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醋一样,难免带点酸,但也仅仅是止于羡慕,几个闲着的男人女人闲扯几句,说些不咸不淡的话,逗逗乐,都没有恶意;这些话人们也不会故意背着洪生说,不过如果洪生听到了,也就一旁笑呵呵的任大家打趣。

    作者有话要说:

    ☆、洗个“奢侈”的澡

    井打好的时候,差不多都七月底了,这一天,洪生打了两桶水上来,倒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大盆里,从上午开始,就放在日头下晒,过了晌午最热的时候,差不多这水就暖和了,又烧了一锅水,把大门一关,拉着乐生就准备在院子里洗澡。在黄土高原这个地方,水是个金贵的东西,因此洗澡是件奢侈的事,洪生奶奶说,他们那一代,一辈子就洗三回澡,生一回,成亲一回,死一回,其它时间,哪听过“洗澡”这个词;到了洪生母亲这一代,拒说有一回她把洗过土豆的水,直接泼院子里了,奶奶就在屋里头骂了,

    “哎呀呀,你这是大财主家来的小姐哇,手大啦啦的(意思是太浪费了),以后还能持了家?”

    母亲听着哭了回,然后就留心奶奶怎么用水,这洗过土豆的水,刚洗完是泥水,但过一会儿,泥就沉底了,这时候再把上面的水倒出来,还能洗锅洗碗洗抹布,这就叫持家。到了洪生这一代,这水还是不富裕,不过有头有脸的人家,一年总归会洗一次澡,普通人家,到了夏天汗热的不行,就拧一块毛巾,擦一擦,有时候半洗脸盆水,够一家人擦了。如果洪生奶奶要活着的话,看着洪生不过年不过节的给乐生打这么多水洗澡,肯定又要骂了,不过洪生就是乐意。

    “洪生,因为甚(为什么的意思)今天要洗澡了?”

    “洗一洗凉快,咱家现在有井了,打水不费事!以后你想洗,我就给你打水烧水。”

    “洪生,那你也一起洗!”

    “盆太小,坐不下,先给你洗了,我再洗。”

    乐生脱完衣服站在那里的时候,洪生眼睛就直了,虽然每天晚上两人也算是裸#裎#相待,但自从看乐生的心思变了以后,这大白天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光滑滑的乐生;乐生的皮肤跟他不一样,是天生的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尤其是白花花的两条腿,跟拉着的线一样匀称。乐生被洪生这么看着,忽然变得有点羞涩,脸上热热的,连身子也开始热热的,怯怯的叫了声,

    “洪生,能洗了不?”

    洪生才回过神了,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哑着嗓子说,

    “能洗了,站进来哇!”

    帮乐生搓背的手有点颤抖,手心的温度高的吓人,乐生就那么低着头,含羞带怯的让洪生给他搓洗,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香皂打在身上,香喷喷滑溜溜的,洪生敛了敛心神,帮眼前的可人儿从头洗到脚,洗的干净,洗的清爽。擦干了身子,乐生就耍赖一样,站在盆里不穿鞋,张着手让洪生抱,洪生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认命的拖着对方的腰,从盆里一提,乐生就呵呵的笑着用湿淋淋的双脚环上了他的腰;回到屋里,洪生准备把人往炕上放,结果松开了手,人却没下来,乐生笑的就跟做了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双手双脚紧紧环着对方,很牢固的“挂”在对方身上,边笑边说,

    “洪生,我长你身上了么~”

    洪生也笑了,还故意张开双手带着恶作剧的家伙就地转了一圈,说,

    “嗯,长的还挺结实,都掉不下来了”

    乐生就笑的更开心了,两个人这么玩了一会儿,他也就笑的没力了,洪生俯身将对方放在炕上,此时他在上,对方在下,红彤彤的脸上挂着孩子般的笑,好看极了,于是洪生就那么一直温柔的看着,看着看着,乐生就不笑了,眼帘垂下来,脸蛋更红了,但是环着洪生的双手双脚却没有松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一个暧#昧#的场合,一个暧#昧#的氛围,于是洪生的脸一点一点向下,嘴唇碰到乐生的一瞬间,他就不想停下来了,亲完了脸,亲额头,亲眉毛,亲眼睛,亲鼻头,亲那张总是能让自己开心的小嘴,亲完了嘴又亲耳朵,亲脖子,亲锁骨……这个时候乐生轻合着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不经意间从鼻腔发出“嗯”的一声,洪生亲的就更卖力了;从头到脚,角角落落,亲了个遍,亲的乐生气喘连连,到最后那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挤压出来的,一声接着一声,把洪生惹的浑身燥热,理智尽失……这是两人第一次白天做这种事,这样的事情白天和晚上做最大的区别是:如果你想骗自己的话,晚上你可以睡一觉醒来,告诉自己说,做了一场梦;可是白天不可以,眼前人一颦一笑你看的真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因你由白变粉你也看得真切,他如缺水的鱼儿紧紧抓着你为你无声的呐喊,你还看的真切……太真切了,你就没办法骗自己了。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洪生觉得心疼,又有那么一刻怪他,如果他是个女人多好,即便他不是个女人,他不要这么痴痴傻傻也好,即便他这么痴痴傻傻,如果真能这样痴傻一辈子还好,可惜,洪生不敢再奢望了。在那无数个挣扎的夜里,洪生接受了乐生是个男人的事实,也在内心阴暗处纵容着自己对他这种“阴暗”的心思,但他不能确定乐生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人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岁了,可还是孩子一般的性情,洪生害怕乐生忽然有一天“长大”了,发现自己对他做的这些“不好”的事,他会怎么想自己?怎么看自己?那时的情分是否还会在?想着有一天,乐生对他摆出不屑、鄙夷的神情,洪生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洪生特别希望乐生某一刻忽然“清醒”着,“成熟”着告诉他,是拒绝还是接受。

    八月十五中秋夜,月亮出来前,把小圆桌搬院里,供上西瓜,红枣儿,山杏儿,再用盘子摆上三个月饼,等月亮出来后,就可以边赏月,边吃东西了;乐生特别大方的给黑贝吃了一整个月饼,给大力还吃了半个,剩下的西瓜啊,红枣儿啊,山杏儿啊,就全进他跟洪生的肚子里了。虽已入秋,但天气刚去了燥,正是特别舒服的时候,乐生就偎在洪生怀里问,

    “洪生,因为甚(为什么)今天要吃月饼了?”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么!”

    “因为甚(为什么)中秋节要吃月饼了?”

    “因为一家人要团圆了么”

    “咱家就是团圆了哇,你,我,黑贝,大力,我们都吃月饼了。”

    “嗯,咱家是团圆的了!”

    “洪生,明年八月十五也是要吃月饼了?”

    “每年都吃了!”

    “那明年咱们还一起吃”

    “好~”

    八月底,进入“秋收”,地里的庄稼就陆续可以收了,洪生家今年种了五亩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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