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

    这一哼东华瞬时没了底气,舌头也打起了结:“这,本来就是,你自然是前前后后十几个人前簇后拥着习惯了,而后更是阵仗大得要命,我本来就是没有——没有与别人一起过。”这分明就没法比,不对等也不公平,但自己却偏偏要去占这口头上的便宜,真是自作孽!

    可再看了看朝月,她的的确确根本就不曾一个人独自沐浴过,退一万步身边也还有个香儿侍应一切,再进去看看浴室,无论是淋浴房还是浴缸就真把她一个人留在里面?左右对比着看了几十次终于打定了主意,嗯,就用浴缸,放好了水也就算准备好一切了。

    冷热水同时注向洁白的浴缸,东华有些失神地听着哗哗的水声眼看着水位不断上涨,试了试水温后心下打着鼓退了出去,可立在门外半晌一点声响也没有不由得又担心起来,扣了扣门听到应声轻轻推开一看,朝月竟然还就好端端地站着,东华不禁问道:“是还需要什么?”

    朝月有些无辜:“只是一片清水?”

    不是清水还应该是什么水?东华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花瓣?”

    花瓣?东华愣着思考了一会,家里好像有泡泡浴盐,可以替代。

    “没有熏香?”

    熏香?东华继续搜寻,家里应该有熏香蜡烛,可以替代。

    “浴巾?”

    这个比较重要,还好也不用什么替代。

    “只一条?”

    这个,寻常人家也都讲究浴用两巾上缔下绤,两条容易,可她前前后后要用上二三十条一时要到哪里去找?东拼西凑浴巾加上面巾一共也就五条,先凑合着吧。

    可朝月却依旧问着:“濯发?”

    沐与浴本就是两回事,沐乃濯发,只是这个好像需要人,没法替代。

    “用汤?”

    “晞身?”

    “进饮?”

    东华的额头已然微微渗出汗珠,这一步一步的确都需要人,至少她需要。

    望着窘迫木然呆立的东华,朝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是没在宫外住过。”随后心情舒畅地挥起手示意东华这次真的可以出去了。

    东华顿时气结,原来忙进忙出的团团转都只是她的刻意刁难,望着眼前的巧笑嫣然,忽然间已经结成了榆木疙瘩的脑子反应出了一丝灵光,前面说的明明就是帮她沐浴,是她,不是自己,果真是只顾着心猿意马却中了美人计!

    于是东华又扬起了十二分的笑走了过去:“洗头冲水擦身这些我照单全做,保证直到最后一步热饮暖胃。”

    朝月听闻只一声轻哼:“好,君子一言。”

    东华点头:“驷马难追。”

    积极却笨拙的手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过膝的长发洗好了,再重新准备好水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候,“再接下来呢?”,东华的积极性未减反增,因为眼看着终于到了下一步。

    “宽衣?”东华挑眉噙着笑。

    朝月默不作声,东华伸出手去解眼前一颗一颗精致的纽扣,刚解开第二颗,朝月还是发了声:“不准三心两意。”

    东华点头笑,看了看被自己的笨拙弄湿的片片衣襟,“嗯,保证一心一意。”随后继续去解眼前的扣子,一颗再接着一颗,一心一意地如长镜头一般缓慢轻柔。

    这明显被人为刻意拉长了的步骤使得朝月深呼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瞪着那张低眉垂眸却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玉面问道:“原来自小就这样,那么多人就没一个动心的?”

    东华将目光向上移了移对上那双眼眸,看着这明显的刻意分散调转并不接话,手上自然也并未停下。

    话锋无人接过朝月又是轻哼一声:“一定是你太过挑剔,从来都是百般挑剔。”

    听了这一句,东华不禁开口粲然一笑:“是啊,我就是这么挑剔,从不委屈自己,不然哪里挑得到这天下最好的。”

    朝月低头莞尔:“就知道油嘴滑舌,不过明明那么多好词可用,清雅隽永或者清逸俊雅都好,怎么就偏偏一个帅字从头说到了尾。”

    东华笑得一脸灿烂:“人家如何夸我月儿你也要在意。”

    就这几句话间,朝月已经浸身于如小丘一般堆叠起伏的泡沫之中,东华还对眼前的玲珑曲线意犹未尽,此刻却又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仰着头吹起了泡沫,唇角眼角都是笑,可她望向自己的时候却倏然收起了笑。

    东华俯身轻问:“月儿,怎么了?”

    朝月并未答话,只伸出纤细轻盈的手指轻轻去解开东华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停手伸向里肩触碰轻抚。

    东华低头去看,原来肩前已经被水打湿了一片,她正抚摸着的,是自己的伤口,旧伤加新伤,被这样轻柔细抚着不禁传来阵阵麻痒。

    朝月眼中直直望着,轻轻拭干后用指尖不断地来回细细轻抚着,似乎在试图去摸清那瘢痕组织的每一条平行脉络,半晌后才缓缓张开口:“也看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曾这样仔细地看过,本就日日担心着,你却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又为自己添了一道伤,你要答应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多添任何一道伤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我,真的在意,一切都在意。”

    看着她眼底的酸楚爱怜,东华只觉自己的心猿意马早已不知奔向何处,原来,在她无意的一眼撩拨之下心底可以波涛暗涌,她再一眼深情的低声轻诉,心底又顿时化作了涓涓细流。

    再看看新留下的伤,血痂已经凝成,隔绝保护着内里的伤口,新的纤维细胞会不断生长来制造出瘢痕组织来替代血痂,但平行的瘢痕组织却总会区别于随机交错的寻常皮肤组织,就像是一处烙印要醒目留下。

    东华握住自己肩前的手捧至唇边轻吻着,“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轻言生死,不论何时何地都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为自己,更为了你,若是自己都保重不好又要凭什么去彼此守护,我不曾给过你任何承诺,但今天,这是我郑重的誓言。”

    东华郑重说完看着朝月,她曾说过不敢不保重,原来这不敢二字是带着天底下最浓最重的情。

    凝望着一脸郑重的东华,朝月含笑颔首,“我答应你,答应你去做那最幸福耀眼的一人。”

    东华低眉浅笑,眼底是数不尽的浓情,掬起一捧泡沫吹向朝月眼前来将她的思绪拉回不再让她忧思,保证了不再让伤口浸到水后为她轻轻擦拭着光洁如玉的背,而后心下不禁一叹,脑中明明是两人交颈缠绵的一幅图,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单纯的海豚戏水。

    这轻叹没能逃过朝月,迎向带着一丝疑问的眼眸,东华扯开唇角又是戏谑笑起:“我的确不能再添任何新伤,毕竟还要靠脸吃饭。”不待朝月张口又故作惊诧地挑着眉梢继续说道:“难不成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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