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的,此时也立刻骑马冲出了金烟池。边疆和他们二人一起离开家中,司马凤和阿四要在金烟池等霜华,边疆则是负责巡视。司马凤离开金烟池不远便看到了他,立刻将他叫住。

    “边疆,劳烦你一件事。沁霜院的霜华姑娘出了些事情,我现在要去为她请大夫,请你守一守沁霜院。阿四也在里头的。”

    边疆满头雾水:“可以倒是可以,我巡视完了。但你们今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个个都这般着急?”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司马凤匆匆说,“这事情就托付给你了。等过去之后,我一定让甘乐意收你做入室弟子,每日面对面教你认药草。”

    边疆顿时高兴了:“甚好甚好。”

    司马凤却不敢真的去找大夫。他先是快马回了一趟家,让门口侍卫给甘乐意传话,命他立刻带上药箱赶到沁霜院。叮咛完之后,司马凤马不停蹄,往鲁王府的方向去了。

    据车夫说,霜华从鲁王府出来时脸色如常,也不见任何不适,却在路上突然生了急病。司马凤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急病的源头应该就在鲁王府。

    赶到鲁王府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路上过了几个哨卡,因他今夜身上带着当年皇帝赐给司马良人的令牌,一路总算畅通无阻。

    距离鲁王府大约还有半里地的时候,他看到了司马良人。

    “爹。”司马凤立刻驱马上前,把霜华的事情告诉司马良人。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司马良人与他一同快马前行,“鲁王极有可能已经见过了从天生谷回来的文玄舟。”

    司马凤吃了一惊:“你如何知道?”

    “他今夜兴起,在宴上与文人进行了一番辩论。辩论的内容乏善可陈,但他不止一次提到,天下典籍,尽数汇集于杰子楼。”司马良人声音沉稳,却隐隐透出担忧,“我仔细想了想,文玄舟对杰子楼的了解,也许远远不及鲁王。”

    司马凤更是惊讶:“可鲁王不是江湖人士。”

    “但你不要忘了,田苦的老师曾是朝廷中人。”司马良人说,“牧涯是天底下少见的善记之人,江湖上几乎人人都晓得。但朝廷里的人所知道的善记之人,极有可能不是牧涯而是田苦。你我都不知道田苦的老师是否曾经与人说起自己有一位天下罕见的学生。”

    司马凤心头突地一寒。

    文玄舟一直在找善记之人,那个所谓的“神忆人”。他最后找到的是迟夜白——但如果那个“神忆人”实际上指的是田苦呢?

    第92章 地上坟(6)

    司马良人沉吟片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有这种可能,但不应过分纠缠在这种可能性上。到底是不是弄错了,怎样弄错了,现在再讨论已经没有意义,杰子楼也已经有了防备,我再提醒一二便是。甘乐意去管用吗?需不需要再找别的大夫?”

    “应该管用,霜华呕吐且眩晕,似是中了毒。”司马凤说,“甘令史对毒有些研究,反倒比大夫还管用一些。”

    “那就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回金烟池,我到鹰贝舍的蓬阳分舍里发几封信。”司马良人说。

    两人怀着各样心思,分头出发。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金烟池仍旧热闹非凡。沁霜院里倒是显得安静些许,几个和霜华交好的姑娘都在院中等候着,看到司马凤进来,纷纷围拢上来询问。司马凤匆匆安慰说并无大碍,灵活脱开姑娘们玉臂的钳制,上楼钻进霜华的房间。

    霜华房中的人不少,除了老鸨之外,还有阿四、甘乐意和宋悲言。甘乐意正在收拾工具,看到司马凤走进来,对他点点头:“人已经醒了。”

    司马凤走到床边,看到霜华倚靠着床头正在喝水。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但幸好精神还是不错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问,“怎么突然间头疼起来了?”

    “方才甘令史问我是否在宴上吃了些没吃过的东西,我才想起来,今夜的宴席上有鱼生,味道鲜美,我不由得便多吃了几箸。”霜华低声说,有点儿不好意思,“估摸着是这个原因。”

    司马凤:“……鱼生?”

    他有些懵。这夜里一阵忙活,竟然就是因为这个?

    “在宴上你是否见到过以前没瞧过的人?”司马凤放心不下,继续问她。

    霜华眉头轻皱,似是在回忆。她想到自己在水榭奏琴,想到周围有许多人聆听,还想到和司马良人你来我往的一场戏。之后……之后便听说鲁王与人在辩论,文人们纷纷离开了,她……回忆到此处,霜华眉毛一跳。

    阿四一直注意她的反应,连忙询问:“还有哪里疼么?”

    “不是,不疼。”霜华连忙回答。

    她只是对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是想到了什麽吗?”司马凤轻声问。

    “没有。”霜华摇摇头,“没见过不认识的人。我弹完琴,大家都去听鲁王辩论了。因当时已经很晚,我便与主人家告别,就这样回来了。”

    司马凤服气了。看来真是那鱼生的错,不过是一场虚惊。

    “你好好休息吧。”司马凤叮嘱道。

    轻微的懊悔在他心头盘旋。无论今日是不是虚惊,他和司马良人实在不应该把霜华也扯到这件事之中来的。司马良人当日救下霜华,却让她用这种方式去当自己的眼线,这样想来,这个“救”便显得目的性太强,也太不够良善了。

    离开沁霜院时,阿四还依依不舍。司马凤一路上沉默无语,不断地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除了霜华急病之外,似乎一切都平安无事。但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不安是说不清楚的,因它尚未成形,只是一团轻云般,似有若无地笼罩在司马凤心头。

    笃笃马蹄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清晰。他突然间十分思念迟夜白,恨不能立刻奔到鹰贝舍,与他相见。

    “迟当家什么时候来呀?”一旁的阿四突然问。

    司马凤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方才无意中开口说了什么话,但紧接着又听阿四继续说了句“他若是来了,咱们可以把鹰贝舍的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可以多保护沁霜院几日”。

    “……”司马凤踹了他一脚。

    两日之后的傍晚,边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刚从城门经过,听说迟当家现在在城外头。”他跟司马凤说,“正在察看新砌的那段城墙,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司马凤饭都没吃完,差点呛了满喉。他草草抹嘴,整整衣襟,风一样跑出去了。

    阿四招呼边疆坐下来吃饭。桌上摆了几样菜,司马良人并不在家,只有司马凤、阿四、甘乐意和宋悲言围坐桌边。司马凤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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