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你没意见?”

    俞白说,“当然没意见。于公,在商言商,他是投资商,投了钱,自然有他的权力,如果剧组不能接受,也自有制片人去交涉、有您去沟通,轮不到我。于私,我觉得他改得……挺好的。”

    郑鸿,“……”好嘛,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实打实是一伙的。

    郑鸿哼一声,“不是他改的,是编剧跟原著作者辛苦改的。”

    俞白笑道,“您说的对。”

    接下来再拍,就顺利的多,以至于尹伊斜着眼晲他,“老实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俞白现在已经找到对付她的方法,就是对着她笑,不说话。

    尹伊自己便把头扭过去,“别对着我笑,上次你夸我一句,贺先生看我那眼神吓死人。”

    俞白道,“你上次还说他很帅,看人的样子迷死人,让我小心看着点。”

    尹伊便瞪他,“陈俞白先生,身为男士的风度呢?”

    俞白明显地卡了下壳,思考了下,试探着说,“我看网络上说,现在流行……女汉子,男闺蜜?”

    尹伊:“……”万恶的网络,清泉都要被带成黑龙江了。

    《狐杀》拍完的时候,冬天已经彻底过去。

    杀青那天刚好是在夜晚,凌晨三点,月半明,空气微凉。

    郑鸿喊完“卡”,随即说,“最后一条,过!《狐杀》全剧,杀青!”

    整个剧组欢呼起来,生活制片跟几个人搬了一堆烟花过来,点燃,嘭的一声,在天空绚烂炸开。

    累的半死的副导演一屁股坐地上,“都别愣着呀,管郑导要红包!”

    尹伊披着大红的外衣,第一个冲上去,“发的多,赚的多。发多少,收视率就有多少,郑导,你看着办。”

    有尹伊带头,一堆的小姑娘都围上去,“郑导,杀青大吉,祝收视率破记录。”

    郑鸿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女孩子们一个个发,等轮到老爷们,没剩多少个了,他把红包往空中一甩,“红包是够的啊,不够一定是有人多拿了,你们别找我啊!”

    初春冷清的夜,一下子深动起来。

    俞白站在一旁笑望着,觉得心里像是有股热流。

    突然几个女孩子在不远处扭扭捏捏地往他这边推搡,俞白想了想,走过去,说,“怎么了?”

    化妆组经常帮他补妆的小妹说,“我们想跟你合影,想要你的签名,你……你好帅呀!”她说完,自己转身跑了。

    惹得一群女孩子大笑,“你不合影,不要签名了啊!”

    俞白也被她们逗笑了,拿起笔,一个个给她们签名。他不签龙飞凤舞的笔画,一笔笔,清秀朗润,写上一句祝福的话。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站的那个舞台,唱阳春白雪,受万众瞩目。背万丈荣耀,受一人孤独。

    他爱他的京剧,他唱了近二十年。

    他也爱现在,生动而充实。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地失去,又不断地得到,能珍惜当下,所失去的,便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回馈。

    俞白大吸口气,初春的风凉飕飕,心里却是暖的。他忍不住笑起来,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我杀青了。

    贺长鸣很快回过来:感觉如何?

    俞白回:很热闹……有点,想你。

    于是手机响起来,俞白这才想起是深夜,兴奋中带点愧疚,“你……还没睡啊。”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温柔响起:“怕你想我啊。”

    俞白回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累趴,下次更新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o⊙)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

    ☆、旧事

    剧组三点杀青,大家依然兴致高昂,找了个小餐馆声势浩荡地包了馆。

    郑鸿带着尹伊等一众演员、两个副导演、化妆、道具各个组的负责人挤一个包间。

    尹伊张望了下,说,“俞白呢?”

    一个副导演笑道,“刚刚看到贺先生了。”

    大家于是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那边两人倒没怎么温情脉脉,到了酒店,洗漱一番已经四点多,累的沾床就睡,醒过来已经十一点,眼看就要中午。

    贺长鸣听说过拍古装戏的辛苦,见俞白睡得那样沉,平日的生物钟完全打破,料想是累的狠了,因此并不叫他。

    到中午一点,让酒店送了午餐上来,这才把人叫醒。

    俞白坐在床边,一边的头发被压塌,脸上有枕头边给印出的细印子。

    大概是不太清醒,默默地坐在床边不动。

    贺长鸣要被他逗笑了,又实在心疼,说,“所以说,拍戏实在不容易,工作强度大,睡眠时间不够,大夏天说不定要穿皮袄,冬天要跳河里说真凉快啊,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拍戏。”

    俞白这才清醒过来,声音带点刚醒来的嘶哑,“你不想我拍戏?”

    贺长鸣说,“先吃东西。”

    之后,两个人便认真地讨论了这件事。贺长鸣没想到,俞白竟然对演戏有种超乎他想象的喜欢,在他的设想里,电视剧与京剧截然不同,且过于浮夸,按说俞白不会喜欢。

    他当时之所以介绍俞白演《狐杀》,不过是顺势而为,总比跑龙套、开小餐馆好。想着等两人关系亲近,他再提供其他帮助,俞白也不至于太过抗拒。

    贺长鸣沉吟半晌,温声说,“既然你喜欢,那就继续演吧。”他已经查清一些事,知道俞白的嗓子要想恢复如初,只怕不能。艺术家们对于艺术,总不能容忍瑕疵,大概也因为此,当初在茶庄,他甚至唱了越剧,也不唱京剧。

    如果演戏能让他开始新的征程,未尝不可。

    只是,要进演艺圈,必须先将腿治好,否则日后成为公众人物,只怕恶意的声音要将他淹灭。

    但是,贺长鸣不知道怎么提治腿这件事,俞白对于他自己这些巨变总是三缄其口,贺长鸣也不敢轻易提起。

    然而关于他的腿,贺长鸣私下里见过他原来的主治医生,看过病历,医生说俞白当初伤的根本不算重,出院时已好的差不多,不可能影响走路。

    若不是后来又伤到过腿,那么,就只可能是心理问题。

    贺长鸣正在沉思,就听俞白说,“陆潜送了我整套表演课程,我想好好钻研。在这之前,我想出资跟周大哥一起经营一家甜品店,等……等我的腿好了,再去参加一些电视剧的海选,争取能选上。”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贺长鸣暂不能计较细节,只抓最关键的,故作惊讶道,“腿?腿怎么了?不舒服?”他在俞白身旁蹲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腿。

    “不是”,俞白停顿了下,说,“……能治好的。”

    贺长鸣的神情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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