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南京城里钱柜众多,两人摸到霍青棠手中银票对应的钱柜,这头拿出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里头掌柜的就出来了, 问:“二位是兑现银还是?”

    史顺道:“咱们兑换一百两的银子,余下的依旧折合成银票。”

    那掌柜的点头,“那好, 等咱们去兑银,二位稍等。”

    乌衣与史顺一进南京城, 又拿着巨额的银票,南济同孟微冬道:“就是霍姑娘家里的丫鬟和管家, 两人拿着五万两一张的银票,正在钱柜里。”

    孟微冬翘着一条腿,他转了转掌心戒指, “那就请他们过来做客,顺道问问,这是谁的钱,是他们偷盗主家,还是擅自动用了主家财物?”

    “是。”

    乌衣与史顺等了很久,伙计请他们二人进去吃杯茶水,“二位里头请,等咱们掌柜的核算完毕,二位就可以兑钱了。”

    史顺与乌衣对视一眼,两人才进内间,就见到了穿官衣的卫所的兵士,那掌柜的奉上银票,“官爷您看,就是这张银票。”

    史顺道:“这是我们的钱,你们这是何意?”

    那领头的也不罗嗦,他将银票丢进史顺怀里,“有话留着同长官说,别同咱们说,咱们也不想听你说。”

    史顺与乌衣是第一回进孟府,走过孟府后院那漫山奇花异草的园子时,史顺咧着嘴,乌衣扯他袖子,“史小管家,坏了,孟大都督是不是想捉拿咱们,引诱大姑娘出来啊?”

    史顺低声道:“谁都不知道大姑娘去了哪里,捉咱们有什么用,再说了,大姑娘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吧?”

    两人嘀咕几句,穿过一个大花园和两个小院子的时候,再到前面,就是一堵灰白灰白的墙,领路的官军止步了,墙角的一处小门打开来,南济站在小门口,“二位,里面请。”

    孟微冬住远山堂,远山堂里头是没有女人的,远山堂的摆设与其余地方都不一样,孟微冬就站在正厅里,他指着椅子,“坐。”

    乌衣勾着头,史顺仰着头,孟微冬笑一笑,南济将史顺往椅子上一扯,“坐,大都督说坐。”

    史顺被扯到椅子上坐下了,他想要站起来,南济伸手按住他肩膀,乌衣后退几步,依言跟着坐下了。

    孟微冬点头,他自己在主位坐下了,又翘起一条长腿,“说说,你们手里的银票是哪儿来的,偷的,还是史纪冬留下的?”

    史顺道:“与大都督何干,您成日里就盯着旁人家的闲事?”

    孟微冬看了南济一眼,南济敲了史顺一下,史顺软绵绵趴下去了,孟微冬叹气,“他怎么还是老样子,说话说不到重点,还是你说吧,这银子是谁的银子,你们兑换了银两要做甚么?”

    乌衣咬咬嘴唇,她站起来,“回大都督,这是我家大姑娘的银子,是私房钱。”

    “哦,私房钱?”

    孟微冬倒是笑,他瞧乌衣,“你说是你家姑娘的私房钱,有何凭证?我说是史纪冬特意落在你们下人手中的,好方便转移财产,是与不是?”

    孟微冬手指曲着,他说:“你们手里的银子就是史纪冬的钱,他入罪大理寺,你们拿了钱好去北京城救急,可是这样?”

    孟微冬话里明里暗里指着史纪冬贪污受贿,收入不明,乌衣哪里扛得过孟微冬的胡说八道,她听到心里去,更是害怕,当下就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这四十万两银子的确是我们大姑娘的私房钱,大人是不知情的,大姑娘有钱,她还有八万银子投进了关家的船厂,都是私房钱,真的。”

    “四十万两银子?”

    孟微冬伸出手来,“钱呢?”

    乌衣低着头,从荷包里摸出一沓银票来,又指着史顺,“史小管家身上还有一点。”

    南济摸了摸,从史顺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来,也是五万一张的,合计十万两。

    孟微冬低着头笑,“你家姑娘倒是有本事,比她老子都有出息?”

    乌衣咬着嘴,“这真的是我家姑娘的私房钱,我过去听石榴提过一嘴,她说是旧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我家老爷接任应天巡抚,姑娘随老爷从扬州过来苏州,这是姑娘赚的第一笔钱,赌船。对,就是赌船,是赢来的,真的!”

    “石榴是?”

    乌衣道:“石榴是个贪财的人,她拿了大姑娘的宝石,大姑娘的那匣子里有七八颗红蓝宝石,还有一颗火钻,都是石榴拿走了。”

    “那石榴在何处?”

    “不知道,史家没人了,大姑娘的东西都没了,那钱是我藏的,我本打算拿了钱还给大姑娘,也好同她有个交代。”

    孟微冬点头,“那好,你们先在孟府里住着,钱也在我这里先放着,到时候会还给你们的。”

    乌衣抿嘴,“大都督,我们还要上京的!”

    孟微冬说:“不急,有机会。”

    南济道:“那个叫石榴的,要不要派人去寻?”

    孟微冬仰着头,外头天色有些沉,阴阴的,空气里有密密的湿气,孟微冬道:“请都察院齐大人来一趟。”

    齐疏朗是今年年初才调入南京都察院的,他过去在扬州做知府,原先同扬州守备宋一清搭班子,后头宋一清寡母亡了,同知霍水仙顶了上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一拨扬州官员运气格外好,他才满了年限,这头就升入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了。

    听闻孟家的帖子过来的时候,齐疏朗正在自家后院里听戏子唱戏,这戏子叫温黛青,过去在北京城唱戏,后头说是得罪了众多官僚权贵,不得已才南下。

    温黛青皮肤雪白,身姿纤瘦,走起路来确有那娉娉袅袅的风姿,齐疏朗过去,手往男人的小腰上一掐,温黛青扭头在齐疏朗的嘴唇上舔了一下,齐疏朗笑,“骚.货。”

    两人正在后园子里嬉戏,孟府的请柬就送来了,齐疏朗道:“孟家?”

    温黛青凑上去,“哪个孟家?”

    齐疏朗哼道:“还有哪个孟家,孟微冬平日都不正眼瞧咱们这些人一下,今日怎么送了请柬过来了?”

    温黛青摸齐疏朗的背,“您只管赴宴就是了,指不定是好事呢。”

    齐疏朗将温黛青的脸儿一捏,“说的是。”

    夜间,孟府后园里,丫鬟领着齐疏朗往湖心亭上走,一路过来,齐疏朗只觉得孟家财大气粗,这头弯弯绕绕进了后园子,更是惊叹,相传孟家后院比得上江南半面春.色,果真名不虚传。

    亭中有一人,齐疏朗弯腰就拜,“下官参见......”

    孟微冬笑,“齐大人,不必客气,坐。”

    桌上并没有甚么菜肴,齐疏朗瞧了一眼,心里明白过来了,孟微冬这是借着宴请吃饭的由头,有话要说。

    齐疏朗道:“不知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孟微冬坐下,指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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