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那绯红的脸庞,默不作声的继续向他微张的唇瓣进发,双手如同当年那充满蛊惑的红袍怪,牢牢抱紧了怀中这腼腆又固执的少年……

    是夜,他首次在我府中留宿。

    而后的几日,他却一如平时,不见半点异常,亦不见如何留恋于我,直教我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年纪大了,各方面不如从前?

    但为何邺城街上的老老少少们,见着换上普通服色的我,仍是频频回首?

    我满心不解之余,连着数日带了周林在街上乱转,将邺城大小店铺几乎搬了回来,又分一些送予厉儿与时儿,其余的,自是我认为最好的,留给周林。

    管它是否魅力不够,那便用最庸俗的方式,送到你分不清哪些是我送的,哪些是你原有的!

    若是没了你,我要如何还能轻易笑得出来,要如何还能相信,这世上真情,并非其它可染?

    不久后,厉儿拿了一幅画神神秘秘的跑回来,劈手推开麒墨斋的大门,打断了我对小林一番循循教诲——多日前,有个侍卫在此处翻出懿轩当日所见的那本图册,于是此消息在侯府侍卫中传了开来,周林自然也知道,却始终不敢去看。这日我与他一道去探值勤的侍卫,听到了那些,便死活拉着他躲到柜台里一边翻,一边品评,活像两个市井中不通人事的小混混。

    厉儿便是这等时候冲了进来,哇哇大叫着道是他的懿轩已回来了,要趁机赶快将画裱好了才是,还教我等帮他准备工具热水材料等物,一时间将个平素清静的麒墨斋变得像是市集般热闹,惹得外面街上的行人频频向里打量。

    几度情深?谁伴终生【六】

    我暗忖亏得这天气还不曾下雨,否则只怕是要借着避雨之名,个个的跑进来看了。

    厉儿却不管那些,一边裱着画,一边趁着等待的时候翻看他自己那些练习时的“丰功伟绩”,时不时还跑来一两名侍卫、或是一两只飞奴,每进来一名或一只,便听得厉儿惊呼一阵或是抱怨一阵,说的均是懿轩正在何处做些什么,懿轩怎能去何处不做什么,懿轩应是去何处做什么才对……

    直听得我与周林相视无语,直想将耳朵塞上,落个清静。

    不过,过了一刻钟,店里倒真清静了下来。

    我想着许是专心裱画,便连头也不回的继续与周林“探讨”那些图册中的动作,小声的说得他几次欲走,却尽数被我拦住,以动作表情要挟他:若是要走,我便当着厉儿的面,亲下去了?

    也因此,直到懿轩走到麒墨斋大门口了,我二人才知道厉儿竟在桌旁睡着了。

    侍卫们进来,飞快的将厉儿拖进柜台去,我便直接堵了门,随便说几句,立即找了个借口,拉着周林便跑了。

    懿轩也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只道自己还有些事要进店里独自处理,竟将守店的侍卫也打发掉了。

    只是他神色间颇有些不平,也不知是又见着了何事不高兴,竟连店中还藏了个睡着的人,也不曾发觉。

    后来,他们如何了,我自是不曾知晓。我只知,那图册上所绘的,其实也太过难办了些。枉我与小林穷尽一整夜的功夫,彼此都累得动弹不得,却还是不得要领,只得在清晨时分,草草收拾一番进宫去面圣。

    当日厉儿不曾前往,懿轩也不见人影。时儿自是一副自在模样,只笑嘻嘻的冲我眨了眨眼,便随意叮嘱了几句,拉了我进宫里去核对近日还有哪几个小国需要亲自去看看,说服不成,便尽早征服。

    周林这等身份,自是无法跟进去。他站在宫门外,人都站不稳了,却还等到我忙活完毕,再驾车与我一道回了侯府。

    我见他摇摇晃晃的自马车上下来,竟有种错觉,唯恐他会摔着,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他。

    可谁知他却立即跳了开去,结巴道:“王爷、不,今日、小林实在不行了……王爷您,还是好生歇息,属、属下告退!”

    我一把拉着他,仍只当他是害羞又太累所至:“我只是怕你摔下来。今晚必不会乱来,小林若是太累,便先进屋去休息,我这里,去找人弄些吃的,便回屋去。”

    “不、王爷,属下……”他脸涨得通红,唇闭了一会,才又张开,大声道:“小林不愿这般不清不楚的遭人诟病下去!我周林堂堂一个侍卫长,说了要随侯爷与丞相一道征战沙场,便不能继续留在王爷府中,如人女子般枉受王爷恩宠。若是您愿尊重小林自身想法,便请放小林离开,小林不愿做个配不起王侯将相的窝囊废!”

    我目瞪口呆。

    近日里,似确是有些侍卫看到他与我走在一起,便会私下里将他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我这么个疯惯了的,自是毫不在意,全当没听见还能冲他们笑上一笑。小林每次便涨红了脸快步走得离他们远些,我也不曾多想,谁料他竟这般要强,听这意思,似是要与厉儿一道上阵杀敌,远赴漠北?

    想了一阵,我又冷静下来。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以厉儿那番性子,能得他青睐留在身边做了数年的侍卫长,周林又岂会是个甘于受人白眼的?

    倒是我小看他了。

    只是,若是有何不测,我莫不成还丢得下脸面,向两个侄儿要人去?

    “不成。”想到此,我立即又拉紧了他不愿放手,脱口道:“小林若是对本王真有些倾心,便应知道,你若与厉儿一道前往漠北,我一人留在府中,岂非要担心死?”

    他闻言,面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怔怔的望了我半晌,低头时眼中已有些失了往日神采,呐呐的道:“不是、我不是要教王爷担心。我只是……”

    他的话尚未说出来,便有侍卫自府外奔了进来,大叫道:“王爷,陛下传讯,侯爷已定下发兵时日,请王爷明日带周小哥一道去宫中听从安排!”

    这夜,我几不成眠。

    周林听到这等消息,立即便借口说要回去问问厉儿,转身就跑了。

    我心中自是明白,他如何这般急着跑掉,又为何说出那些话来。甚至连他为何结巴了许久却说不清理由,我亦是一清二楚。但他若是走了,我又该如何是好?要我笑着送他上战场面对不可预知的局面?

    辗转至翌日,议事殿上,懿轩一习话定下出征人员,周林作为先锋官,更是当场领了粮草便先行出发,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他一番抢白,我无言以对。

    时儿点头之际,目透赞许,也还颇颇看我,似是想教我放心些。只是,我实在办不到。

    大军出城以后,我便借口要忙活尚余下的两处小国事宜,一股脑的将自己扔进了书房。

    但不知为何,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只每日盯着窗外天际,盼着有些许消息传过来。

    如此过了半月,我终是助时儿将漠北以外的所有地域成功划入越国境内,这片大陆,已只余漠北一处异邦了。

    连带着,我又趁着后面数十日的空档,不愿枯坐之余,自秘道亲自往几个不同地区,实地看了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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