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鼎盛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这一次高阳中学连半决赛也没能进入。

    “新城高中?”教练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对手球队的资料。

    许拓倒是十分坦然,“我们按照原本的水准,只要发挥正常,赢得比赛不成问题。”

    新城高中是一家打着“直接输送省级篮球运动员”旗帜的高中学校,虽然开办没几年,但在市内的篮球赛中一直成绩斐然。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省赛,结果一举挺进了总决赛。

    “哦?”江彬看了看对方的上场球员,然后指着对方的大前锋惊呼,“沈为?他也跑到高中来打球了?”

    “你认识他?”许拓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他所指的那个人身高190公分以上,身材壮实皮肤黝黑,正对着江彬摆出了一个割脖子的姿势。

    “脖子洗干净,再来和我打球。”江彬接着学了学那个人的姿势,笑笑说,“这就是杀将沈为的口头禅,他擅长盖帽,以及冲撞,小心被他撞得半身不遂。”

    许拓皱了皱眉。

    江彬敛了敛笑意,又说,“我是说真的。”

    许拓虽然打了几年球,身体素质极其不错,但要比蛮力,他还差得远了。

    许拓蛮力是不够,但是他非常灵活,要想在球场上拦住他或防住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沈为站在内线负责卡位,和许拓正面冲撞的机会不多。倒是江彬和他争抢篮板球时发生了好几次激烈的缠斗。

    江彬有心防沈为一手,所以也没怎么失分。

    许拓的表现力太过耀眼,在开场十分钟后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沈为被调整了位置,用来截胡许拓。

    许拓被他壮硕的身躯将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只得利用背后传球。视野有所遮挡,他传球出去的时机也不再那么及时。一来二去,许拓咬了咬牙,打算硬冲。

    沈为被他的假动作连晃三下,反应一时间没跟上,许拓立即脱离他的牵绊往前迈进。沈为被气得不轻,大脚一迈追向他,在许拓跑到篮下跃起准备投篮时,从后面两步远就起跳,伸长手掌直盖下去。

    “许拓小心身后!”江彬来不及救场,慌忙出声提醒。

    许拓万万没想到对方的目的不是球,而是直接朝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下去。

    重重的手掌与头盖骨撞击的声音,接着是球落地,然后,许拓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

    裁判吹响口哨,“技术犯规!”

    许拓栽下去时额头擦到了球框,接着又撞到了地面,虽然他及时用手掌撑地给予了缓冲,可他仍然被撞得闷了神,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彬担忧地跑过去将许拓扶起来,许拓的身子被倒转过来时,额头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江彬的手臂上。

    许拓的额头全是血,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暂停!”江彬赶紧叫了声。

    “等……等等。”许拓匆促地抓住江彬举起的手臂,“两罚一掷……”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他罚什么球!”江彬气得差点骂脏话。

    许拓仍旧很执着地说,“你来替我罚。”

    江彬顿了一顿,无奈地点头,“可以,我一定罚进去,ok了吧?”

    许拓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由其他队员搀扶着回到休息区。

    在许拓退到场边由队医进行紧急治疗时,球赛恢复进行。江彬很干净利落地连罚两球得分。

    许拓包扎完了伤口,头还隐约晕晕沉沉着,但他马上就要求回到赛场。

    “许拓,你不能再上场了。”教练严厉地摇头说,“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你可不能连命也不要。”

    “教练,我不想我最后的比赛是以提前离场为结局。”许拓比他更坚持,“我伤成什么样我很清楚,我发誓,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

    教练看着他倔强的脸,重重地叹了口气。平时温和得像没有脾气似的,可对于比赛,许拓比谁都严苛。

    许拓重新上场时,全场观众都在鼓掌。

    沈为斜着眼看着,愤愤地啐了一声。

    “喂,沈为,你已经犯规三次了吧。”江彬在他身后不远处好声提醒。

    沈为回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还想再犯规一次,直接被请下场么?”江彬毫无笑意地咧了咧嘴。

    沈为的脸立即沉了下去。

    没了暴力和暗算作为武器的新城队,在雅安严密的防守和行云流水的进攻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下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吹响,雅安第三度获得全省高中生篮球联赛总冠军。

    几乎在同时,许拓在球场上昏了过去。

    “妈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这场球赛赢了是能给他一百万吗?”

    江彬将许拓送到医院之后仍在骂骂咧咧,他掏出手机给覃飞扬打了个电话,然后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来,可又看到医院里“禁止吸烟”的标示,他气愤得几乎要将烟盒捏扁。

    覃飞扬很快就赶了过来,他少有的表现出了一丝慌乱。在这寒凉的天气里,他外套忘记穿,帽子也忘记戴,接了电话便立马跑了出来。

    “你赶紧来,许拓那小子快死了!”都是因为江彬的一句话。

    覃飞扬跑到门前才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病房。

    “快进去看看他吧,他应该很想见到你。”江彬倚靠在一旁的门栏上说。

    覃飞扬正要推门,江彬又说,“你真应该来看他的这场比赛,这是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了。”

    江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离开了。

    许拓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头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他的嘴唇呈现出一层苍白。这样虚弱的样子,真的一点也不像他。

    覃飞扬走到病床边坐下,抬头凝望着挂在许拓床头的点滴瓶。

    他接到电话就跑出来,而且,这一次他忘记通知许拓的妈妈。

    江彬那句不合时宜的玩笑,使得覃飞扬在赶来的路上一路都心神不宁。

    真的,很害怕。

    许拓醒过来的时候,覃飞扬正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枕侧。

    许拓的手臂一动,覃飞扬立刻就醒了。

    他以为点滴打完了。睁开眼时,他还有些怔愣地抬头看着上方的点滴瓶。

    “你怎么来了。”许拓支起上身,皱着眉看着他,“你就穿这么点?”

    覃飞扬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许拓不出声提醒,他都没有意识到天气很冷。

    许拓马上转身要找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

    覃飞扬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得好好休息。”覃飞扬略带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将自己弄成这样?”

    许拓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傻笑了一下,“这个啊,其实不严重,你别看流了血,其实不疼。”

    覃飞扬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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