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柔顺的微风拂面变成了狂风肆虐。

    陈晏手里死死地抓着什么,借此来稳固身躯,身躯里尽是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热度,他奋力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发现除了一片白绿交接的,被别人恶意涂鸦了似的,模糊不清的,根本不能称之为画面的画面。

    他耳边尽是嗡嗡声,脸上冰凉刺骨,风从领口灌到胸前,像是从温暖如春的地区突然甩到冰天雪地里一般,不仅冷,还感觉整个人都要挣脱地球的引力,飘起来了一般。

    他看了看还在拼命加速的殷愁,大声地喊道:

    “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开-得-太-快-了!”

    殷愁的脸上是极其生动的喜色,他并没有听清陈晏的话,同样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

    “你-开-太-快-了——!”

    “这-不-快-了!别-说-话,安-心-体-会!信我——!”

    陈晏闻言,定了定神,试着让自己放轻松。

    渐渐地,他稍稍适应了这个速度,可以微微睁开眼睛了,他眯着眼睛看殷愁脸上自信的神色,慌乱的心中突然一定。

    他趁机扭过头飞快地看了傅彦成一眼,透过肆意飞舞的刘海儿,看见他牢牢地坐在椅子上,正同样在拼命地稳住自己。

    陈晏心中一乐,紧绷地心突然就放开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抛却脑中的杂思异想,最大程度的张开双臂,仔细地体会着这追风般的感受,渐渐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真好。

    仿佛一瞬间,就要飞起来了。

    后面的蔚乘风看到这一幕,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这两个人就算没有别人,也不会在一起多久了。

    遇见一个新事物,傅彦成是死死地抵挡它,拼命地压抑着,永远保持理智,而陈晏则是敞开了胸怀去接纳它,体会它的好。

    以一及众,傅彦成又是怎样看待他自己是个gay的事情呢?他会和家里说吗?

    他们在一起十年,到现在还隐瞒的很好,究竟是哪个想一直瞒下去呢?

    蔚乘风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放任它随着车的动作而摇摆,心情极度舒畅的时候,他仰天长啸一声,把其他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蔚乘风没有理会傅彦成看神经病的眼神,只是鼓励地看着陈晏,在风中大声地说着:

    “你-也-试-试-啊!”

    殷愁顿时笑开了牙,立即怂恿着陈晏:

    “试试吧!像我这样——”

    他笑着转头,迎着风,用力地张大嘴巴:

    “啊————”

    陈晏看着两人风度尽失的模样,嘴角狠狠一抽,心里却高兴极了。

    他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自由自在的时光了,当下跟着用力地喊出了声:“啊————”

    三人相视一笑,怪叫声此起彼伏,在清风玉露地山间回荡不绝。

    陈晏抽空劝了一下傅彦成:“你也来一起玩吧?”

    傅彦成不太想掺和进来,冲他摇了摇头。

    陈晏心中略有失望,却也没有强求。

    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车就重新上了普通公路,混入一群中规中矩开着的车流中。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陈晏摸着跳动极为剧烈的心脏,感觉畅快极了。

    他狠狠地喘了口气,感激地朝殷愁笑笑,语气轻快地说:

    “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真是太刺激了!”

    殷愁不大在意的一笑,“改天一起出来玩儿?”

    “一定一定。”

    陈晏说完这句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傅彦成,见他没有大碍,心下微松。

    转眼,他又发现了些奇怪的事。

    傅彦成和蔚乘风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僵。

    或者说是傅彦成单方面的放冷气,人蔚乘风轻松自在的很,好像被放冷气的不是他一样。

    陈晏思量着,莫不是傅彦成又闹别扭了?

    正为难间,殷愁注意到了他回头的动作,嘿嘿一笑,“陈晏你是1,还是0啊?”

    陈晏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顿时脸冒热气,却洋装镇定地问道:

    “怎么啦?”

    “没事,我看你挺照顾傅先生的,像一个温柔体贴的1号,耐心照顾自家小受的样子,真是太萌了!”

    坐在后面的傅彦成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陈晏却笑个不停,点点头道:“对,我是1号。”

    蔚乘风也突地笑了出声,殷愁也跟着乐,他看着长得一朵花儿似的陈晏,觉得太暴殄天物了。

    眼见着快到医院了,车有些堵,殷愁没话找话,有些好奇道:

    “你在急诊科,是不是经常碰到各种跳楼,车祸,自杀啥的?”

    陈晏嘴角含笑:“哪里那么夸张,生活又不是拍电视,一般我们的急诊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怎么措辞,而后说出来:

    “→医生,我刚才被车撞了一下,你给我开个检查吧,有多少检查就开多少啊,药一定要挑贵的开啊!

    →医生,我上次在xxx那看的,说我没什么问题,他妈的我没什么问题我去医院干什么,医生没说对不对?您要好好给我看一下,我觉得我浑身都不对劲。

    →医生,我最近感觉肾有点虚,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殷愁听了一半,听的正高兴,便顺着问:

    “然后呢?”

    陈晏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他没等人说话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裤子脱了。”

    陈晏这话一出,车内顿时一阵哄笑。

    陈晏见傅彦成的脸没那么黑了,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在学生时代,傅彦成这种冷冰冰的性格非常吃香,曾经风靡整个校园无数少男少女,就算现在工作了,他身边也总有挡也挡不完的桃花。

    陈晏一度非常迷恋他身上冷冷酷酷的气场,可真正生活在一处,才能明白和这种性格相处的疲惫。

    两个人吵架,闹矛盾,冷战,先低头的永远是自己,生活中的打扫卫生,做饭炒菜刷盘子晒衣服等鸡毛蒜皮,却至关重要的事,他也一概不问,而一些重要的人情往来他更是全都不问。

    更甚者,一些他不经意间得罪的人,自己都要想法设法的圆过去。

    就比如这次,人家好心送他们,他也一句感谢也没有,还摆着张臭脸,无缘无故地和人较劲儿。

    刚才两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不清楚。

    蔚乘风是外人,他不好说什么,但是,傅彦成的所作所为却绝对不符合他的礼仪标准。

    所以,他不得不开点无伤大雅的冷笑话,让面子上别太难看。

    累么?

    陈晏心里想,累他也是甘心的。

    第10章 第10章    冒充

    终于到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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