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射嘴角弯起满意的弧度。

    陶墨看着他漂亮的唇角,心头不免蠢蠢欲动。他们虽说新婚燕尔,但是顾射对于房中事向来适可而止,平日里举止更是发乎情止乎礼,纵有亲昵,也是点到即止。陶墨偶有亲近之心,却也不敢太过唐突。

    仿佛注意到他长久的凝视,顾射转过头,望着他道:“怎么了?”

    看着他的双唇,陶墨觉得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急忙侧过头道:“没,没什么。”他暗暗提醒自己,顾射乃是相府公子,最是注重礼义廉耻,自己万不可有不轨之举,叫他轻看。

    顾射双眼微眯,似在审视什么,最终还是转过头去。

    陶墨暗暗松了口气。

    马车回到顾府后门口,陶墨正想打开车门,就听顾小甲哀叫一声道:“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陶墨慌忙开门,就看一个差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见他露面,忙山前一步道:“大人,杨柳氏与她女儿女婿闹起来了。”

    “女儿女婿?”陶墨讶异地睁大眼睛。

    顾小甲摇摇头,认命地冲差役一挥手道:“上车,带路。”

    121、番外之争嫁妆(四) ...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陶墨坐着马车还未到刘保家门口,就听到杨柳氏撕心裂肺地嚎啕道:“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你们休想把我撇得一干二净!我倒要看看……看看,看看你们能好到几时!”

    马车越向前,哭声就越响亮。

    陶墨下车,便看到一群百姓在那里围观,见到他都自发地让出路来。

    杨柳氏在路中央,哭得一双眼睛肿如核桃,崔炯为首的差役正围着她劝说。刘保家的门紧闭着,随便她如何叫喊也纹丝不动。

    “究竟发生何事?”

    陶墨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杨柳氏就好像瞎子突然见到光明一般,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陶墨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

    杨柳氏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双膝突然一屈,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大人做主,大人为民妇做主。”

    陶墨没奈何,只好蹲□道:“究竟发生何事,你且细细道来。”

    杨柳氏喘着气歇了会儿,才道:“说来也是我命苦,先夫死得早,改嫁嫁了个地痞无赖。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成人,原以为可以苦尽甘来,谁知道……谁知道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为她筹谋打算,她拿了好处却想把我一脚踢开。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大人,大人,除了您之外,我真不知这世上还有谁能还我公道了!”

    陶墨想起之前金师爷的担忧,不想竟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你先起来说话。”他先将她扶起,但杨柳氏如何都不肯,还要磕头,陶墨被唬得一跳,连忙侧身让开,道:“公堂叩拜因你敬我是官,你叩拜的不是我,是官印。但这里既非公堂,你不必如此多礼。”

    杨柳氏抬头道:“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我自然该谢谢大人。”

    陶墨问崔炯道:“刘保夫妇可在家?”

    崔炯道:“大人未至,不敢私自叩门。”

    陶墨道:“叩门,请他们出来。”

    崔炯这才敲门。

    杨柳氏道:“他们将民妇赶出来之后,便不曾离开,定然在家。”

    想来刘保与邹琼一直在里间听动静,因此崔炯一叩门,门便被叩开了。

    刘保与邹琼双双上前,见着陶墨低头就拜。

    陶墨腾不出手去搀他们,正想请崔炯帮忙,就见杨柳氏突然弃了他,直接冲过去给邹琼一个巴掌,然后破口大骂起来。

    邹琼哇得就哭出来,整个人缩在刘保怀里瑟瑟发抖。

    刘保瞪着杨柳氏,碍于陶墨在场,却是敢怒不敢言。

    陶墨从崔炯招手。

    崔炯识相地带齐人马将双方隔开来。

    陶墨被她们一个哭一个骂吵得头疼,左看看右看看正束手无策,就见顾小甲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公子说,公堂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大家一起去乘个凉。反正那里有惊堂木,若是见谁太吵,丢过去就是了。”

    陶墨愣了下,随即道:“这是你的话还是弦之的话?”

    顾小甲嘿嘿一笑道:“兼而有之。”

    陶墨听得有理,也不计较他在话中掺了多少水,便叫崔炯将他们带回公堂。吩咐完之后,他看到周围围之不去的百姓,想了想,又道:“诸位可曾见到适才发生何事?”

    众人齐齐点头说有。

    陶墨道:“可有人愿意随我到公堂上做个人证?”

    换做他处,百姓于公堂是畏之唯恐不及,独独谈阳县例外。听说要去公堂作证,不少人纷纷答应。

    陶墨便让崔炯将他们一同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公堂。

    他坐顾射的马车,自然比他们先到衙门。匆匆换了官袍之后,陶墨便对金师爷说明此事。金师爷听了正要说话,就外头禀报说杨柳氏已到门外,正等着升堂。

    没奈何,陶墨又只好急冲冲地上公堂。

    其实在送他来的路上,顾射对他说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陶墨琢磨他的言下之意竟是让他莫要插手此事。他半是不解,半是不敢苟同,遂将此言抛诸脑后。

    到了堂上,杨柳氏与邹琼头上身上比之前更凌乱。

    崔炯在金师爷耳边低语了两句。金师爷转而对陶墨道:“她们在路上又争执了一次,那邹琼说杨柳氏贪得无厌。”

    陶墨愣了愣。

    这倒是奇了。在他看来,杨天远、杨柳氏、邹琼与刘保四人之中,杨柳氏是处境最为凄惨之人。丈夫吞没她前夫留给她女儿的嫁妆,而女儿女婿显然与她又新生嫌隙,为一场官司沦落到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地步,怎得一转眼,她女儿竟振振有词地说她贪得无厌?

    金师爷道:“只怕这内里,另有乾坤。”

    陶墨点点头,用力敲着惊堂木道:“杨柳氏,你何故在刘保家门口哭闹?快速速道来。”

    杨柳氏几经事变,却临危不乱,说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回大人的话,今日大人让杨天远苛刻民妇女儿的嫁妆归还,民妇感激不尽,但是民妇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我女儿女婿拿到大人判词之后,欣喜若狂,立刻嫌弃起民妇来。竟将民妇赶出家门,让民妇去求那杨天远收留!不瞒大人,民妇在上公堂之前,已经有了觉悟,与那杨天远夫妻缘分已尽,是万万不能在回头的。可笑民妇一心一意为女儿女婿谋划,到头来去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她说着,恨恨地盯着邹琼,好似要把她的心瞪出来。

    邹琼被她的目光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朝刘保缩去。

    刘保偷偷地看了杨柳氏一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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