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的抱着一颗赴死的心在爱他。

    ☆、第 72 章

    一夜无眠,早起之后,锄药见到的沧黎满面倦意。

    锄药略微惊讶,不知为何沧黎脸色这样不好,问道:“怎么,没睡好?”

    沧黎摇了摇头,看着锄药关切的样子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这样的仙君倒是让锄药心中忐忑起来,不知是什么事能让沧黎这样担忧。

    “仙君怎么起得这么早……”青树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见了沧黎便随口问了一句。

    昨夜沧黎与他聊了小半夜的时候,本想着要睡个懒觉弥补一下,却又被刘益一大清早就叫醒了。出了门竟然看见比他起得还早的仙君与锄药,心中自然忍不住惊奇一下,沧黎又不用修炼,居然还这么勤奋。

    “本君还有事,这是来与大当家告别的。”沧黎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青树原也没想过沧黎能留下来多久,但只匆匆待了一个晚上就要离开也实在是太匆忙了,他本来还打算与锄药来一次秉烛夜谈,好听他讲一讲天上的事。

    “怎么这么着急要走?是嫌我们寨子招待不周?”

    沧黎一摆手:“本君与锄药还有重要的事,乃是玉帝责成。”

    玉帝责成的事当然是大事,青树怎么也是不敢耽误的,忙让兄弟备了三匹马和一小包碎银子给他们路上用,又交给陈伯一袋面饼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东西不值多少钱,但鱼儿寨本身也不富足,这些倒都是青树一心的孝敬,让锄药还是好生感动。临走之前真心诚意的再三叮嘱青树不可任意妄为,耽误了修炼或是走入歧途,触犯了天条惹祸上身,总的来说还是不放心他身边刘益,但碍于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说这刘益有什么不轨之心。

    三人牵着马出到鱼儿寨大门口时正遇见刘益带人赶着一辆小马车回来。

    见三人要走,刘益微微一愣,随后醒过神来连忙道:“怎么这样急?小人刚才去采买了新鲜的肉蛋,要等中午给几位亲手做一餐。”

    沧黎点点头:“多谢,不必,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急着处理。”说完,深深看了刘益一眼,也不等他再说话便当前一人走了。

    锄药对刘益拱了拱手,只说多谢好意,也跟着下来山。

    几人特意绕过村子,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锄药心知是沧黎已经得了敖泉,想要尽快将石炉山一事解决后好回到天庭。这条路虽然稍微绕远,但能避过大的村落,减少麻烦。况且一路所经之处具是绿意浓重,高山、长河、花田、湖泊,景致也让人心情开阔。这样一路往石炉山去一路欣赏风景、谈谈笑笑的日子仿佛又是前一世里与沧黎游历江南时的情景。

    他们一路走的都是人烟稀少之处,世间的战火纷争并未波及,十几日里都是平平安安的,直到接近覃山江边。

    覃山江的名字由来就是因为这一条江自上游覃山而来,沿着覃山一侧顺流而下。覃山江不宽,但江水湍急,尤其春天里上游覃山上的雪水一融化,江面立即涨了起来,将水底暗礁、漩涡掩饰得难以发现,以至于这条江里,只有当地撑了十几年船以上的老舟翁才敢撑船摆渡。

    此刻已近中午,江岸边上只有一条船,四周无人,那撑船的老翁脸上盖着草帽躺在船上。

    沧黎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小路幽深,曲曲折折的掩入绿林之中,除了他们的马蹄印就再无来人。

    要想过江去,眼前这条船却是正好,三人三马,都能过得对岸。

    陈伯下得马来走到那老翁身边,从怀中掏出三钱碎银子,躬身对他叫了一声:“老人家!我们要过江去。”

    那老人听了声音便将脸上草帽摘了下来,看也不看陈伯,直接回头望向沧黎、锄药,喊道:“过江一两银。”

    陈伯吓了一跳,生气道:“哪有这样的价钱!最多三钱银子!”

    老头嘿嘿一笑:“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你倒是看看,这里可还有能摆你渡江的船没有?”

    陈伯语塞,无奈的看看锄药和沧黎,见锄药点头也只好再掏出银子给那老头看了一眼说:“行,一两就一辆,我家公子不与你计较,到了对岸自然就将这一两银子给你!”

    说罢,帮着他将船拉紧停稳,沧黎当前就上了船,与锄药在船头找地方坐了,等陈伯将三匹马也牵上船来,老头撑着竹竿开来船。

    船到江中心,本来还算平静的江面突然起了一小波浪,船当即颠簸晃动得十分厉害,三匹马受了惊吓四蹄不住的在前后踏动,船也因此更是摇摆,眼见已经危险之极,沧黎皱了皱眉,右掌摊开,掌心向上,心中默默念了一咒,船身当即平稳,便似是地下有一双手托着一般。

    短暂虚惊一场,陈伯却是连脑门上的冷汗都要淌下里了,直到见船稳稳的继续往江对岸划去,才抖着双手抹了一把汗。

    沧黎余光里看着还自撑船的船翁,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此处人迹罕至,四周连人家都没有,而他们来的路上也几乎见不到人,那一条小路显然已经很久未有人迹,这老船翁却撑着一条船等在这里,除非是为了等人,否则只怕几月内都不会有生意做。而刚刚一阵无风起浪,惊得陈伯脸都白了,那船翁却好似没事人一样,甚至连撑船的节奏和力道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这风浪和颠簸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完全没有要扭转情势的意思。若是沧黎不出手,就要任由这一船的人随着船翻进江里。

    锄药也察觉了异样,回头看向沧黎。

    两人目光一对,都懂了对方所想。

    但那船翁既然还没有什么动作,两人也只静观其变。

    不一刻,船便驶到了靠近岸边的地方,那船翁手一伸对着陈伯要银子:“一两!”

    陈伯被吓得够呛,此刻见他不撑船只要银子,当下将手里银子递给他口中还催促:“赶快撑船!还怕我们到了岸不给你钱吗!?”

    他话音未落,却见那船翁银子一入手就丢了竹竿,手中幻出一把折扇,直接朝着沧黎的肩头而去。

    这一突变早在沧黎预计之中,也不待他靠近,起身的同时手上一挥那折扇便即偏了方向,锄药也伸手臂挡住船翁往回横扫的折扇。

    这一时间,沧黎正欲要伸手将这船翁抓住时却猛然发觉自己竟法力全无。

    这一惊非同小可。

    三界之中,现如今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将他法力完全封住的除了三清之外再无他人。

    然眼前这船翁却又并非三清,且他与三清远无仇怨近无争端,即便这船翁当真是三清所幻,也远没有理由如此行事。

    那船翁倒是并不欲伤了三人性命,见沧黎神情,便即一笑,手中折扇唰的打开,一股异香随之散开,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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