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支撑下去,只是清醒的时间少,昏迷的时间多。偃武却觉得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离他近一些。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在长生越来越难支撑的时间里,药王间歇性的因为无论如何研制不出药液而发狂发疯,但是十分奇异的是只要见到偃武和长生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终于有一天,傅白虎一脸沉重的带着药王前来觐见。

    偃武一如往日般坐在长生的床上,抱着疲软的长生,目光不曾离开,问可有结果。

    傅白虎欲言又止,偃武发觉抬头看他一眼,却见那药王似有所思的盯着他和长生,面目有些呆滞的歪着头的样子,每次见到他们,他都是这个表情。会慢慢镇定下来,慢慢变得比谁都沉静。

    偃武一见他如此的表情,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试探着问:“可是有办法了?”

    药王定了定,用那种他惯用的让人觉得不怀好意的口气笑说:“有是有了,怕你不敢做。”

    偃武停了一会,问:“什么办法?”

    药王说:“也不是什么高明办法,我把毒液改了几个药方,让他循着上次中毒时的步骤再泡一次,说不定能解开这毒,这不是好法子,但是我已无计可施,关键的药方我都抹去换上药性大相径庭的药,其他的地方都一样,不知道你敢不敢再试一次?”

    偃武看了看怀里的人,说:“试试吧。”

    药王又让人极不舒服的笑了一下:“大王果然是什么都敢的人啊。”他的句末的音调有点飘远,说完这句话后,似是回忆起什么久远的回忆,沉默着不再说话。

    偃武被这样讽刺也不回话,只抱着怀里的人,两人一时皆无语。

    第44章

    连傅白虎都看得出偃武这次是下了决心,药王把想到的方法告诉他之后,他立刻就吩咐人准备了大补的膳药,给长生喝进去。

    长生在昏睡中,被呛的轻微咳了起来,两个人摁着他,一个捏着他的嘴,一个执着药碗。

    偃武没有靠近床,冷静的站在当地,眼睛了抹了一层微寒的霜,既然是他的选择,他就要毫不留情的执着的做下去。

    连着大补了几次,不管怎样,长生总算是睁开了眼。

    偃武在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转身离去。出了门,还能听见长生有些愤恨的有些泄气的,把花瓶摔成碎片的响声。

    发现自己醒来,却没死的感觉,很无力吧。

    也许对他的恨意慢慢被无奈代替,剩下的是无法挣脱的悲哀和失落,也许,还有点走到绝境的脆弱。

    偃武从屋后方的镂空窗格里向屋里打量着,长生在屋里垂头坐了一下午,他就在那里站了一下午。

    直到夕阳落下,身后的李公公提醒他该回去了,才反应过来。

    顺着霞光中的小道慢慢踱步回来,之后他又一段时间没有去看长生。

    长生已经醒了,他最好还是不要去看了。

    在这一段时间中,药王竟然很尽心的调配出了解药,他能这么上心倒是偃武意料外的。

    偃武终于等到他将解药呈上那一天。

    那颜色黑乎乎与上次没什么分别,还是那样粘稠的液体,让人只要一想到要进去泡着就有些反胃,长生被两个宫人架着扶出来,他尽管这些日子大补,但还是身体虚浮的不像话。

    他还是不肯吃饭,只是每天像是绝望一样坐着,不知在等待什么,被迫无奈吞下些药膳。毕竟是曾经寻过死,也差点死掉的人,反抗的已不是那么厉害,被救回后只是静坐,身上散发着深沉的静默的悲哀,连旁人都感受得到。

    人的锋利需要钝器来磨平,他自杀过挣扎过然而不得,这就是最好的一件钝器。

    偃武穿着玄黑色的宽袖衣袍,不带表情的脸如刀削斧刻。长生被人架出来,看到他的一霎那,腿不自觉的因为害怕而抖了一下,那是一种对恐怖物体的自然反应,动作小的微不可见。

    偃武瞄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的反应,刀削斧刻的脸便扭过去不再多看。

    长生站在当场不知自己为何被拉出来,满脸惊疑不定,傅白虎走上前,悄悄在他耳边说:“把衣服脱了,泡到这药里去。”

    长生满是菜色的脸表情万分惊讶。完全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看他这样无辜无知的样子,傅白虎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咬咬牙一挥手,召来几个太监,简洁的吩咐:“把他衣服脱了,扔到桶里去。”然后烦躁的走开,回头一看,偃武也正低头凝视着桌子角,手指关节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耳边是长生虚弱的挣扎的声音,不过自然是挣扎不开了,两个太监轻轻松松的褪下他的衣服,长生这次到没有像以往那样要死要活,只是气的不轻,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些人,好像随时都能掉下眼泪,然而又没有办法,只有苍白的嘴唇哆嗦个不停。

    偃武看见他的样子,心里想是被仙人掌扎了一下,刀削斧刻的脸也跟着动摇了一下。

    他扶了扶心口,像真的有东西扎进去一样,希望把它抚的不那么痛,抬起头来的时候,长生已被压制着往桶里按。

    傅白虎这时倒是很有眼见,早拉着药王躲到外室了。屋内只有两个伺候的小太监。

    长生的脚刚刚进了药液,就费力地抵抗起来,咬着自己的嘴唇,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把使不上力的身体往外搬,一副死都不往里去的样子。

    到最后竟然眼眶都红了,虚弱的哼声有点变调,和呜咽似地。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一边挣扎还一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三个人掀起的水声,把这两个字的弱小音调完全掩盖住,话音刚落,长生就被一个大力摁进去,然后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在水里挺动了一下,双手抓住木桶外沿就往外扒,奈何四只手的力量都在他肩上,无论怎么扑腾都出不去。

    他反应太激烈,让偃武再也镇定不下来,刀削斧刻的表情也无法维持下去,脸上略带焦急的问旁边的太监怎么了。

    太监唯唯诺诺的说:“回……回大王,大概是有点疼。”

    偃武的表情霎时变了:“你说谁疼?他?”

    手指着长生,紧逼着问:“他怎么会疼?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伺候他吗?”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高昂起来,把两个太监吓了一跳,立刻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告饶。

    屋内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屋外的傅白虎和药王以为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那太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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