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

    秦森笑了笑,没说话。

    “你今天一个人过来,他呢?”

    “没来,他在家里,他的爷爷今天离开了。”

    “啊?那你怎么不留在那边陪他?”

    秦森摇摇头,“我们结束了。”

    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余之跃。

    “秦森,回去吧。”余之跃说。

    秦森苦笑,“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不能?”

    “他说过的,不需要我。”

    “是他爷爷不需要你,但他需要你。”余之跃纠正道。

    他指着在场的宾客们问秦森:“你知道对我来说,整个婚礼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吗?“

    “被邀请的客人们?”

    “不对,是我的另一半,如果没有了他,这场婚礼哪怕搞得再隆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才是至关重要的部分。所以啊,秦森,此时此刻最需要你的人是吴悠,不是我。”余之跃带着眼中的笑意迎向秦森的目光,“你的祝福我早已经收到了,赶紧回去吧。”

    从婚礼会场出来的时候,秦森仿佛整个人开了窍一般,他匆匆忙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吴悠的住所。

    一下车,他就飞速朝屋子里狂奔,大厅里空无一人,吴老的房间也早已被清理了,秦森满头大汗地找遍大半个屋子,最后在吴悠的卧室里,秦森找到了浑浑噩噩坐在床前的吴悠,他手中拿着爷爷临终前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在听见有人从遥远的地方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吴悠慢慢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望着秦森,他看上去精神恍惚,一片迷茫,那双不羁的眼睛变成了一潭沉寂的死水。

    内心揪痛不已的秦森迈着沉重的步伐,花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才来到吴悠面前,将他紧紧地抱入怀中。

    那一天,吴悠失去了他最后一位至亲的人。

    ☆、absp;30

    都说如果想知道一个人生前成不成功,在他的葬礼上便可看得出来。

    吴老遗体告别的那天,天寒地冷,还下着中雨,却依然不能阻止人们前来追悼的脚步,有很多人还是自发而来的,整个灵堂被堵得水泄不通。

    吴悠的两位好友以及秦森也在现场。

    秦森站在远处看着正在接受亲友们安慰问候的吴悠,尽管吴悠为了出席葬礼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可还是挡不住脸上的疲乏之意,他之前为了吴老的事情操尽了心,他太累了,面对大家的嘘寒问暖,吴悠也只是礼貌性地淡淡点下头,表示好意心领。

    处理吴老后事的这些天,秦森一直在吴悠家中为他打点日常事务,直到今天,所有的善后工作才正式完结。

    吴悠坐在餐桌前,他盯着摆在桌面上的镶着爷爷生前照片的相架愣神。

    “饿不饿?我现在去准备晚饭。”

    吴悠摇摇头,他执起秦森的手,放到唇边啄了啄,然后对秦森说:“你先回家去吧,这几天我想一个人呆着。”

    秦森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嗯,那你到时记得找我。”

    吴悠露出疲惫的笑容,凑过秦森面前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家里的事情刚弄完,公司的事情又接踵而来,吴氏集团出问题了。

    早在吴悠的父亲吴靖接管家族企业的时候,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吴靖在境外开设了多家空壳公司,目的就是用来避税的。

    正因为有了这些境外公司,吴靖有了随意调遣资金的理由,不断将企业的账面资产转移出去,导致吴氏企业的财务状况呈现虚胖驱使,于是吴靖不得不让公司的财务主管想方设法在每个季度的报表上掩盖亏损,虚增盈利,这样一来,投资者们每年所能拿到的回报率变得越来越低,企业又无法向大家拿出合理的解释,时间一长,吴氏集团便深陷于泥潭中难以自拔了。

    吴悠的父亲并不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根本不懂得经营之道,还将祖辈几代人辛苦创下的业绩搞得一塌糊涂,等到吴悠从他手中接管过来的时候,这个家族企业已是悬崖勒马的状态,尽管吴悠想要将以前父亲所犯下的错误一一补救回来,可当他深入了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父亲当初不仅仅是做假账那么简单。

    他的父亲为了向外界隐瞒财务实情,甚至还和国内排名前列的某会计师事务所暗中串通,让他们每年为企业出具数据不实的审计报告,报告中完全没有披露出吴氏集团的虚报利润和巨额债务,让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很多卖方分析师依然不断推荐吴氏集团的股票,与此同时,吴靖还利用公司的内部消息大肆炒作自己的股票,操纵股价交易,吴氏企业还在继续虚增利润,这使得吴靖自己取了稳赚不赔的上亿元股本,而却让其他不知情的投资者们付出惨重的损失。

    由于爷爷年事已高,父亲死后留下的烂摊子只能由吴悠来收拾,然而这个窟窿实在太大,也太深了,吴悠花了整整五年时间也没能扭转局势。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知情人士向新闻媒体曝光了吴氏集团的一系列造假丑闻。

    在吴老葬礼结束的第三天,国内最大的财经日报刊登了吴氏集团的相关事情。

    报道一出来,业界的反响非常大,在媒体舆论的压力下,政府监管部门开始对吴氏集团展开了彻底的调查。

    秦森已经一个多月没跟吴悠见面了,在这期间,他有打过电话给吴悠,但每次聊的时间都不长,吴悠总是说自己很忙,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秦森自然也是相信的,毕竟之前为了吴老的事,他一直没怎么回过公司,想来他现在办公桌面上的文件一定已经堆积如山了吧。

    秦森也就不再打电话给他,改发微信,或许吴悠真的是太忙碌了,秦森每次收到他的回复,时间都是凌晨两三点钟,而且内容言简意赅,秦森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多的也不说。

    午休的时候,秦森趴在办公桌上对着吴悠的聊天记录发呆,他很想拨通他的电话号码,可却一直犹豫不决。

    旁边的同事正在八卦聊天,尽管秦森不想参与,可他们说话实在太大声了,大事小事全都自动自觉灌进了秦森的耳朵里。

    “你们有没有发现呀,以前那个经常过来找李总的大帅哥最近好像都没见他影子了?”

    “你是说吴少?”

    “对,就是他。”

    “听说前段时间他爷爷离开了,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吴老先生下葬的时候,新闻也有报道过。”

    “我今天早上也看了一则新闻报道,说吴氏集团昨天正式宣布破产了。”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们自己上网找来看看。”

    秦森整个人嗖地坐直了身子,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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