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憔悴。阿素看着看着,突然喃喃,“瘦了,瘦了……”

    单青蓓没有想到还有一天她会推开这扇门。房间里没有多少摆设,不过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只有一杯茶,而且早已没了热气。躺在床上的人听见声音,将头扭了过来,见到单青蓓,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你来了。”

    单青蓓走进房间将门关拢,她坐在那把椅子上,望着黑暗中的男人,缓缓开口,“没想到还会有推开这扇门的机会。说吧,你知道了什么?”

    “应该说,你想知道什么。”刑濯瞥了她一眼,“我被你困在这里这么久……”

    “刑濯。”单青蓓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抿了抿唇,稳住心神后才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刑濯不说话,他听着单青蓓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我早就知道这局没有谁会赢,因为一开始,所有人都输了。只是恰好我输得不多不少,所以笑到了最后,而你们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永远都在自己骗自己。”

    “你说的不错。”单青蓓看着刑濯,蓦地一笑,笑容憔悴又难过,“我一直都在骗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这篇文总是一天跳一个收藏,多的有点吓人?这大概是我在晋江发的最多收藏的文了,躺。

    另外还有一章就结局了,喜欢的小伙伴来点评价吧,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别过(结局)

    “你就算打到这里,将这里全部打下!你的肖谙也回不来了。”应霁笑得温和,他坐在那个孤零零的王座上,挑眉看着前来的单青蓓。

    这个一向杀人于无形的女人,此刻手里竟然握着长刀,应霁熟悉肖谙,熟悉地仿若自己就是第二个肖谙,他一眼就看清了那两把刀。

    “你将她的刀拾回去了么?”应霁笑了笑,“我本来想替她收下的,不过在你手里,她恐怕会更开心些。”

    “应霁。”单青蓓看着座上的应霁,缓缓开口,“刑濯能守住萨博克,不过是因为我说过一句话,若是人类从此消亡,刑家天下,终究只能是江南那一块小地方。刑濯想要得到更多,就要听我的,就要保全人类!”

    单青蓓握住刀,这两把刀太沉太沉,从未杀过人的她几乎握不住。可刀柄处残留的体温让她无法舍弃,她拖着这两把刀从江南走到寒冬北地,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人。

    “刑濯留着一个祸害在自己身边……”

    “你错了。”单青蓓走到应霁面前,俯首看着应霁,“我帮刑濯是为了活命,肖谙帮你亦是如此。你们的战争我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参与,是你毁了这一切。”

    “有了肖谙有了肖嵘,你大有得到这片天下的机会,可你却傻得放弃了。”单青蓓突然嗤笑一声,她将刀插入地面,入地不过浅浅的几分,可那动作却像极了肖谙,她伏在刀身上,手指触摸着刀刃,纯白色的长裙铺满红色地毯,璀璨如雪,“应霁,过了今晚,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是啊。”应霁心静如水,“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想过我被刑濯亲手杀死,也想过亲手掐死那个病痨鬼,可怎么想都不曾想到,夺走这一切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应霁看向单青蓓,他望着那一双黑色的眼眸,闭上眼睛低笑一声,“但是单青蓓啊,单青蓓,我最后留的那一手,不也让你一败涂地么?”

    单青蓓沉默地望着应霁,多少年的勾心斗角,都未曾让这张脸变得苍老,就连死亡降临,他依旧淡然。她缓缓站起来,喃喃道,“对,我败得一塌糊涂。”

    “我逼得你使了下下策,若是这样,那我就算死,也能笑着走了。”

    单青蓓攻下应家城池的那一刻,雪正下得起劲。那些被圈养着的野兽竟然趴在那里看着那个一身雪白的女人走近大殿,它们大胆地凑过去嗅着单青蓓,接着悲鸣一声,匍匐在单青蓓的脚下。

    身后,人类的喊声几乎穿透云霄,“末日……消失了!”

    应家刑家全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人类重新存活下来,单青蓓为自己铺了后路,这条后路带着她存活,却再也不能够承载另外一个人的重量。

    “单青蓓……”鲜血铺满王座,单青蓓看着刀下的男人,听着外面的吼声,闭眼道,“应霁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当时肖誉死的时候……应霁,是你背叛了她,你欠她一句对不起。”

    应霁听到后含糊地笑了几声,他看着插入心脏的长刀,咳了几声,终于永远的闭了眼。

    至死都未曾说过一句对不起。

    “单小姐……”

    单青蓓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一切如旧,她梦得太过分,幸福得太过逼真,所以梦醒那一刻,她看着手中的长刀,终于发出一声喟叹。

    她眼里常无悲无喜,只因喜恨都已经随着那个人长眠地底。她的刀是她的灵魂,那她护着这刀,是否能护她在三千尺底下一片周全?

    “肖谙……”单青蓓坐在满是血的地上,抬头看着这深色的天堂,看着门外的大雪,声音沙哑,“你也欠了我一句对不起……”

    和刑濯的最后一次见面,便是这些现实重新归于脑海的时候。

    她还记得她握起那两把长刀时的触感,还记得亲手将刀插入应霁心脏时的感觉,释放,却又像是失去。

    脑海里画面兜兜转转不停地反复出现,让单青蓓头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是傻愣愣地承受着这一切,承受着承受着,那些难过竟然真的消失。

    她还是那个冷静的单青蓓。

    她走出黑暗,关上那道门,门内刑濯的眼睛慢慢消失,最后被一道门所阻隔。

    她看着窗外的天——雪化了不少,积雪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一切终归要变成原来的样子。

    那天晚上,单青蓓仿佛老了十岁,她还是那般安静,安静地坐在桌子前,那双瘦弱的手执笔缓缓书写。

    何谓殊途?便是你手中双刀落于我手,再未见你持刀厮杀为我血斩长路。

    我困于玲珑塔,而你长眠于冷与热的边界,你曾经潇洒不羁,墨黑瞳孔里饰演嚣张,后来一抔黄土……

    我笔写遗书,愿你我棺内同寝,再无人能分离。我将执你手,随你入梦,从此天地三千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妻青蓓书

    三天后,一辆红色轿子出现在城堡出口,缓缓驶向另一头的雪山。

    单青蓓穿着火红色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入安静的雪山,她跨上长阶,带着那两把长刀走入城堡内,就像是那时候一样。

    红裙拖地,从江南彼岸来到冰山雪地。

    单青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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