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奎强用力推了一把杨一鸣,撞开人群往外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继而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丁子木,各种议论纷纷吵吵。

    杨一鸣看着丁奎强走远,转头冲围观的人说:“行了行了,散了吧,戏演完了。”

    大家慢慢地散去。

    杨一鸣碰碰丁子木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丁子木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说:“杨老师,我真的想杀了他。”

    杨一鸣淡淡地说:“要抛尸吗,我有车。”

    丁子木看着他。

    杨一鸣很平静:“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会陪着你,你想好了就行。”

    ***

    袁樵在办公室里跟丁子木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他说:“木木,你得明白,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丁子木点点头,“杨老师说过,你是那种以退为进的人,就像现在,你也在以退为进。”

    “妈的!”袁樵笑骂一声,“认识一个二把刀心理医生真他妈倒霉。”

    丁子木说:“不会殃及你吗?”

    “怎么可能?我这么鸡贼的人。”

    丁子木吸口气,说:“丁奎强,是我的父亲,或者说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他一直坚称我是个野种,既然是野种,挨打受骂自然也就是家常便饭,那些我已经不在乎了。至于我母亲那个人……这么说吧,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丁奎强亲生的,当然,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我也已经问不出来了,十四年前我母亲就被我父亲活活打死了。”

    袁樵的脸上很平静,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丁子木问:“知道为什么会打起来吗?”问完,似乎是怕多耽搁一秒自己就说不下去一样,丁子木紧跟着就说道:“因为我父亲把我卖了抵赌债,卖给一个对小男孩格外有兴趣的男人。”

    丁子木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嘴,脸色铁青。

    袁樵强装出来的平静终于碎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子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丁子木慢慢地说:“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忘记过去等于放过自己,但是我不同意,有些事儿我不能也不想忘记。”

    袁樵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心头那把怒火烧过去了,他才开口问:“木木,你想让丁奎强说出那个人是谁,是吗?”

    丁子木点点头:“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两周后,丁奎强出狱了,刘国强特地给丁子木打电话告诉丁子木,警方会盯着他的。丁子木有点儿担心在警方的控制之下,袁樵要怎么做才能问出那个答案来。

    袁樵安慰他说黑有黑道,白有白道,那些人总能找到办法的。

    丁子木迟疑了一下说:“袁大哥,那些问题……”

    袁樵笑着摇摇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到时机成熟,那些问题当然会让你亲自去问,放心,我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杨一鸣知不知道?”

    丁子木:“……”

    袁樵冷笑一声:“他肯定是知道了,对吧。”

    “袁大哥,他是我的心理咨询师啊。”

    “哼,他还是你老公呢,咨询师八成就是个幌子,我真应该给丫举报了。”

    丁子木叹口气:“袁大哥,你这样……”

    袁樵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木木,咱俩今天交个实底儿你看怎么样?”

    丁子木:“我一直说的都是实话。”

    袁樵说:“我也没说假话啊。我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一直很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当然你也不止一次义正辞严地拒绝我了,这我也知道。”

    丁子木抿抿嘴,刚想说话就被袁樵打断了:“别说抱歉啊,你又没欠我钱。我是想告诉你,我这人难得喜欢一个人,一旦喜欢了就一定要得到。”

    “啊?”

    “当不了恋人就当兄弟,反正你得是我的人。”

    “什么……什么叫你的人?”

    “我的兄弟自然是我的人,反正你也叫了那么久的袁大哥了。”袁樵说,“我帮你这个忙,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什么?”

    “不许离职,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人财两空。”袁樵笑着说,“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自己去经营分店,我要开个分店。”

    丁子木难以置信的看着袁樵,袁樵耸耸肩,一脸的从容淡定。

    ☆、第八十九章

    不管袁樵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两个星期后,在一个秋老虎肆虐的下午,丁子木接到一个电话,和杨一鸣来到一个远在东郊的仓库。袁樵站在仓库前的一棵大槐树下抽烟,满树蝉鸣吵得人头疼。丁子木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眼前的袁樵让他有些陌生,显得特别冷硬又凶悍。

    袁樵把抽了半截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踏上去,大步冲他们走过来。

    “袁大哥,他肯说吗?”丁子木迫切地问。

    袁樵耸耸肩:“当然不肯啊,不过打打就肯了。”

    杨一鸣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丁子木说:“袁大哥,你行刑逼供啊。”

    “当然不是。”袁樵坦然地说,“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那都是丁奎强的债主干的。”

    “谁?”杨一鸣和丁子木异口同声地问。

    袁樵:“丁奎强是因为盗窃进监狱,盗窃是为了还赌债。木木,你这个爹的兴趣爱好倒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够专一的啊。”

    丁子木冷笑一声。

    袁樵接着说:“所以,他最怕的人应该是债主而不是我,正好这个债主跟我的一个朋友认识,这一举两得的顺水人情,人家当然愿意干了。”

    丁子木还没反应过来,杨一鸣倒是立刻明白了:“多少钱?”

    袁樵摇摇手指:“不少,但也没多到我出不起的地步,总之这笔钱以后我会从丁子木的工资里扣掉。”

    杨一鸣笑了:“那你得扣到猴年马月去?”

    “那可不一定,”袁樵冲丁子木挤挤眼睛,“是吧,木木?”

    丁子木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分店,也知道袁樵和杨一鸣是在努力消除他的紧张,但他就是放松不下来。一想到里面的那个人和他干的事儿,丁子木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冲进去狠狠揍他一顿。

    杨一鸣看了看丁子木越来越青白的脸色,带头大踏步地往里走:“进去吧。”

    这是一个废弃了一段时间的仓库,阴暗又肮脏,到处都弥漫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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