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人过来签个合同,坐两分钟就走。”

    说着话,曲宏杰就跟袁柯一前一后地进门来。在厨房门口遇到冉云素,小柯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嫂,嫂子好。”

    冉云素冲二人微微点头,然后转回厨房去。烈风看出她脸色不悦,撇开别人跟进厨房去。

    她用手语问他,他们是来逼你去参加那个什么舞动星光的对吗?

    前几天她听到他在电话里跟杰哥聊过这件事,是一个舞蹈类的综艺节目,方方面面都是杵着烈风的逆鳞,唯独录制地点就在本市。

    烈风在电话这边时不时就叹口气,简直像是在被逼良为娼。

    “不是那个,别瞎想。”他被她的小敏感和小脾气弄得没了脾气,抬手用拇指轻轻揉开她的眉心。

    她继续用手语对他说,我不喜欢你在别人面前@#¥%……

    “什么?我没看懂……”烈风对这门外语掌握得有限,稍微不常用点儿的他就看不太明白,“你不喜欢我什么?慢一点。”

    冉云素显然耐心有限,急急抓过手机敲了几下,翻转过来,记事本上用加大加粗字体显示了一个成语——搔首弄姿。她嘟着嘴,两条柳眉又蹙到一起去。

    烈风抿着嘴唇敛不住笑意,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的脸颊,“冉大爷你包养了小的,小的今后就只冲大爷你一个人卖笑,不会跑到外头招蜂引蝶的,搔也只搔给你一个人看……来,亲一下……”

    穆瑾在厨房一角把做好的寿司摆盘,头也不回地冷嗤了一声,“戏过了啊,别忘了这还有个不聋不瞎会喘气儿的呢!”

    还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就“骚”的么?发指!

    烈风被冉云素推出厨房去,坐在沙发上跟曲宏杰他俩聊合同。

    没一会儿,冉云素端了个寿司拼盘出来,转了个角度将诱人的缤纷鱼子酱反卷对着曲宏杰的手边,还摆了杯镇得冰冰凉的冰薄荷雪碧在他面前,天真无邪地冲他报以微笑,眼神示意他赶紧尝尝。

    曲宏杰一大早就出门到对方公司取盖了章的合同,一路奔波又渴又饿,这会儿简直就是刚打呵欠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连忙笑嘻嘻地将目光从合同上收回来,拈起筷子夹起一个大卷,沾了一点点芥末和酱油就往嘴里送。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坐对面的烈风直觉素素的这份热情有点儿莫名其妙到不怀好意,抬眼想从她脸上找答案,对方却不可言说地转身走开了。

    “啊——哦啊啊——”一串轻呼从曲宏杰嘴里断断续续地冒出来,整个人都像被分筋错骨了似的颤栗起来。

    芥末浓重的辛辣气味从舌尖经由鼻腔一路窜至天灵盖,爽得他当场就飙泪了,狼狈地扯着纸巾擦鼻涕。

    情急之下看到手边的冰饮,有如沙漠旅人瞥见绿洲,迫不及待就端起来咕咚咕咚几大口。

    口腔里冰凉的气泡纷纷炸裂,薄荷的激爽瞬间将芥末的杀伤力放大一千倍,百花齐放、百舸争流、鼓乐齐鸣、沸反盈天。

    烈风和小柯惊讶地目睹了曲大哥拍着大腿咬牙切齿、老泪纵横的全过程,一时间没忍住笑趴在桌子上。

    就连另一边捧着手机看邮件的高冷秦教授都不由得勾起嘴角抛开礼貌白欣赏了一场热闹。

    就他刚刚蜻蜓点水地沾那点儿芥末,指定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这卷儿里绝对加料了,还给他预备好了感官放大介质,简直就是连环套。

    曲宏杰一口老气好半天才喘匀溜,也不好深究,毕竟下的也不是毒,只是那搁下的筷子再也不敢提起来了,“……咳咳……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

    袁柯有了前车之鉴,出手的时候谨慎不少,确认自己这边没有埋雷才放心大胆地吃起来,鼓着腮帮子提醒,“你刚说到排他……不能接含咖啡类饮料什么什么的……”

    他们这边没一会儿把合同的事儿说完,烈风大笔一挥签了合同跟授权书,俩人就赶忙告辞走人。

    烈风拎着手里一份合同展在冉云素面前给她看,“你看,冤枉好人了吧?”

    那明明只是一份某品牌咖啡的广告代言合同,和搔首弄姿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会很生气吗?冉云素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问。

    “那倒不至于,杰哥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度量大。”

    要不然他也不太可能在烈风身边活到现在。

    想起刚刚她的小手段,烈风还是忍不住笑,“有我一个人欺负他就够了,你这一出手,估计他以后都不敢往咱们家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曲宏杰:那个,冉姑娘,她好像挺烦我的?

    袁柯:是呗,你总逼她男人出卖色相,换我我也烦你。不是我吓唬你啊杰哥,枕头风可比龙卷风都厉害,你把她惹急了,回头她劝风哥退圈了怎么办?这种事你知道的,他不是做不出来。

    曲宏杰:(摸下巴)我逼他?诶你觉得这几年我俩谁逼谁更多一点?

    袁柯:冥顽不灵吧你,下回芥末肯定就换砒.霜了。

    曲宏杰:那要不,舞动星光那事儿就算了?

    袁柯:明智!

    曲宏杰:诶你个小兔崽子,你到底哪伙儿的?!

    ☆、与君有约,风雨不改(三)

    冉云素平时鲜少跟人联络,最近的一年多更加销声匿迹,与她在油画界日渐增长的名气背道相驰。

    反正她这人一向性子孤冷,不主动跟人联系算不得什么奇闻异事,即便不时有在她这里石沉大海的问候,对方也不会执着于挖心挖肺地找她。

    收到周筱楠微信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吃惊,周姐挂名“一方阁”的鉴赏顾问,负责画廊外联的部分事务,打她认识方晋开始周筱楠就在那里工作,一做十年,除了方总就没有比她资格更老的员工了。

    她居然发微信很婉转地跟她打听ep(中国)的相关职位,冉云素实在想不出除了“一方阁”要关门大吉之外,还有什么原因搞得这位求安求稳的姐姐动了跳槽的心思,来找她走个后门。

    她也藉此想起了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跟方晋有过联系了,法国那炼狱般的一年无情劈开她的人生,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成了前尘往事,桩桩件件清晰明了,却似乎跟现在的自己又没有太大关系。

    除了,秦烈风。他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生怕一不留神她就像一团烟、一缕魂似的散没了。

    冉云素编辑了信息婉转地打探了一下周姐辞职的原因,却没想到对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一方阁目前举步维艰的现状都跟她吐槽了一番,看得冉云素唏嘘不已。

    在微信里吐槽还不打紧,随即她连电话都追了过来,冉云素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提示默在那里,最终还是挂断了。

    给对方补了个不方便接听电话的回信,估计也没什么作用,周筱楠再没消息回复她,想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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