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说,话题界面有时候是会自动筛掉一些没有浏览量的内容,这是系统设置问题,因为网民更爱关注一些更具争议性、关注度的微博,也是为微博的合理运营和用户的手机流量考虑。

    与客服通完电话后,季弘一肚子火,在自己的大号微博“是小弘花也是小绿叶”吐槽了一番,吐槽的东西大概就是,“南冉冉真是洗得一手好白,她挡刀是好事,值得表扬,媒体和屁民只歌颂她不可以么,舆论为什么要把矛头引到那些无辜的人身上,这难道就是无恶意不成活?系统也是学得一手好屏蔽,不屏蔽真相,把混淆视听的内容全放精选热门,呵呵。”

    季弘皮相不赖,又是外联部长,在学校人气一向不错,外加他平常也会在微博上po一些会惹得15,6岁小女生尖叫脸热的自拍或视频(健身,游泳,和室友恶意卖腐,邪魅一笑什么的),因此累积了接近一万的粉丝。

    他这条微博一发,呼应他的朋友同学不在少数,点赞数量很快达到两百,也有十几个转发和六十多条附和的评论。

    只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季弘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们班的辅导员,辅导员拿腔婉转,态度却有七八分的强硬,删博,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要蹚这趟浑水。

    季弘一鼓作气说完,把面前的一整杯水咕咚进喉咙。

    应该是这样了,我们的揣测愈发显现出清晰可见的光亮来,不是没有正义之士为江医生说话,将这些颠倒黑白的诋毁揭发……只是,南冉冉背后的南家,涉及权贵,势力强大,完全将舆论操纵把持在自己手中。

    我和康乔交换眼色,彼此间默契地点了下头。

    ***

    下午两点左右,我带着笔电去了康乔家。

    她卧室外面有个小阳台,中间摆着一张很zakka风的木桌子,两方小凳子。

    阳台的窗户后边就是路由器,wifi信号满格。

    我和康乔面对面坐着,全神贯注地注册着微博号。

    “淘宝上也有卖账号的,一块钱五个。不过那个好像比较容易封号。”康乔在我对面喋喋不休道:“好像同一个手机也不能验证激活太多次,也会被冻结。不得不说水军也是个大工程啊。不过淘宝上好像也有那种可以帮忙转发刷热度的,微博上也有那种,可以自费让大v营销号转发的业务,但都价格不菲。”

    “不是说都会被屏蔽吗,我们会不会白忙活一场?”我登进登出修改头像,就读院校选填的南京医科大学,伪装成江医生学校知情人的样子。

    “客服不是说过么,有转发量和关注度就有不会被删,季弘在自己大号上发的那条,浏览量不是就蛮大的,估计南冉冉那边吓死了,特别找到他们学校办公室让删的,顺便警告了下发博人。”

    “我现在真信了,”我端起手边的奶茶,抿了口:“有背景真是件很了不得的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我们呢,就两个人,面对着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筋疲力竭地进行大量工作,把屁股都快坐穿。你说,我们这样,有没有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悲壮感?”

    康乔噼里啪啦打着字:“你先别忙着感慨,我们也得组织组织语言,到时候一定要把话题内容加上去。”

    “嗯。”

    大概在填写第三个小号个人信息的时候,摆在台面上的手机连续不断地震动起来。

    够着眼看了看,是江医生。

    心不由一颤。

    “谁的电话啊?”康乔半站起身子凑过来瞧,夸张地叫出来:“唷,你男人的!”

    “嗯,要不要接啊?”我忽然有点慌张,不知作何反应。

    “当然接啊,又不是南冉冉她爷爷的电话,你怕什么,自己人的电话有什么不敢接的?”

    我咬咬嘴唇,按下通话键,把手机压到耳边。

    “吴含?”一个久违的嗓音,清冽得像雨季屋檐砸下来的水滴。

    也就“滴答”一声,在我心上溅起水花,那些积压了很久的浮躁不安霎时间无影无踪。

    “是我啊,”我接着说:

    “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啦……”

    “这几天在忙什么,也不联系我。”

    真巧啊,我和江医生居然同时说出一样意思的话,是异口同声的小埋怨,也是怦然心动的小惊喜,我忽然就勾起了嘴角。

    这是我近几天来第一次笑。

    对面的康乔立即露出挤眉弄眼,做出“看你那小样我都要吐了”的夸张神情。

    “我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啊,暂时先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我在心里悄悄说,

    “我想你这段时间要处理上回医闹的事,怕你忙,就没找你,”受不了康乔的阴阳怪气,我别过头去,那一份忍俊不禁简直收不住:“你呢,在忙什么,还在忙这个吗?”

    我问他。

    江医生似乎在开车,我的耳畔掺杂着道路的鸣音:“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是工作,最近学术会议比较多。”

    “南冉冉出院了吗?”我正色。

    江医生的蓝牙麦似乎动了动:“她伤势不轻,不会那么快出院。”

    “噢……”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特别想问一句你会每天去探望她吗?但又显得自己太小气,只好作罢。

    几秒的沉寂。

    江医生问:“你在哪?”

    “在康乔家。”

    “有空出来么?”

    “去哪?”我还惦记着手头上的事,和身边的战友康乔。

    “游乐场,怎么样,”江医生打商量的口吻总像敷了层日光一样温和:“南风在我这里,他想出去玩。”

    难道南冉冉养伤期间又把自己儿子托付给江医生了,我心里闪过那个小男孩的形影,不由急切问:“他怎么会在你那?”

    “他用家里保姆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说想出去玩,想见你。”

    “想见我?”怎么可能,我有些不可思议,我和那孩子就只有一面之缘:“不是你想骗我出去讹我的吧?”

    “怎么会,”江医生失笑:“让他和你说。”

    电话那边擦擦响了没一会,一个稚嫩无暇的童音取而代之:

    “吴含姐姐。”

    我心底一沉,难道这孩子又成了他妈妈的利用工具,要来劝我投降让位,把江医生还给她们娘俩吗?

    但我还是轻言软语:“怎么了?南风?你……”我停顿了下,反复确定着称谓:“你江叔叔说你要找我?”

    “嗯!”小男孩儿铿锵有力地应下。

    “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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