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虽然之于陈伽泽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但得到的很多,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

    陈伽泽救了一人,就得房得车得工作,把苏泽修准备奋斗个大几年才能达成的目标给达成了,苏泽修心情有点复杂,这他一放弃上学,文凭废了,就更不好找什么好工作谈什么赚钱还他了。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苏泽修一直到两人吃完虾都没能开口再提那件事。

    酒足饭饱后,陈伽泽结了账,多给了两斤的虾钱,何露不要,苏泽修一急,硬把钱塞到何露手心,转身就走。

    何露也未去拦,而是对陈伽泽道:“小苏哥今天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去学校?”

    “先让他休息些天。”陈伽泽拿纸巾擦了擦嘴,盯着何露,淡淡道:“总要调整调整。”

    何露绞紧了衣服,微微颔首,“泽哥说的也是。”说罢又看了看四周,接着道:“学校这些日子风声也过去了,空穴来风,谣言伤人,小苏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小苏哥他……”

    陈伽泽却未再听,径直起身,打断何露的话,“我走了,改天再来,啤酒就谢了。”

    何露低头捡餐盘,笑笑:“泽哥这么多年都照顾生意,应该的。”

    陈伽泽嗯一声,转身就走,他很快就走到了倚在路边低头踢石子的苏泽修那,两人说了几句,并排而走。

    一样白t牛仔帆布鞋,一样笔直的腰杆,陈伽泽比苏泽修高半个头,腿要长一点,步子迈得很大,苏泽修脚步略快,始终不落后于陈伽泽,与他并行。

    何露看了半晌后,只听得耳边母亲道:“小苏那孩子你甭想了,脑子有毛病,不是刚从那儿出来么?”

    何露转头看母亲,母亲叹口气,望着苏泽修和陈伽泽的背影,道:“也是,十几岁就没了爹娘,赌气不跟着亲戚,非跟着个不着调的,即便考上大学,能养成什么样?”

    何露蹙眉,母亲又道:“这说来这小陈还挺有办法,把他给接了出来,听说要去酒店上班了,比以前倒出息了。不过这小苏……”

    “砰”的一声,啤酒掷入酒筐,何露拿抹布用力抹了一下桌子,抹布扔在桌上,抓起酒筐就往屋内走。

    “你这孩子,今天倒勤快。“何母笑。

    *

    到公寓时苏泽修已累的半死,将摩托推进了屋,苏泽修跌坐在沙发上对进门换鞋的陈伽泽直叹气:“坐公交也好啊,非得今天推回来。”

    两人喝了酒,苏泽修觉得不能酒驾,非不让陈伽泽骑摩托,陈伽泽一恼,径直把摩托丢给了苏泽修,自己就走了。

    苏泽修推着摩托跟在陈伽泽后面走了三公里,临到家门口陈伽泽都懒得来搭把手。

    陈伽泽未理会苏泽修的抱怨,冷不丁问:“吃饱了?”

    苏泽修点头,“吃饱了,还是好吃,和以前一样好。”

    “以后别去那家了。”陈伽泽俯身将鞋放入鞋柜。

    苏泽修讶异:“为什么?”

    “老子有钱,干嘛还要到那种地方吃?污水沟里出来的虾也就是你能吃的那么欢。”

    “可……”

    “闭嘴,去洗澡。”陈伽泽拉苏泽修起来,把他往浴室推,“老子的钱老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唧唧歪歪。”

    陈伽泽气性向来大,苏泽修便也不好再多说。

    又洗了个澡出来,陈伽泽已在自己房间的对面主卧睡下,穿着件背心棉裤,躺在床上玩手机,敞着门。

    见他在门口,只略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去睡吧。”

    “明天做什么?”苏泽修问。明天做什么?以后做什么?

    “明天带你爬山,要早起。”陈伽泽嘴角一勾,“这些天到处转转,先调节调节,再做打算。”

    苏泽修像是有了主心骨,忙道,“好,听你安排。”说罢又问,“你不去洗?”

    “我洗过了,主卧有浴室。”

    “哦。”苏泽修拉住门把手,要帮陈伽泽关门,陈伽泽却道:“门不用关,你的你要关就关,反正……”

    陈伽泽咳嗽一声,声音很轻,却很笃定:“我在外面。”

    心情莫名舒畅,苏泽修回了自己卧室,门敞着,关了灯,入睡。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苏泽修起床,关了门,插上门闩。

    应该是安全了。

    但仍是睡不着,这里只有他一人。

    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好像那里。

    苏泽修起床,蹑手蹑脚往对面卧室走去。

    ?

    ☆、第四章

    ?  苏泽修进陈伽泽卧室的时候,里面的人睡得正安稳,呼吸平和,也未翻来覆去。

    迟疑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往后退。

    这半年多,他虽在里面,但也感觉得到陈伽泽的奔波。

    除却这最后一次,陈伽泽共见他十余次,他一次比一次都愈发对陈伽泽言辞激烈。

    或许真应了那一句,最亲近的人往往是可以最肆无忌惮伤害的人,因为知道会被在乎,所以明白会被忍让。

    这一次,他出来了,陈伽泽接的他,而非同老师一同将他送及那处牢笼的“某亲戚”,他只对他有一句解释,说是“诊断精神正常”,可得出这个结果是在这个点,真的就是如此么?

    或许陈伽泽拼命救陈伽烨,惹得一身伤,除却看得到的裨益,也许……还与他有关。

    陈伽泽前些日子都不能,这回却能了,很难不惹他怀疑。

    苏泽修怔怔然想,陈伽泽也需要好好休息。

    苏泽修一直退到门口,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陈伽泽懒懒的一声:“睡不着?”

    苏泽修垂头,嗫嚅,“有点不适应这里,头一次住……”

    “过来。”陈伽泽闷闷的说:“别开灯,影响睡眠。”

    苏泽修哦的一声,忙往屋内走,陈伽泽却又道:“关门。”

    声音哑哑的。

    苏泽修关上门,猴腰轻手轻脚往里走,陈伽泽冷哼道:“月亮这么亮,你当我看不到?我醒的,你用的着吗?”说罢往里过去了一点。

    苏泽修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不好意思笑笑,“吵你了。”

    陈伽泽没说话,拉薄被盖在苏泽修腿上。

    被子很暖,苏泽修有点想哭。

    “上次我两一起,还是我高考那会了。”苏泽修说。他高考那会,精神高度紧张,陈伽泽请了假陪他,两人一处睡,陈伽泽一大男人,还拍他权当催眠。

    父母健在时,两人各自有房间,父母去世搬离后,先是住了半年地下室,苏泽修考上高中后,就换成了普通民居,无论是什么地方,陈伽泽也尽量为苏泽修隔出一块自己的地方,从未一起睡过。

    陈伽泽这人,有时看似话多,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可苏泽修最明白不过,他性子本是个冷的,对着他有时候能一天不说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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