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不知道你曾经就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信仰!你就像是,就像是我头顶一颗大树,我在树荫下乘凉,受你的庇护;你也是我面前的一座高山,我永远都无法企及你的高度,跨不出你的影子……你让我那么依赖你,那么信任你,全心全意的倚靠你而活着,但是你却毫不留情的把我的大树连根拔起了,你还把我的大山也完全推翻了!我的信仰全崩塌了,全部都崩塌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不会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痛苦,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简直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我疼得恨不能马上有个人过来杀了我!”

    颜绪无法遏制的眼泪横流:“而你现在只是说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你认为这可能吗?”

    颜开平心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绪绪,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痛苦,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紧紧的抓着颜绪的双臂,懊恼的手足无措。

    “别说对不起。”颜绪闭上双眼,“道歉都是廉价的,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谎言。”

    颜开平摇摇头:“这次绝对不是谎言。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对你撒谎。”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颜绪赌气似的的说,“我可不吃指天发誓这一套!”

    “那这个能证明吗?”颜开平突然举起左手,将手背展示在颜绪眼前,“情侣戒,永远不会有摘下来的那一天。”

    无名指指根上那一圈伤疤,触目惊心的横进颜绪的眼中——

    “你是不是……是不是疯了?”原本恨得几乎要撕碎颜开平的颜绪突然崩溃,“你真他妈的有病!”

    当初自己割出的那个戒指伤痕,是因为痛到精神错乱!颜开平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玩儿小情侣自残的这一套!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

    他一把推开颜开平,跑到窗边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跟颜开平手上的那个疤痕完全没法比——它太深了,也太粗了。自己包扎伤口时一直在哭,颜开平划上去的时候一定也是钻心的疼。

    船摇晃的厉害,颜绪感到有一种想吐的欲望——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心疼颜开平心疼到想吐。

    颜开平笑道:“我没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说我是你的信仰,而你又何尝不是我的信仰?”

    颜绪浑身一震。

    “颜绪,我其实还有一个谎言,一直没有向你坦白。我考虑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让你知道实情。”颜开平的食指抚上自己的戒指,“我一开始不敢说,是怕你承受不了而选择离开我;我现在想说,即是因为我向你做了不再撒谎的承诺,也是因为我认为我应该尊重你知情的权力,尊重你知道真相后是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我会学着尊重你,从每一个细小的地方做起。”

    “就像你说的,我也应该学着改变,学着长大。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适应的时间,还有学着改变的时间。”

    颜绪心如擂鼓,他缓缓回过头去,看到颜开平眼中闪烁着几点水光。

    颜开平向他伸出手:“过来,我要告诉你,为什么你是我的信仰。”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终于在波光熠熠的海面升了起来——它拨开了狭长而明亮的云汀,洒下了皎洁的月光。

    ********

    “不想过去——”颜绪猛地一挥手,“你就站在那里,不要靠近我!”

    颜开平的手僵立在空中:“也好,只要肯听我讲。”

    颜绪的睫毛颤如蝴蝶。他知道颜开平想要说什么。

    在知道真相后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纠结颜开平到底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颜开平知道——他到底还是懦弱,不愿意面对这复杂的关系,只想着逃避。

    “颜绪,你有没有想过,你我之间为什么会彼此吸引?”

    “不,没有彼此吸引。”颜绪逃避似的将目光移向他处,“我只是被你操纵,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罢了。”

    颜开平轻笑:“那为什么在咱俩发生关系之前,你总是盯着我看?”

    “我没有。”他坚定的反驳。

    “你有。”颜开平步步紧逼,“你十四岁回颜家的那一天,看我看得都移不开眼。”

    “你那是错觉。”颜绪咬紧下唇。

    颜开平对他的反驳不以为意:“当你发现你的父亲,竟然是个垂垂老矣半死不活的老头儿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失望?你是不是想过,假如自己的父亲年轻又伟岸,英雄一样保护自己就好了?就像在祠堂中率领众人祭拜祖先的二哥一样。”

    “没有!”颜绪有点恼羞成怒似的,“这些都是你的脑补!”

    “我没有脑补。”颜开平从抽屉中拿出一本日记本来,“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很耳熟吗?好像在哪里听过,甚至是自己讲过。”

    那本日记日记显得老旧过时,封皮甚至是十年前一个红极一时的女明星。

    颜绪一开始看到那本日记还有有些莫名其妙,但转瞬燥得满脸通红——那是他八九年前写过的一本日记!

    “你、你偷我日记!”颜绪跳起来去抢那本日记,但颜开平却犯起了浑,他将那日记高高举起,任颜绪怎么蹦也够不到。

    颜绪叫:“老不休!”

    颜开平望着他难堪的样子,爽朗笑道:“明明是你自己丢的,怎么还赖我头上了?”

    颜绪十五岁那年春节,颜家祖宅又热闹了起来。那些乌泱泱的亲戚们,聚在一起或是联络感情,或是互相讨伐,颜绪夹杂在人群中没意思,便开始在偌大的、庄园一般的颜家里逛。他逛遍了几乎所有的地方,唯独老书房还有些意思。

    有四百多年历史的颜家老宅文化底蕴厚重,藏书的量也大,有些旧本也很珍惜,颜家甚至雇佣了专门的人对藏书进行养护。颜绪按照流程戴了白手套和脚套,才小心翼翼的得以进入。他性格恬静,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于是在祖宅呆的那几天,几乎是日日流连书房。他拿了他总是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一边翻阅书籍一边做笔记。

    结果有一天他不小心,在攀高拿书时,将日记丢进了老屋墙体与书柜之间极其狭窄的夹缝。那些管理员对他爱答不理,甚至埋怨他逢年过节还给他们添麻烦。颜绪拉不下脸求那些人帮他,于是想着等正月十五再过来,拿个夹东西的工具夹上来就是了。

    但是等十五日他准备好工具再回来,那本日记却不见了——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他跑去问管理员,管理员却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是你拿走了它。”颜绪气得几乎要胃疼。

    颜开平恶劣的笑:“对,是我拿走了。你猜你的这本日记我读了多少遍?我全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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