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请”的姿势,“赤梵大哥,他说得没错,我们还是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

    赤梵略一颔首,双目一闭,再睁之时已是精光爆射,战意凛然。他两臂在空中一展,便如飞鸟般直扑海镜,右手虚晃一招,左手握拳,打向海镜小腹。

    海镜也不在意他招式虚实,双手展开,一上一下各挡两处,刹那竟将他两手都握于掌中。

    赤梵手臂一震,打算挣脱海镜束缚,怎料双手仍是纹丝不动。他唇角浅浅一勾,显得兴致盎然,身形忽的一矮,探足向海镜脚踝扫去。

    海镜这才放了他的手,向后纵身一掠,如一片薄纸悠悠坠地。赤梵伫立在地,活动着胳膊,骨骼发出一阵咯咯声响,“这些时日不见,你功力渐长,想来是诛心剑的功劳吧。”

    “正是,说到这里,我还得向你们道谢呢,若不是你们,我怎能见到那能够惑人心魄的诛心剑。”海镜说到此处,面容变得似笑非笑,难以琢磨。

    赤梵看不出他是喜是嗔,却也知他心中对诛心剑与魔教之事仍是耿耿于怀。海镜向赤梵迈出几步,又道:“说起来,诛心剑现在身在何处?朱莲岛还打算利用它迷惑别人么?”

    赤梵缓缓摇首,“诛心剑现已埋于凛赫火山之下,即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也难以令其重见天日,魔教的悲剧不会再度重演,你尽可放心。”

    海镜颔首不语,面色却稍缓和些许。他抬首冲赤梵一展笑容,“好了,赤梵大哥,适才的打闹已经结束,现在你我该拿出全力,决出胜者了。”

    此言一落,他的面容一瞬肃然,内力催动,袍袖竟如迎风而展,猎猎鼓动。赤梵亦不觉神色收敛,双手交握,臂上条条经脉突显,如钢铁般坚不可摧,气势凛人。

    下一刻,二人脚步同时一纵,便如两道闪电贯空而过,交织相撞。顷刻间,二人掌拳相加,便已交手数十招,掌风劲力恍若两块巨石相撞,继而爆裂而出,化作厉风万道,将袖口衣摆撕裂,激得青铜火盆中火焰如腾蛇舞动,妖冶闪烁。

    忽明忽暗火光中,二人身影几乎已融为一团,残影阵阵撕裂空气,转瞬即逝,变幻万千。玄尘立于壁边,只觉两道内力时而如飓风般扑面而来,时而又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不觉心魄动荡,周身热血翻涌。

    他何尝不愿与海镜如此全力一战,只是不知不觉间自己已落后太多,纵使一搏,也终不过一场失败,不觉怅然失落,心头一拧。

    正走神间,一声巨响忽在耳畔炸开。玄尘一惊,举目一看,才见竟是赤梵铁掌落于墙面,将那光滑壁面击出深深凹印,沙石簌簌洒落一地。

    海镜此前方躲过赤梵攻击,见他臂膀因此一震,刹那停顿,当即一个跨步移至他身后,扬了手刀斩下。

    眼看手掌便要触及赤梵后颈,却不防赤梵于千钧一发之际猛一回身,擒了海镜手腕,顺势一掌拍下!

    掌心刹那贴上心口,海镜只觉一股力道透过衣衫,传入胸膛,继而如舒展的卷轴般于四肢迅速铺开,顿知不妙。他双足一蹬,便自赤梵头顶凌空跃过,堪堪躲开一击。

    赤梵那一掌尚未完全发力,虽被海镜躲开,手中却始终攥着海镜手腕。他手指一紧,欲反拧海镜手腕,将他擒拿在地,却不料海镜随着他拧动的方向倾身一倒,非但没有受到伤害,反借机双腿一动,铲向他脚下。

    这一动兔起鹘落,势如雷霆,若是击中少不得筋骨断裂。然而赤梵依旧面沉如山,轻身一跃,便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海镜未想到他动作如此灵敏,见自己脉门仍被对方钳制在手,无法脱身,干脆将腰肢一旋,两腿一扬而起,如两条蛟龙般猝然飞出,剪向赤梵脖颈。

    厉风如刃,自下割面而来,赤梵一时被震得眼皮微阖,不得不弃了海镜,优先回避攻击。海镜虽双脚落空,却已达到目的,两腿立即弯曲顿地,后背一挺,便自地面一跃而起。

    赤梵方稳住身形,便见海镜鲤鱼打挺般立起,眸光一动,未给海镜留下任何喘息机会,当即如箭矢般纵出,掌似磐石树立,直打海镜心口!

    劲风惊涛骇浪般席卷扑来,只听“沙沙”几声,海镜衣摆竟被那掌风震出几道裂口,残片方一坠下,便被凌厉内力撕为碎片。他心知如此力道必是赤梵全力击出,干脆亦弃了防御,将内力聚于右掌,向赤梵胸膛打下!

    刹那间,兽面青铜盆中的大火仿若也为二人气势所震,借罡风之势冲天燃起,蓦然扩大,将整个空间映得如临白昼。

    下一瞬,骨骼碎裂的清鸣震荡而出。明亮光芒下,只见海镜与赤梵相对而立,海镜手掌贴于赤梵肋下,赤梵右掌打于海镜左肩。二人就这么相持不动,仿佛时间已然停止,空气早已凝固。

    高扬的火苗也在刹那平息,一时间,空旷地穴唯余木柴燃烧的劈啪声,反衬得四下更为宁静。

    玄尘不知情况如何,只能瞠目凝注眼前之景,手指不知不觉攥紧袖口,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已静固。

    突然间,“刷”的一响打破沉寂,也令玄尘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定睛看来,原是赤梵与海镜各自后退两步,瘫坐在地,一人手捂肋下,一人紧扶肩头。二人俱是汗湿满面,气喘吁吁,疲惫之中却又隐了一份舒畅快意,以及对对手的敬重欣赏。

    赤梵啐出一口血,面上展露浅浅笑颜,“海镜,没想到你竟在最后关头躲过致命一击,果然以我的功力无法将你打败,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他连咳几声,只觉断裂的肋骨带来钻心痛楚,胸膛也如同将要撕裂般剧痛,面上却无一丝动摇,仍是如铁石般冷硬,就连挺立的身体也未动分毫。

    海镜不似他这般强撑,耷拉着肩头坐于地面,“赤梵大哥,你不也在最终避开了致命伤?此战你我势均力敌,何来谁胜谁负之说。”

    他唇角虽噙了笑容,左肩却已是疼痛难忍,钻心刺骨。二人在伤痛之下,仍是相视一笑,只是再无力气说话,各自调理内息。

    玄尘左右一望,往前一步,正欲开口,不料一道黑影忽自空中落下,一柄冰凉利刃架在了他颈上。

    “谁!”玄尘一骇,侧目一看,竟见是一名身着银甲的男子将自己挟制在地。正此时,空中响起嗤嗤几声,数道钩锁凌空飞来,霍然缠上海镜身体,将他牢牢捆绑。

    ☆、第188章 愿得知音死不辞(3)

    钩锁飞出时,海镜虽有所察觉,身子却已无力抵挡。眼见自己被五花大绑,他身子一歪,不觉软软倒地,微微眯起的眸中浮上一层霜色。

    而三名银甲男子如飞燕般自上方坠下,立于海镜身畔,两人摁住他双肩,一人自腰间抽出一柄明晃晃钢刀,刃锋一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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