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牧,后者正懒洋洋地缩在沙发里休息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邢战抬手指了指崔判官手里的生死簿:“那东西很有趣,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直说不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生死簿如此重要的东西,崔判官从不离手,又岂会让他一介凡人轻易看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崔判官故意的。

    崔判官面不改色:“邢先生是聪明人,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

    “你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人,有什么事情会是你们搞不定的?”

    “天庭也好,地府也好,其实与人间没有什么两样,也有恃强凌弱、逍遥法外,也有力所不及。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会认为荧惑星君这一世与你重逢,只是偶然吗?”崔判官慢条斯理道,“你也别妄自菲薄,若不是几千年前出了点岔子,你我早已在地府共事,都说你已耗尽仙灵之气,我看不尽然。”

    “生死簿上的日子能改?还是说你会帮忙改?”

    “世人都说我能改生死簿,其实是谬传,能改的只有自己,或者至亲至近之人。”

    邢战陷入了沉思:“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崔判官缓缓摇头,跨出水月人家。

    “啊,对了。”崔判官摇了摇手指,挤了挤眼睛,“天机不可泄露。”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尤其是宫牧。

    送走众鬼,邢战打着哈欠回来,宫牧还懒洋洋地趴着:“你跟那搞推销的在说什么?”

    邢战怔怔望着他,看他眉目如画,风华绝代,如此佳人怎么就此殒命?

    可生死簿上的卒日,白纸黑字,正是中元节。

    怎么可能?他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死呢?

    第一次,邢战有了退缩的念头:“你们是不是准备在中元节那天捉化忌鬼?能不去吗?”

    宫牧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邢战自嘲一笑,生死簿上生死一定,又岂是捉不捉化忌鬼决定的,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无法轻易逃过。

    “没什么,当我没说。”邢战摆了摆手。

    “别说那化忌鬼三番两次骚扰我,就是他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我就不能轻饶他。”宫牧愤然。

    “即使会有危险?”

    “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但若还未战就先畏战,那还谈何胜利?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邢战不置可否地点头,生死簿上的每一个字就像烙印似的烫在脑子里,正思索着,忽觉身边一重,宫牧坐到了他这一边。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宫牧一只胳膊架在邢战肩膀上,说话的气声近在耳畔,凉凉的带着瘙痒。

    邢战总还是不习惯这种气氛,尴尬地扭头,却被宫牧捏住下巴拧回来。“怕什么?”宫牧挑眉道。

    “别激我,我还会怕你?”邢战斜了一眼。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宫牧愈发变本加厉,微凉的唇几乎贴在了邢战耳朵上。

    邢战拿他没办法,只得转回来,精致的脸庞,绝世的风采,他的美惊心动魄,连呼吸都要为之停止,一时间仿佛除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邢战看见自己的脸倒映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灼灼生辉,神采飞扬。他的眼里也只有自己!

    下一刻,宫牧探身亲吻。不同于过去每次偷袭时的匆匆忙忙,这一次他似乎刻意要证明什么,缓缓靠近,亲亲吻住。舌尖缠绵,美妙至极,纠缠的好像不只是舌,两颗心激烈相撞,恨不得融为一体。

    宫牧托着邢战的后脑,眼前的人与几千年前的那个重叠在一起,即使物换星移,情谊不变。邢战心跳加速,他没有什么接吻经验,每一次都能被他吻得心跳失速,脑中一片混乱,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他的唇很软很甜。

    好不容易两人分开,邢战喘着气,比跑了五公里还喘,但当他假装镇定地坐直身体,却看见朗谦正站在楼梯上好奇地看着他们,顿时石化。

    朗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按着太阳穴转身上楼:“我一定是睡晕了吧。”

    很快,离中元节只有三天时间了。生死簿的事搁在邢战心里,且无人可倾诉,实在是把他闷坏了。

    心事重重的他无处可去,晃到隔壁灵修斋找宋游玄。

    宋游玄身上的天谴之毒已压了下去,皮肤上的脓疮已消退,他正坐在柜台后面,借着昏暗的光雕他的玉偶,翡翠趴在他手边呼呼大睡。当他看见邢战时,微微一笑:“真难得你是一个人。”

    确实难得,自从宫牧出现在身边时,他们几乎从不分开,起初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后来是宫牧没别的地方去,只能天天跟着他。

    宋游玄放下玉石和刻刀:“我去泡茶。”

    “今天我们不喝茶,喝酒吧。”邢战把带来的一瓶酒放在柜台上。

    “好。”

    “不要告诉宫牧,否则他又要啰嗦。”

    “好。”宋游玄笑着从里屋拿出两个小酒杯。

    两杯酒倒满,各自饮下,*的酒液划过喉咙坠入胃里。

    “好酒。”宋游玄赞道,邢战又为两人斟满。

    平时来总觉灵修斋里实在是太暗,连架子上的玉器都看不清,但此刻邢战只觉正好,身体隐藏在半明半暗中,既不会过于暴露,也不会太阴暗。

    他拿起宋游玄雕的玉偶看,自从见过苍溟海后,愈发觉得他这玉偶雕得活灵活现,将苍溟海一眉一眼的风情都雕在了玉石里,恐怕只有痴心之人,才能雕出这种境界。

    宋游玄搁下酒杯,观察了邢战一会儿:“邢老板,好像心事重重?”

    邢战很想把生死簿的事告诉宋游玄,因为他是除了宫牧意外,唯一还能说说的人,可又想起粗崔判官的警告,只能憋在心里。泄露天机会遭天谴,像宋游玄苍溟海这种修道之人,都很艰难才能扛住天谴,自己恐怕更加不行了,而且生死更是大事。

    “没什么。”邢战最后还是只能摇头。

    宋游玄也不勉强,两人无言对饮,翡翠醒来爬到了酒杯旁,好像对杯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可以吗?”邢战问宋游玄,看宋游玄点头后,倒了一小杯放在翡翠面前,翡翠吐着信子舔了几口,兴奋得眼珠子直转。

    邢战笑了好久:“这东西喝酒真的不要紧吗?”

    宋游玄宠溺地摸摸翡翠:“没事,它百毒不侵,而且如果是它不喜欢的东西,它是不会吃的。”

    就知道他这蜥蜴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还真有灵性啊。”

    “它本是溟海饲养的灵宠,他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我就一直养着它。”提及苍溟海,宋游玄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别人的事邢战也不好随便插手:“我总觉苍溟海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难道没有和解的可能吗?”

    宋游玄沉吟许久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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