叹息道:“人生无常,一切都在变化中,谁也琢磨不透。但好的发展方向朝着有道理的人那一面,这才让这个世界变得公平。”

    股东大会开始后,司徒雨当场宣布了司徒岚的股份转让合同,司徒岚将名下的公司百分之35的股份全部赠与司徒雨,并收回林震的代理董事长的职位。

    在座股东一片哗然,林震面色凝重,直直地看向司徒雨,“尽管这样,我还是公司股东。”

    司徒雨喝了口水,“你是,属于你的我不会抢。这是爷爷给你的,永远都属于你。”

    “你跟我来。”林震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引着司徒雨回了他办公室。

    林震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合照,上面是司徒雨、老爷子、司徒岚和他。照片是司徒雨十八岁那年拍的。

    “我跟着爸爸十几年,到最后他还是拿我当外人。现在你也一样。”

    林震的开场白在司徒雨听来俗不可耐也不可理喻,她就像在现场观看一场八点档家庭伦理剧,浑身上下充满不适,可又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摇摇头:“你不是外人,你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亲人。”

    听到这话,林震有些讶异,脸上神色换了又换,最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表情。

    司徒雨又接着说:“你站在你母亲那边你没有错,这是亲情使然。要究其根本,当年错的固然是爷爷,可你母亲不需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我母亲因此失去生命,我父亲用后半辈子去忏悔,难道我没有恨的权力吗?

    小叔,是这些年你给我的爱让我选择了原谅和宽容,让我选择忘掉那些痛苦。可我和小姑甚至是爷爷这些年给你的爱却没能让你坚定你的立场,到最后,你还是伤害了小姑。

    你是受害者,所以爷爷尽力弥补你,其实你心里明白,这些年爷爷已经偿还的够了,他不欠你们母子的了。就连你亲生父亲当年的死因……不提了,小叔,我们不能带着伤疤和仇恨生活。

    我一直不曾主动出击,是你一步步在紧紧逼我。这几个月来,我真的很累,我想你也一样。”

    司徒雨走后没多久,林震倒在了办公室里。

    倒下那一刻他却有种释然的轻松,正如司徒雨所说,他也一样。

    他真的太累了。

    *

    司徒雨去看了看司徒家的老宅子,征得司徒岚和林震的同意,这栋房子修缮后将以云济堂的名义捐给当地福利院。

    工人们在忙碌,司徒雨一个人沿着宅子转了一圈。

    那些美好的时光历历在目,记忆就像洪水决堤,让她想起来太多太多。而画面里的那些人,却都不是如今的模样。

    离开宅院后,司徒雨又驱车去了墓园。

    看着墓碑上司徒老先生的遗照,司徒雨喃喃地对他说:“爷爷,希望我没有让你失望。”

    *

    傍晚时分,司徒雨回到酒店。

    大厅里坐着一人,见她进来,满脸热情地迎上去打招呼——

    “又见面啦。”

    司徒雨一阵头疼,看了看时间,顾行云和道叔苏荔差不多快要下楼,她走过去问薛粼:“是不是上次我没有把话说清楚?”

    薛粼从背后拿出一束百合递给她:“听说你不喜欢玫瑰。”

    司徒雨没接花,蹙着眉:“薛粼,我以为上次你已经听懂了。”

    就在这时,顾行云三人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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