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总比没有强吧。或许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怪我。我有时候做梦回到小时候,她抱着我去上幼儿园,给我买很多奥特曼和小手帕。放学的时候来接我,我每天都要在外面小摊上买炸火腿肠吃,一面刷甜酱一面刷辣酱。”

    “我很怀念那时候,也想有妈妈隔三差五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哪怕次数不多。”

    “如果我和我爸闹得不愉快,想到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暂时落脚就不会又慌又害怕。”

    “我真羡慕你,裴裴。”

    我难受异常,只能伸出手给宋嶠一个拥抱。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我发现,原来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渴望来自家庭的温暖。甚至不问缘由,哪怕是出于他母亲的感激愧疚,他也希望彼此和解。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一点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对自己gay的身份无比认同。

    继而我又暗自害怕着。

    如果我向爸妈出柜,我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好过宋嶠?还是不如他?

    但我—

    我是不可能不爱宋嶠的吧。

    没有吧。

    我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什么?”宋嶠抬脸看我。

    我站起身来,我要回房间收衣服。虽然现在每晚我都和宋嶠睡一起,但我们衣服还是放在各自的房间里。

    宋嶠拉住我。

    我转头看他:“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的。”

    宋嶠说:“可能明天结束不了得请假,会影响你工作。”

    我撇开他手:“你他妈都要去割肾救母了,我还有心情工作?搞笑呢吧你!”

    宋嶠先是被我的语气震得发愣,继而杏仁眼微微一弯,咯咯笑着站起来。

    我瞪他:“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他削薄的嘴唇立马就抿成了条直线,喉头还有突突突的气流声。然后他得得跑去拉书桌的抽屉,取出了我们三月的分成两拨的券。

    “裴裴你生气券用掉一张啦。”他从我那堆抽出一张生气券揉成一坨攥手里。我被他的举动整得目瞪口呆,原本有些伤感的气氛霎时荡然无存。

    我挑脚:“我没生气!”

    他又从我那堆抽出一张生气券揉成一团攥手里。

    我踩了他一脚。他嗷嗷叫起来,看着我说:“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打乱你的步调,而且只是个检查又不是立马动刀子,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要是不让你去你又生气。”

    我看他一眼:“就当我想去南昌转转行不行?”

    他闻言肩膀直往我身上腻:“裴裴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想时时刻刻都和我在一起?”

    我脸一红,推开他:“真臭不要脸啊你。”

    他嘻嘻笑,揉了揉我脑袋:“其实有你就够了。”

    不够的。我知道。不然他就不会那么果断坚决地要立马动身回去配型了。

    本质上,没有一个人是靠爱情就能活下去的。

    我们总是想要更多。

    但我心还是被宋嶠的话撩拨得很满。不知是因为杜宇的婚礼还是因为宋嶠的决定让我突然非常想全然霸占这个让我至今尚未完全看透彻的男人。

    生活变幻无常,只想及时行乐。

    我就着宋嶠搭我头顶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腰间,然后去亲吻他的嘴唇。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主动,仅是僵了小会就开始热烈地回应我。

    我被吻得周身发软气喘吁吁最后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才能说话。

    “我们做吧。”我说。

    第56章

    那晚,就是和宋嶠回南昌的前一晚,我们做爱了。是的,全套的那种。

    宋嶠从床底下拖出一箱子润滑油的时候我都惊呆了,瞠目结舌地指着它们:“你什么时候偷偷买了那么多?”

    宋嶠还沉浸在我难得松口的喜悦里:“时刻准备着。”

    我嘴角抽搐:“那也不用买那么多啊。不会放过期吗?”

    宋嶠拍拍精光的胸脯:“怎么可能?”

    我嘁一声:“马上都要变成只剩一个肾的人了。”

    宋嶠阴恻恻地瞧我一眼:“裴裴,你不是因为同情我才—”

    我踹他一脚:“老子还同情天桥底下的叫花子呢。”

    他嘿嘿一笑:“别担心,一个肾也照样让你爽翻天。”我挑眉:“那以后换我上你?”他满不在乎地动动鼻翼:“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啊。”

    他显然心情好起来了。那样我就放心了。

    这算不上牺牲吧,反正是迟早的事。虽然宋嶠给我灌肠的时候,我差点没羞耻到用毛巾盖他脸上。

    他到底是准备了多久,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被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其实我有偷偷查过,为避免尴尬情况发生灌肠是有必要的。

    我起先是很不习惯有异物捅进我后面的感觉,我知道宋嶠是用手指沾了润滑剂给我扩张。我以一种半跪的姿势伏在床上,非常,嗯,害羞。以至于他一舔我我就忍不住颤抖。

    我说:“那什么,要不你快点进来吧,这样我好奇怪。”

    宋嶠动作一滞:“我怕你疼。”

    我脖子一抻,大有英雄就义前的悲壮感:“你越捱我越紧张。”

    全然没有第一次我们在卫生间里洗澡的那种旖旎。

    宋嶠挤进来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疼蹦了。

    真不是我矫情,我相信也不是他技术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件挺反生理构造的事。虽然我和宋嶠都瘦,但他骨架比我大点,身材算精实,那活儿也比我大。又因为我打断了他给我扩张的进程,导致我身体一直无法完全放松,一开始他是戳进去一点我就嘶一声,宋嶠想退出来算了,我又不让。

    我歪着脑袋去够他的嘴唇,他吻技是很好的,舌头在我唇齿间扫荡的时候,他又去捏我最敏感的乳尖,我身体一软,他就硬生生整根没入了。

    我想骂人,但嘴巴被宋嶠堵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深处是痒的,表层又是疼的。

    很难同你们说清楚。

    宋嶠开始试着动起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后面褶皱刮擦生热起火的烧灼,呜呜咽咽间一用力还把宋嶠的嘴巴皮子给咬出血了,一股子锈味窜到我口腔里。我又气又急,他还在笑,于是先停了下来,又沾了些润滑剂抹在我们结合的地方:“裴裴,别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

    我说:“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宋嶠于是把我身体转过来,我们面对面,整个身体只剩一个点粘在一起,我脸都臊得快炸了,宋嶠又笑,他往前一顶,我就啊一声,手放哪儿都觉得不对,宋嶠说:“勾到我脖子上。”

    我像被操纵的人偶似的,只能乖乖搭上,我觉得这姿势太女性化了,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肩窝上:“你一动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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