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时今日,能慌的事情已不多了。但王铮一直是个意外。”

    “这样的意外,不能放着他在我视线之外,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我必须让他跟着我。”徐文耀犹如谈论天气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他甚至微微笑了下,“很抱歉李先生,接下来我不会对你出现在王铮面前不闻不问了。他只能跟我在一起。”

    李天阳微微变色,猛地掐灭烟蒂,冷笑说:“你试试。”

    “我当然会试试,而且会试各种方法。我知道李先生开的公司,做的业务,代理销售的海外书牌,只要我愿意,我能弄来你小学的成绩单,中学的档案,高考时的志愿,你邻居的家庭收入等。我不是在威胁你,真的,我只是跟你说一个状况,恐怕李先生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可能大概知道一个模糊印象,但不确切掌握我的能力动态。我今天可以很坦白告诉你,我除了是个很讲礼貌,不喜欢大声说话,仗着家里的权势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的高干子弟外,我徐文耀,还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偏执狂,有很高的智商,因此如果偏执起来会有你想象不到的麻烦,他很少确定要什么东西,基本上他对大多数人感兴趣的东西都没兴趣,可一旦他确定要的东西,那么无论用入流还是不入流的手段,他都不会介意。”

    “你以为我怕你?”李天阳冷冷地说,“正巧,我也很少有确定要的人,王铮是我想了多年的爱人,我一定不会放手。”

    “你还是没有明白。”徐文耀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掐灭烟,小心拿指头掂着扔进该进去的分类垃圾箱,回头微笑说,“我很欣赏你现在的镇定和勇气,但我看了太多人这样,事不临头都自信十足,但一旦事情来了,都慌乱失措,溃不成军。”

    “徐文耀,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你爱王铮吗?你有我爱他吗?”

    “我说不上爱不爱,在所有的人类感情中,我最不能确定的,最不想触碰的,就是所谓的爱情。”徐文耀手擦口袋,微笑着说,“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我要王铮。”

    “你这种流氓逻辑,难道能令小铮信服?如果他知道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你。”

    “他不会有机会推开,因为我会成为他的需要。”徐文耀笑着对李天阳说,“他是个很坚强但同时也很脆弱的人,他生来习惯了有人牵引他往前走。李先生,你曾经是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可惜你自己放开了,那么现在他的手就不能交给你,只能交给我。”

    “我去你妈的……”

    “请不要激动,”徐文耀低头看了看表,说,“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派人伪造了你的口信,给你的前任情人,是不是叫于书澈?真是个漂亮人物,我让人给他传了一个错误信息,你是因为王铮有病,才不忍离开他,其实心里爱的,还是于书澈。大概他看了之后很感动吧,我在揣摩人心思方面,用词总是很准确,总之,这位于先生大概一会会赶到医院来,我想,你该先做好准备怎么应付他才是。”

    “你这样混蛋!”李天阳彻底被激怒了,想也不想,挥拳击向他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徐文耀对王铮的感情,如果一定要解释成爱情也行,但比爱情多了一种迫切的渴求,他跟别人的爱不一样,王铮是他需要的,像活命源泉一样的重要存在。

    第 33 章

    砰的一声,徐文耀生生受了李天阳一拳,却在他更进一步想一拳揍他肚子上时双手隔开,往后一跳,退了几步,揉揉被打青的下巴,笑了笑说:“李先生,王铮在里面动手术,你真觉得咱们在这打架合适?”

    李天阳一愣,随即放下拳头,想了想,终究气愤不过,又扑了上去。

    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徐文耀侧头避开他的拳头,使出擒拿手,跟他过了几招,便使劲将他两手扭到身后,咬牙说:“你以为我不想揍你?李天阳,我他妈想教训你很久了,不过我得谢谢你,没你这么缺德缺心眼,我还碰不上王铮。”

    李天阳红了眼,低吼一声,大力挣脱他,扑上去没命地伸脚就踹,徐文耀没料到他突然发狂,倒制不住,被他一下顶到腹部,往后摔倒在地,李天阳冲上去就想骑他身上往他脸上招呼拳头,徐文耀哪里能让他碰到,单臂一挡,另一只手立即出击,一拳狠狠砸他胸口上。

    他从小练过格斗术,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李天阳也多年不打架,这一下,真砸得眼前发黑,窒息感顿时涌上。

    徐文耀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笑了笑,用堪称温柔的声音问:“胸口疼吧?这你就受不住了?你知道王铮在里头遭多大罪?他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熬成心脏有问题?又不是先天的,你难道就从没想过原因,嗯?”

    时间似乎唐突地停止了,李天阳浑身僵硬,脸上发白,一方面是剧痛,另一方面,却是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这一刻的心情。

    心里头对王铮的思念埋了太久,就像藏在深邃洞穴中一副颜色丰满漂亮的古画,现在突然间被人掀了顶,空气和阳光涌了进来,李天阳才发现,原来那颜色会迅速瓦解颓败,化作尘埃。

    他不是没想过王铮生病跟自己有关系,他是不敢想,他怕一旦确认了,真相的份量太重,他现在只是确信自己还是爱着王铮,而只单凭建构在激素分泌基础上的爱,显然没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愧疚、痛苦、追悔莫及和惶惑不安。

    李天阳第一次正视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跟王铮能不能复合,也许,跟彼此心里还有没有对方,有没有感情,没太大关系。

    他们之间横贯着,分明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谈爱情,谈对彼此未来的构想,谈饮食男女温情的生活画卷,显然,还不够跨越鸿沟。

    徐文耀几乎用欣赏的目光将他的痛苦一一看在眼底,然后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退了几步,微微举手,温良无害地说:“李先生,如果我们想继续留在这等王铮的手术结束,我想大家都要克制点自己的情绪为好,你说呢?”

    “你有种,姓徐的,咱们走着瞧!”李天阳狠狠啐了他一口,喘着粗气,解开衬衫扣子,铁青着脸,蹒跚着走到离徐文耀远远的凳子上,坐下来,俯下身,手肘支在膝盖上,抱着头一声不吭,他高大的身躯,此刻看过去,却有一丝违和的脆弱感。

    徐文耀相比之下要轻松得多,他只是掏出手帕,轻轻按在自己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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