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是天大的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的。阿难是怎么说的?“水月姐姐,少爷怎么是女孩?”水月当时就是一惊,她心中还一直纳闷,十四都十二了,怎么身量却比其他的男孩要小许多?他那模样也过分的阴柔俊俏,身子也如柳条一般的娇弱,原来“少爷”是女孩。

    水月惺惺作态,说道:“阿难,你别乱说话。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阿难四下瞧了瞧,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我跟谁都不曾说过。”

    易夫人可不想听这话,她“儿子”怎么会是女孩?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撒这弥天大谎?这样搬弄是非的人岂能留着?留着必是祸害!楚静当时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她话太多了,打发她走吧。”打发人走,有很多方式,这差事交给水月是最好不过了。

    水月在进府之前是野惯了的,虽说同样是受制于人,她反倒觉得当初的日子要比现在快活多了。自打她进了易家,做了夫人的贴身侍女,言行举止不敢有丝毫逾越,每时每刻她都觉得低人一等,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这一憋就憋了十年,任谁都受不了。

    阿难没料到自己会大祸临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夫人叫她去“伺候”少爷,又暗中嘱咐她小心留意他的动静,她虽然不懂其中的缘故,却还是依言去做了。少爷每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吃了什么,几时睡,几时起,高兴还是难过,她都一一向夫人禀报了。阿难觉得自己不算笨,她很用心,夫人却好似不大满意,她听阿难说了几次,就不再见她,转而由水月代她询问。

    水月姐姐既温柔又美丽,她总是牵着她的手轻声叫她,“阿难。”那声音听在耳中,她的心都化了。阿难怎么会想到“少爷”会是女孩,她当时心慌的厉害,也不知在害怕什么,她只想找个人说说而已。恰好水月问她,“阿难,少爷还好吗?”阿难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水月姐姐,少爷怎么是女孩?”她如今知道错了,少爷怎么可能是女孩?他可是易家的大少爷,易老爷的独生儿子!他怎么可以是女孩?阿难,你好蠢,你把自己害死了。

    厢房之内,阿难被两个婆子架着,她直摇头,“我没生病,我不吃药?”她吓的嘴里直嚷:“不要不要。”水月笑盈盈的将碗端起来,她温柔的说道:“阿难,夫人赐你的东西,你怎么敢说不要?”

    苦涩的药汤灌入她口中,呛得她眼泪直流。阿难“啊啊”的用力喊着,嘶哑的声音冲入耳中,她哑了。没人帮她,没人管她,她就这样被她们毒哑了。水月听得难受,她上去就给了阿难一巴掌,“你怎么就学不乖呢?”她弯下身子在阿难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叫我送你走,我舍不得你。你乖乖的陪我些日子吧。”水月说完用手抹了一把阿难脸上的泪痕,“怪可怜的。”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沾过血腥了,如今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机会?她要……

    水月做事仔细,动手之时特意选在“浮云”院附近,她正兴奋的琢磨着如何收拾手上这个小可怜呢,易仁就出现了。水月当时心中就是一惊,这事情若是被他撞破,牵一发动全身,就怕易仁从此生了疑心,不知会有多少事被牵扯出来。若真是那样,她的下场必定很惨。水月只觉得热血奔腾,体内因紧张而抽搐,那滋味却出奇的美妙。

    易仁看着她们几个,狐疑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两个婆子吓得手上一松,阿难猛的挣脱了,她扑到易仁的脚下,抱住他的腿,仰着头“啊啊”的叫着,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易仁看看她,“你不是少爷屋里的阿难吗?”阿难点着头依旧啊啊的叫。水月忙跑了两步跪在地上,“老爷,求你替阿难做主啊。”

    阿难转头看看水月,她不敢置信,她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她只知道水月说出的必定是谎言。阿难摇着头晃着易仁,老爷老爷,不要相信她!易仁皱着眉看着她,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必定是有天大的委屈。

    水月低着头抽泣,俩个婆子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她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被老爷注意到。若是老爷问起,她们该如何说?她们可是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万万不敢乱说一句的。

    易仁将阿难拉起来,他问她,“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替你做主。”阿难哭着什么都说不出来。水月在一旁呜咽的说道:“老爷,阿难被毒哑了。”易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们易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等事?

    水月抬起头,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夫人叫我来看看少爷。没想到我刚走到这,就瞧见她们两个在给阿难灌药,我来晚了,没拦住她们。”阿难摇着头“呜呜啊啊”的叫着,易仁却只当她是委屈,心想她小小年纪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要遭这样的迫害。“该死的奴才,谁给了你们胆子?居然敢在府里闹出这等事!”俩个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磕头如捣蒜,齐齐喊道:“老奴冤枉。”水月却在此时搭话道:“老爷息怒,她们也是按少爷的吩咐做的。”

    十四此刻双手交握,她心里像是揣着个小兔子,正兴冲冲的等着离春将花环编好,戴在她头上。易仁却在此时出现,他怒气冲冲的踹开院门,他一抬眼,就瞧见十四站在院中头顶着花环,她正和离春笑闹在一处,嬉戏打闹。易仁这火腾的就上来了,他冲上去就是一脚,“小畜生,你干的好事!”

    十四很少和父亲说话,在这个家里,只有离春和她最亲近。从她记事起,母亲总是那样远远的貌似温和的看着她,父亲隔一段时日才会见一面,见面之后也只是问一句,“吃饭了吗?书读了没有?马步扎了吗?”如今这一脚踢下来,十四傻了,她都没来得及喊疼就呆在当场,她做错了什么?她吃了饭,读了书,也按时辰练了拳脚扎了马步,父亲要她做的,她都做了。

    离春扑到十四身上,她将十四抱在怀里,她恶狠狠的看着易仁,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打她的十四?易仁扫过离春,他心中一顿,转而又怒气冲冲的指着她们喝道:“小畜生,你怎么如此歹毒?你才几岁,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来?”十四呆呆的望着易仁,她喃喃的叫道:“父亲?”易仁上前一步,离春忙转身护住十四,她扭着头瞪着易仁,易仁顿了顿,他喘着气叫道,“好!养不教父之过。这都是我的错!”

    易仁冲着院中的众人喝道:“你们都听着,从今以后这小畜生不用人伺候,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他转身看到呆傻在当场的阿难,他伸手扯住她,将她推到十四面前,“这人就留在你身边,她今后再有什么好歹,你就给她赔命吧。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阿难站在那直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十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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