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感觉他略微僵硬,立即怒道:“怎么,只许你抱我,不许我抱你?不许动!”

    徐文耀乖乖地不动,靠在他肩膀上忽然就流泪了,他原本还想忍,但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来,挡也挡不住,令他瞬间什么也不想,只想嚎啕大哭,靠着王铮,他想说,这么多年,其实有多艰难,难到举步维艰。

    王铮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着说:“哭吧,哭完了,跟老师好好道歉。”

    “他不可能原谅我。”

    “他也许不会,毕竟你干的事,超出了原谅的范畴。但你能祈求宽恕,不是向别人,而是向自己。”

    “你也不会原谅我的。”这一句带着示弱的口吻。

    王铮好笑地说:“嗯,我也不会,不过你能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你先答应不离开我。”

    王铮板正他的脸,从怀里掏出纸巾替他擦了眼泪,拉着他,站起来给长眠地下的老师深深鞠躬,然后站直了身子,拍拍徐文耀的脸颊说:“回去吧?”

    “回哪?”

    “当然是回家。”王铮微微一笑,补充说,“我们两个人的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繁枝》的正文到此结束,谢谢大家一直陪着某水,写文是件力气活,靠一个人可做不来。

    网络上会有一个番外,但因为要赶着印书,所以番外过一个星期再放上来。

    写完这个文我会尝试写个现代言情文,过两个星期再开坑,希望愿意看言情的朋友继续支持某水。

    下一个耽美文预计要一月份再开,想看某水的耽美文,就请过两个月再来吧。

    说了给我写长评而又没动笔的童鞋,是时候该动笔了,繁枝如果给过你感动,那么也请你感动我一回,哈哈。

    番外之全新的葬礼(一)

    为一个死人换个坟茔比为个活人换套公寓简单,起码一切手续都只需要在公墓管理处办理就行,徐文耀交了钱,填了该填的表格,无论从掏钱的速度还是配合的态度都令在场几个管理员格外高兴,这份高兴在徐文耀采纳了对方意见,授权他们帮忙请道士在迁坟那天过来做法事超度时达到顶点。几个管理员均满脸红光,笑眯了眼,乍然看过去,不像守公墓的,倒像商场专柜的售货员,用看冤大头的眼光看着徐文耀他们,临出门还客客气气把他们俩送了出去。

    送他们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很讲信用,坐在车里抽烟等他们。王铮和徐文耀上了车,司机边发动车子边问:“你们进去的时间不长啊,我还以为得大半天呢。”

    “就是祭奠一下朋友而已,”王铮微笑着回他,“顺便帮他换个好点的地方。”

    “迁坟啊,那得找人做场法事才好,我们这的风俗,不做法事超度下,怕地下的先人不高兴啊。就我们现在的人来说,你帮个家,也得跟邻居街坊打个招呼不是?对了,你们找着做法事的师傅没?”

    “找了,委托了管理处的人帮忙办。”

    “哎呀,你们上当了,公墓管理处那边出了名的吃死人回扣,你们肯定要被宰一笔了。怎么不找我啊,我帮你们联系寺庙里的师傅,保准比他们便宜一大半……”

    王铮淡淡一笑,悄悄伸出手握住徐文耀的手说:“是吗,可惜我们已经答应了那边,不然倒真的可以麻烦你。”

    司机不无遗憾地说:“可不是嘛,你们俩个外地人来这边很容易受骗的,我同你们讲,我跟那个主持师傅可熟了,还在他门下挂名修行,哪,皈依证都可以拿给你们看,我们佛门弟子最讲信用了,绝对不会坑你们……”

    徐文耀忽然说:“做法事请和尚来和请道士来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佛门的师傅诵经才能超度亡灵,哪,地藏菩萨你知道吧,那可比阎王殿还高,而且颂一遍地藏经,能给先人增加功德,他往生的地方也能更好不是?”

    王铮听这司机将佛道两家揉在一块信口开河,正觉得暗自好笑,却听徐文耀正色说:“有道理,烦你开去这边最出名的寺院,我要请高僧大德为老师超度亡灵。”

    司机吓了一跳,问:“那,那个请一般寺院的师傅就行了……”

    “不行,既然要和尚颂往生经,那高规格的和尚主持法会能跟一般山门僧众比吗?”徐文耀冷冷地说,“劳烦您开快点,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在晚祷之前跟大和尚谈一谈。”

    司机不再多话,倒真的依照他的吩咐,将车开到当地闹市间一所千年古寺前,这所寺院气势恢宏,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徐文耀下车付了钱,带着王铮进去,一找就找上了法事联系处的负责人。他说了自己的意向,对方自然欣然答应,翻出黄历算了算,正好七天后有好日子,且主持法事的大和尚也得空,便约好了那天前去公墓迁坟诵经。随后,他又掏出电话,打给公墓管理处,将原定的法事取消,只收回付出的一半费用。对方白白得了钱,也不好纠缠,虽然不知道徐文耀什么来头,但看他财大气粗,也知道得罪不起,于是便欣然给予配合。

    “我想过了,我欠他的没办法还,只好做一场大法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但不是没有人惦记着,我,”徐文耀的声音颓丧,哑声说,“我希望这么做,能真的减轻我一点罪孽。”

    王铮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说:“行,你看着办吧。”

    徐文耀当下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们,又命在g市的助手放下手头工作,带公关部几个人过来,操办这场法会。他一片私心要替枉死的人讨回点面子,甚至要手下将老师以前的亲戚同事都请来充场面。

    等着办法会这几天,徐文耀也不回g市,整天在宾馆抽烟发呆,常常凝望着一个地方,但神思却不知飘向何处。老师是他心底今年不能痊愈的一道伤口,这么多年来所积攒的勇气,在触及这个问题的瞬间忽然土崩瓦解。

    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循着感觉,也许这样做可行,但未必有意义。

    只是人宛若一只脚虚空,另一只脚踩在悬崖上摇摇欲坠,他顾不上那许多。

    王铮也没有跟他多加交谈,他只是默默陪在徐文耀身边,到点了让他吃喝,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睡觉,幸亏有他在一旁看着,徐文耀才没因为神情恍惚出点什么事,也没有因营养不良而倒毙异乡街头。

    到了那一天,王铮取出两套全黑的西服,替徐文耀穿戴好了,又帮他系上领带,拍拍他的胸膛说:“好了,走吧。”

    徐文耀点点头,临出门却犹豫了,他迟疑着把手放在门把上,半天没动静。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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