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车驾,做了个“请”的姿势。

    丁浅语心下大喜,转头对那宫女道:“你回禀娘娘,就说我多谢娘娘恩典,不过公主此刻召我有急事,所以不能奉娘娘的驾了。”

    说着携了王晓晓的手,在王猛的簇拥下上了马车。

    银水的那座权贵私人府邸,早已升级为行宫。

    丁浅语和王晓晓回来时,楚优辞正倚着枕头,半躺在床上看书,王晓晓此时跟楚优辞不可谓不熟了,嬉皮笑脸施礼做做样子,便自行拉了一张椅子在床不远处坐下了。

    “怎么样?膝盖都跪痛了吧?”楚优辞不以为意的望着她,笑道。

    王晓晓叹气道:“哎哟,快别提了,我这会儿还是觉得我们那里好,这三跪九叩首的,我可真受不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捶着膝盖。

    丁浅语却一迭声的道:“刚太医有没有来验过伤?擦药了没有?他怎么说?你感觉怎么样?”

    楚优辞不理她,却抿唇对王晓晓道:“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汪乾可以在银水留下了。”

    “他留下不留下,关我什么事。”王晓晓一时涨红了脸。

    楚优辞无辜的道:“我没说关你事啊,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

    “他。。。他不是随皇上走了吗?”过了好一会儿,王晓晓又低声道。

    楚优辞跟丁浅语相视而笑,道:“他是去送皇上的,估计要送出二十里开外了,但还是会回来的。”

    “是吗?”王晓晓眼里泛着喜悦的光彩,却极力掩饰着脸上的笑容,轻声道:“那傻小子挺有趣的,不走也好。嘿嘿,你们聊吧,我累了,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你。。。刚刚叫王猛送我们回来?”等王晓晓一走,丁浅语便如一只小猫般,软软的依偎进楚优辞怀里。

    楚优辞老老实实的坐着,道:“嗯。”

    “王猛倒很听你的话,连皇后也不怕。”丁浅语想想那宫女当时僵硬的表情,心下忍不住有点好笑。

    “他敢不听我话吗?我见他为人忠心耿直,已把他向四哥要来作我的侍卫了。”楚优辞笑道。

    丁浅语望了望她圈着自己的双手,道:“你此刻怎么这么老实?”

    楚优辞脸一红,苦笑道:“我如果说出来,你会生气的。”

    “快说!”丁浅语身子离开,秀眉蹙起,似笑非笑的道。

    “刚太医来过,说我伤口轻微绽裂,他觉得很奇怪,已嘱咐我好生养伤,不得随意乱动。”楚优辞低下头,一脸羞愧的道。

    “那现在很痛吗?”丁浅语担心的道。

    “也不会,一点点而已。”

    “好吧,两个月之内,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跟我同床共枕了,你给我快点好起来。”丁浅语秀美的脸上蒙上一层寒霜,轻哼道。

    “这。。。。。。”楚优辞欲哭无泪。

    “我明天就和晓晓到处游玩去,反正你哥哥也没在这里了,自由很多,对啦,还可以让汪乾带我们去打猎。”

    “那我呢?”楚优辞这会儿活象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你在这里天天养着!”丁浅语凶巴巴的道。

    “。。。。。。”

    “不过你嫂子在这里,也让我很不愉快。”

    楚优辞忽然抬起头,笑道:“我有办法让她离开。”

    丁浅语感兴趣的道:“什么办法?”

    楚优辞神秘的道:“这可是个秘密,你就等着看她离开吧。”

    转眼已是第二日。

    银水行宫今天来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是大富商王天成,还有一个是延德的刑部尚书赵政和的公子赵子群。

    “小臣叩见公主殿下。”王天成和赵子群两人同时在厚密的纯羊毛地毯上跪下,丁浅语和王晓晓站在一边。

    楚优辞把茶杯递给宁儿,一边打量着这须发半白,面目慈祥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微笑道:“快快请起,晓晓,扶你干爹坐下,子群也起来。”

    王天成谢过坐,在一张圆凳上坐下,赵子群也算是王晓晓的熟人了,她一边打量着他,只觉他原本胖胖的身子缩水不少,想必是从京城一路逃来,吃过不少苦头,忍不住暗暗好笑。

    “两位一路风尘,我已令人在南厅设下宴席,我箭伤未愈,等下晓晓就代替我,替你干爹接风洗尘吧。”楚优辞道。

    王晓晓答应一声,王天成又连忙谢恩。

    楚优辞道:“那好,你们所住之所,我已让王猛替你们安排下来,晓晓,你这就领他们去看看吧。宴席过后,请王老爷再来本宫处,我还有事情吩咐。”

    “是!”王天成连忙答应了,跟着王晓晓出去。

    晚上,凉风习习,风里吹来一阵荷叶的清香,当真令人神清气爽。

    湖上的凉亭中的石凳上,坐着两个少女,石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还有几盘精致的糕点。

    “你说,小公主跟我干爹在说什么?”王晓晓望着远处的盏盏宫灯,好奇的道。

    “我怎么会知道?”丁浅语随意应道。

    “我对我干爹说过,小公主是可以信任的。”王晓晓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间接告诉你干爹,楚优章是不可信任的。”

    王晓晓叹了口气,拿起一块玫瑰糕,又扔进盘子里,仿佛心中有什么焦躁之事,连食欲都没了。

    “我一直在回忆,在努力的回忆,特别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王晓晓喃喃的道。

    “回忆什么?”丁浅语似是有点惊讶。

    “回忆这个朝代的历史,我希望我能多想起一些,再多想起一些,这样于很多事就可以先知,可以趋祸避凶。。。”

    “可是你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丁浅语打断她,道:“我以为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快乐,无忧无虑呢,你现在开始担心什么了么?”

    “我本是无忧无虑的,直到。。。直到忽然想到一件事。”王晓晓忽然面带恐惧之色,连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我们。。。我们制造了火药,并且派上用途,不但是我们,现在我已替楚优章培养了几千人,在专门制造这玩意,这些。。。这些难道没有史官记载吗?为什么历史上却说火药是唐宋年间发明的呢?关于大梁朝的连一点影子都没有,难道。。。难道。。。”

    “难道我们被利用完后,直接遭到杀人灭口了?连同那制作火药的几千人?”丁浅语面不改色,替她把那话说了出来。

    “你。。。你也想过?”王晓晓颤声道:“浅语,我本来还一直不敢告诉你的。”

    “我想得比你多,我也同你一样,每天每夜在回忆我们学过的正史看过的野史。”丁浅语苦笑道:“但是,我知道也还是那么多,我只知道楚优章是个明君,知道他家族里的一些人,知道他曾屠杀功臣,最荒谬的是,我还想起一本书里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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