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明亮的弯月芽儿,就算只是块儿石头,那也是带亮光儿的,当有一天你终于漫步在月球的表面上,可能都不需要两天,你就会开始叹息,这也只不过是块儿石头,充其量,不过是表面积为三千八百万平方千米的额,一块儿石头,还有点凹凸。但话说回来,如果是有奶豆的月球,那就不尽然了。窦角在家吃了两天的奶豆,天儿真的很热,分明还是春天,但那小风儿,像是一夜吹来了夏,那前两天的风和日丽似乎也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早晨的阳光穿透白色窗帘儿,近乎是在第一刻窦角便睁开了眼睛,眨巴眨巴……神色痴迷,小手伸出被子凑近眼角儿,一通的揉,当大眼儿已经红彤彤再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缓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晃荡起来,晃进浴室慢条细理的打理自己。再出来时窦角的大眼儿已然是黑豆黑豆的了,穿上软料儿的棉质运动裤,套上同款半袖儿,打开背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带的行头,确定没有忘记什么,才走下楼去,——走出这栋开着空调的小别墅,走进这个风可以掀翻你一跟头,太阳会晒掉你两斤皮的好天气里。窦角走上了寻找隐匿在这座城市边缘角落里的每一座精神食粮。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又是多么变态的爱好。

    夏天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可能一年的这一季留下的念想只是做过的一次过山车,想当然,假期的时光则更是尤其金贵,可供的回忆唯有一本儿厚过一本儿的各科模拟练习题。窦角在家待满整三月,小孩儿刚刚过完生日,正经的十六岁大男孩儿,谨记着当年自己老子的那句:“十五岁放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为正确的指导方针,并予以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第一步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高等学府”:伊甸学府,——之所为伊甸,这还归功一个很美的传说。“明末清初,当地有一个放牛娃,他没有父母没有归宿,吃的是百家饭,睡得的百家檐,这个村子里有一所破旧的小学堂,教书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老先生可怜放牛的娃娃,便允给放牛娃一个旁听的位置,放牛娃很聪明,那时的豆蔻年华,无论是在一个怎样的年代,荷尔蒙的问题都不应该小窥,放牛娃和当地一个美好的姑娘相吸相引,姑娘的爷爷在当地德高望重,是一位世俗观念根深蒂固的老者,当放牛娃与姑娘的恋情破土而出以后,意料之中,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可。最后放牛娃不得不远赴他乡,一别就是三十载。如今放牛娃早已不是当年的放牛娃,身家随着时间实打实的积累了下来,不断的壮大,经历了一次不美满的婚姻,膝下育有两子一女,放牛娃已到花甲耳顺之年,越发的怀念当年,放牛娃回到了当地村庄,发现,姑娘一直在等他,只为了这一份执念,当年就被她爷爷硬生生的打断了一条腿。放牛娃为了纪念这份儿走过岔路口却依旧纯真的爱情,放牛娃立下一个传统,承办学校,一代传一代,就算最后没落,也要以这为信念,不阻碍自己学生的感情发展,至于自由恋爱的问题,很多事情都是两面性,在错的那面对应下,我们也应该承认,先不说结果,首先是这一经历,就算最后大家各奔东西,我们确实得到了一些前车之鉴,步入社会,这是有好处的,起码不会二十几岁还会被不入流的甜言蜜语迷惑的云里雾里。所为伊甸。就像从人猿到人,进过一代又一代的进化,伊甸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

    一座论商论政双面发展的高等学府。里面那坐在花坛上捧着雨果的悲惨世界读得津津有味的少女,那有可能是市长的千金,一群风华少年尽情在球场上挥洒着自由的汗水,不羁的脸庞,正处于成长阶段的身躯,“三分球”,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正中篮筐,喔哦……江猛,猛,几个高大的男孩子随意的拍打着刚刚那个投进三分球的黑头巾男孩,朔胶跑道上奔跑过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放肆的青春……图书馆里局长之子,与科长之女的你侬我侬,清幽的食斋,报社主编的侄子与商业精英的妹妹如胶似漆……与此同时,窦角撞到他一生中的那个坑,“砰”唔,好疼,窦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撞傻了,撞红的鼻头酸水向上冒,大眼儿里蓄满晶莹的泪珠子,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瘪起那张小嘴儿泪眼八叉的看着撒掉一地的奶豆,随后抬起头看向他撞到的人,“哇哦,二郎神?你的哮天犬呢?”窦角有些发憷,心下不安的嘀咕着。“哈,吃奶的娃娃怎么迷路啦?”一群刚打完球儿的小青年待看清眼前儿的小孩儿便忍不住的咋咋叫道。身体排出的汗渍又黏又腻,每个人都呼扇自己的衣摆驱散身体里的热气,随着幅度,流动的空气充斥着刺鼻的臭汗,让窦角感到一阵的晕眩,下意识靠向刚刚撞到的男孩儿,他身上不臭,这边儿的江猛低头看着洒落一地的奶豆,语塞了。听见队友喊着吃奶的娃娃才抬起头,等看清眼前的小人儿,很神奇的感觉”,这小孩儿,这小孩儿,会碎的吧?“四目相对”,江猛顿感心头猛地一缩,眼一紧,耳朵尖儿都是通红的,还好人黑看得模糊,反观窦角,窦角不似对方如此大的起伏,看着眼前男孩儿明亮的眸子,窦角奇怪的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橱窗里看到的那只洋娃娃,旁边的小熊。”眨巴眨巴,永远比思维快半拍的小嘴低声嘟囔“小熊。”

    ——

    第8章 嬉皮

    轰隆隆,轰隆隆,呜……

    窦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火车已经停下了,窦角眯了眯眼睛,一边用手轻缓缓的揉了揉嗡嗡作响的额头,不久前新添的这个头疼的毛病,具体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疼起来好像脑子里长颗瘤儿一样儿。

    缓一缓,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彻底,路灯有一小半儿是坏的,风还在瑟瑟的吹,天边是一片白茫茫,降雾了。

    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车窗一直是半开着,一路下来吹的窦角的头发是湿漉漉的,鼻子也堵塞的厉害。窦角站起来忍不住的紧紧大衣,身边冷冷清清的,唯一的三两旅客也是扎在一堆儿里。

    窦角背上背包穿过车厢走下车,杭州,来到了这个落寞的雨镇。

    夜里面湿气逼人,中间里夹杂一点小寒,窦角顺着青苔石板摸索着往前走,有意无意的避开走在他前面不远的男女青年们,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人,太吵,就想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准备冬眠,太吵了。

    窦角摸进好几家古朴的小旅馆,价格都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支付起的,一百八一夜,他住不起。

    临近后半夜,窦角才走进一家愿意留宿的农舍。

    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居然是用一盏小煤油灯儿来照明。

    窦角悉悉索索收拾了一阵儿,掏出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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