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赢点头。

    边以秋想了想表示同意:“我也觉得你没戏。”

    钱赢嘴角抽搐,认真考虑了一下以常年霸王餐的名义把这厮送派出所行不行,还有没有人能管得住这货了?!

    末了他嘟囔了一声:“可是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

    边以秋无情地继续打击他:“他在你梦里原谅你那些自以为对他好的二逼话了啊?”

    钱赢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

    “那你凭什么觉得他还能接受你啊?”

    “……直觉。”

    “换句话说还是做梦呗。”

    钱赢当然不能告诉边以秋,他在basement洗手间里久别重逢滋味酸爽还是那个味儿的一巴掌。他只是闷头沉默了一阵子,重又找回了开头那个话题。

    “你不能搀和林小彦的事情,那起码跟我说说季昀吧。你见过他,对吧?”

    边以秋眯了眯眼睛,指尖轻叩着桌面仔细思索了下,之后开口道。

    “这么说吧,跟咱们不是一类人。但是不好惹。”

    钱赢没说话,边以秋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有点不忍,于是安慰地补了几句。

    “不过我觉得姓季的也未必有戏,温开水,没劲。看到他俩在一起就跟唱了一出‘夕阳红’似的。谁乐意青春正好的时候就过得一眼能看到头呢。”

    跟边以秋的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不过钱赢随即就忙了起来,他以神一样的效率搬进了花半里e1902。踏进电梯看着楼层数字一格格跳动时,他心跳得有些快,甚至脑补了有没有可能电梯门一打开,正对着的就是林嘉彦的脸。

    当然没有。

    他拿钥匙开门进屋之前,凝视了隔壁那个门牌很久,门上有猫眼,旁边装着电子可视门铃,顶天立地一扇稳重厚实的大门,而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里面。

    钱赢用了很多很多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去一脚踹开门的冲动,钥匙插进锁孔,他进了1902。房子打扫得很干净,也没什么多余物件,除了卧室一张大床是从他原住所搬来的,其他就是厨房里全套的烹饪用具。

    除食与色,世间再无别事。而这两件,他所有的想象和精力,都想和咫尺天涯间的另一个人共同完成。

    林嘉彦其实不在家,他跟季昀去机场接人了。

    接的是两位贵客,季昀母亲家族那边的门路,津门那边的企业工商联前辈。算是季昀的叔伯辈,但没什么架子,特意过来考察garden本次项目的进程和其他相应信息,话里话外都是颇为积极的合作态度。林嘉彦不敢怠慢,实业出身的老一辈办事效率雷厉风行,行李放在了后备箱,直接提出先去花半里谈正事。

    钱赢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放下正在擦拭的厨刀立马奔至门口,正赶上1901合上了门。他困兽似的转了半圈,最后非常不爽地把自己戳进了靠墙的沙发里去。隔着一堵墙,他百爪挠心,接近到眼下无可再近的极限距离,他才发现更加煎熬。

    他不能用任何一种语言或修辞技巧形容出自己对林嘉彦的渴望程度。

    于是就只能并起两根指头按在心脏的位置,把那处嘶吼着要破体而出的嗜血热望,一点点摁了回去。

    他竖起耳朵听了很久,但租金过万的房子隔音绝佳,什么都没听到。枯坐了近一个钟,才又听到1901的门开了。这边的门上他刻意留了个缝,于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句。

    一个有点岁数的陌生男人在说话:“听说z市有个‘南滨18号’不错,不过好像位子很难订。”

    然后是季昀的声音:“去碰碰运气?”

    先头那声音呵呵笑起来:“这会儿饭点,恐怕得拼拼你们小年轻所谓的人品。要等的话,咱们就换一家随便吃点。”

    钱赢的心狂跳起来。

    林嘉彦的车停至南滨18号门口时,素日门庭若市的奢华店招下居然没什么人,笑容殷勤的迎宾和高大帅气的服务员站了一排,见林嘉彦等人下车,齐齐鞠了一躬。领头是个态度非常和善的正装男人,欠身冲林嘉彦展开条手臂往里头引。

    林嘉彦有点莫名地扫了这群人一眼,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气氛有些微妙。尤其是引路这人脸上的笑容,让他隐隐有种对方随时会冲着他跪下的感觉。虽说z市是以服务行业素行优良而闻名于全国的,但——但也不至如此。

    莫非这家店就是以这种跪舔式服务而出名的?

    他是先从车里出来的,但存着这样的诡异直觉去四下打量,脚步就慢了。季昀和两位叔伯已经走到了前头去,迎宾美女将他们带进了店里,摇曳生姿地往深处走了进去。

    林嘉彦一脚踏进了店里,抬眼扫见了店堂里头巨大的led屏幕,上头滚动重播的老板做菜视频刚刚结束,他忽然有点恍惚,觉得刚刚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什么很熟悉的东西。

    他停步仰头看了眼,大屏幕上已经换了别的内容,前头季昀落在那一行人的最后,这时回头来看了他一眼。

    于是林嘉彦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待他在深处僻静精致的小包间里落座,几本菜单一一分发至客人手上时,林嘉彦才陡然一愣。

    他有点疑惑地盯着装帧精美的画册式菜单封面,渐渐变了脸色。

    那上头是一个男人的手,单手执刀,锐器波光粼粼,那只手骨节匀长,肌理走向清晰流畅。中指指根一侧隐着一个很不明显的浅色疤痕。

    那是他咬出来的。

    彼时钱赢跟他在浴缸里做爱,爽过两轮之后他说今天就到这儿,这小王八蛋仍然索求无度,把他摁在池沿不管不顾地要继续。他愤怒踹开这没皮没脸没节制的货,浑身水淋淋地站起来要抬腿出去。被一把扯住了脚踝,重心不稳地栽了下去,呛了好几口水。

    大怒之下钱赢的道歉和安抚怎么也没法让他消停,这厮从背后环着他,他扇不到这王八蛋的脸,在极度愤怒中就一口咬住了钱赢在给他抹脸上水迹的手。

    由此换来的结局是,那天他没能回家。

    林嘉彦死死盯着菜单封面,封面上那只手修长有力,拿的分明是凶器,却硬生生坳出了一段沉静风流的韵味。整个画面除中心焦点之外是渐变渐浓的深色,最下首印着金色一行手写体,这笔迹佐证了他的猜测。

    唯食与爱,不可辜负。

    他看着那行字忽然牵了下唇角。

    眼泪已经在几日前流光了,在此刻他只微微地鼻酸了几秒。

    季昀看了他一眼,之后就一直如常地和叔伯寒暄,询问口味,点菜等等。服务生写了单子出去之后,他甚至开始起了话头聊天气和政治,两位贵客中年轻些的一位却注意到了林嘉彦的愣神,主动跟这边搭话,说这菜单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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