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正拿着书信等候在门外。

    “拿进来吧。”

    容惶没出声只是用一种很感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季颂,倒是季颂面上神情不变开口叫下人把信拿进来。

    季颂拆开信封,信上的内容果然和他所猜测的一样申明季颂和季氏已经断绝关系了。连族谱上都不留他的名字,这意味着季氏从此再无季颂此人。

    季颂看完后刚想把信收起来扔了,结果一个没留神就被容惶从身后抢走了信。抢过信后容惶拍了拍季颂的头顶安抚住他,就坐季颂旁边开始看起这信上内容。

    越看到后面容惶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容惶那脸色黑的几乎和平时季颂作画用的墨汁一样了。

    “王爷不必生气……”季颂开口想安慰容惶,季容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就不剩分毫,写不写这封信都是一样的。

    “这亲父子倒像仇人,也不知季容怎么想的竟然让青瑛连死后都不能葬入祖坟了吗。”容惶语气平静,可面上闪过一丝阴鸷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大不相同。

    然而不过片刻,这神情就消失不见。

    “反正臣死后是要和殿下葬在一处的,尸骨归不归祖坟也不重要了。”季颂倒是理解容惶为什么这么愤懑不平,毕竟叶落归根,没人不愿意死后葬在亲人坟墓旁边。季颂说不抑郁是不可能的,他原本还奢望季容看在他没反抗赐婚的份上,会让大哥在他死后向皇上求情收他一块尸骨葬进祖坟。只是如今看来多半是不可能了。

    季颂知道容惶一向是小孩子脾气,所以捏着他七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安抚住了容惶。

    “难不成要和本王一起葬皇陵?那倒不如本王陪青瑛葬到荒山野岭呢。”容惶摇了摇头,重新笑了起来。

    “不如这样,本王也给他回一封信好了。”

    容惶思来想去犹豫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去桌案旁。下笔如有神一样写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倒让季颂对容惶写了什么起了好奇心思。

    坊间传闻容惶身为皇子学识甚至和白丁没什么区别,大字都不识几个。气的为皇子讲课的师傅直言他蠢钝不愿教授他,甚至多次被容惶激的拂袖而去。季颂猜测实情并不是如此,若是容惶真的目不识丁他握笔的姿势不可能这么纯熟。

    只是当年容惶处境那样糟糕,念书时恐怕没少受人欺负。

    季颂刚从对容惶幼时的猜测中回过神来就见容惶停了笔,便走过去低头去看容惶纸上所写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看季颂嘴角就忍不住直抽抽,哭笑不得的念了出来。

    “季家有宝树[1]

    容姿独绝世

    是年未及冠

    白衣翩若仙

    痴念书画间”

    落款印信只有容惶二字,并无其它。

    “怎么样青瑛,本王这诗做的不错吧?”

    写的诗被念了出来,容惶咧嘴朝季颂笑了起来像是在讨夸奖。

    “王爷文采斐然,……这藏头诗作的是极为出众的。”

    纵使容惶这诗格律不对,用词也有问题。偏偏季颂就像毫无查觉一样一本正经的夸赞起容惶,这样诚恳的语气恐怕没人会不信他说的话。

    容惶自然也信了,笑的更加促狭。

    “那便派人把信送到季容季尚书家里好了。记住这件事季青瑛你并不知情,这不过是本王为本王的王君小小的出口恶气罢了。”容惶像是知道季颂的想法,认真的朝着季颂说完这番话后就高声叫下人进来把信立刻送去季府。下人离开之后就眨眼看着季颂,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季颂:“……”只是纸面上的捉弄,父亲应该不会太气吧。据季府下人所传,这天他家老爷在收到启王府来信后在书房内摔了好几个杯子。

    季容让自己诬陷容惶的事,季颂自然不可能明说。只是他担心父亲笼络自己不成,再有别的计划。便把这事隐晦的和容惶提了两句,戒告他有空要仔细盘查下王府下人的身份背景。

    容惶自然干脆应下,说近日就着手清查王府。只是还没来得及清查王府,御林军总统领就带着士兵不请自来。

    御林军总统领姓赵,是个习武的壮汉子。只是能做到总统领位置上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单纯的武夫。

    哪怕带了不少兵围上王府,他语气依然恭恭敬敬。他心里门清,不管这圣上和王爷闹的这是哪出戏,他一个底下的卒子还是都不要得罪的好,要是到时候启王爷再重得了圣上青眼,他可就难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更新啦,大家有木有觉得那首藏头诗棒棒哒?(喂)藏头诗有引用谢家之宝树这句话w.

    蟹蟹懒癌妹子的包养行为(喂,节操呢。)

    ☆、祸端

    “烦请王爷通融,让下官进府看上一看。也好对圣上有个交待,也好堵住那些个小人的嘴不是?可莫要让下官难做。” 赵总统领拱了拱手,用一种商量朝坐在正厅低头喝茶的容惶说到。

    “哦?那本王叫赵总统领现在立刻带人返回去,怎么样?”容惶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问道。

    “王爷说笑了……莫要再为难下臣了。”名为赵勤的御林军总统领难得有了尴尬的神情,

    小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搜就搜吧。本王也没什么法子阻止你们。本王倒想看看你们想搜到什么……”容惶似笑非笑的看了赵勤一眼,便继续低头品茶一副随他们行事的样子。

    赵勤松了口气,就让手下的人开始搜查王府。这一搜查果然查出了问题。

    “禀总统领,属下们刚刚在王府里见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制服住他,请统领定夺。”过了片刻后,赵勤手下的一个兵进了大堂恭声回禀道。

    赵勤眼带怀疑,当先跟着他手下走了出去。容惶目光闪了闪,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爷,这您做何解释?”赵勤看了眼那个被他手下的御林军压着的男人,语气带着犹疑的发问。

    “本王也不知,梁伯这人可是府里下人?”容惶偏过头,目光放在梁伯身上。

    “回王爷,老奴并不识得此人。”梁伯语气镇定,只是神情变得严肃。他确定王府里没这个人,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

    那被制住的男人一直低头沉默着,直到此时才像梦醒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容惶,开口说话。

    “王爷,是属下失职。”那男人刚刚说了这一句话,身体就突然僵住倒在地上不到片刻就有血从嘴角溢出来。

    “禀统领,这人已经服毒自尽了。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一旁的御林军早就有眼色的探了这人脉搏,走到赵勤身边回话。

    赵勤仔细看了这信件碎片,神情越发严肃。

    “王爷,这事关重大。下臣也只得立刻进宫面圣,据实禀报给圣上了。”赵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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