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在说:“放心,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

    李玄酒量好,三个女子一起劝酒也不倒,他举着酒杯,笑道:“这位妹妹是白大人的二千金吧?”

    被问到的女子娇羞的一笑,道:“是。”

    李玄便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听说白大人的这几个女儿个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人间绝色是如何啊。”

    白家二女儿被这么一夸,脸上是红透了,心里是喜极了。今日她们的父亲交代说这两名贵客身份极其显贵,一定要能攀上,而现在这位对自己是神魂颠倒,应该算是成了。

    李玄捏了捏另一位娇俏姑娘的手背,道:“这位姑娘呢?怎么一直没说话,是害羞么?”

    白家二女儿便道:“她才不是害羞了,她啊最爱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了!”说着剜了她的三妹一眼,三妹也不敢示弱的回瞪了她的二姐。李玄便忙当和事佬,道:“两位妹妹真心是亲姐妹,不然哪能一个像西施一个像毛嫱呢?”说罢李玄还干笑了两声。

    白源已经开始端起酒杯要给在座的各位敬酒了。李玄便一把握住白家二姑娘的芊芊玉手,问道:“这位妹妹,我想问你件事儿。”

    白家二姑娘娇羞的低下头,道:“爷,您问。”

    李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问出口比较自然而又不起疑心,开口道:“我听着妹妹的口音,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呀。”

    白家二姑娘娇声答道:“的确不是本地人,是打北边过来的。”

    “是吗?”李玄道:“说来还真巧了,我也不是南方人,也是从北边过来的,妹妹是北边哪儿的人呢?”

    白家二姑娘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挤出一丝娇笑,而不言语。李玄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是问问祖籍何处,却这般遮掩,难道白家的祖籍是从不能说的地方来的吗。

    白家姑娘反攻为守,不回答李玄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爷是从北方哪儿来的?”

    李玄便答道:“京城,妹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难道是不能说吗?”

    “当然不是,”白家二姑娘忙摆手道:“只是是个小地方,想必说了爷也不知道。”

    李玄便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知道呢?”

    白家二姑娘垂着眉又想了半晌,道:“就在京城附近。”

    这个回答非常的模糊,什么叫京城附近,京城挨着好几座城镇,一个附近范围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时白家大姑娘插话道:“你们俩是在谈什么悄悄话呢?”

    李玄抬头微微一笑,道:“我正在问这位妹妹是打哪儿来的,接过她支支吾吾半天都不肯告诉我,只肯说是在京城附近,搞的我一下子好奇了。”

    白家大姑娘听了脸色微变,她剜了二姑娘一眼,对李玄陪笑道:“哎呀,就是个小地方,想必爷也乐意知道,我们还是接着喝酒吧。”说着又给李玄斟上了杯酒。

    李玄低下头,默默喝了一口。越是这般遮掩越是可疑,白家人这么不愿意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想必后面一定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秘密一定是不好的,如果真是什么好事,早就打着鼓敲着锣传上几千里了,怎么会这样藏着掖着。

    李玄转念想了想,又问:“白姑娘家除了白大人还有什么人么?怎么没见到白夫人呢?”

    白家大姑娘细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娇笑道:“家里除了我们几个姐妹,就只有我阿爹了。我阿娘死的早,五妹这般高的时候就生病死了。”说着象征性的给李玄比划了比划。

    李玄点点头,道:“白夫人在天有灵,见几位妹妹出落得这般水灵,一定好生欣慰呢。”

    白家二姑娘似乎是被李玄说着了伤心事,蝉眉微皱,嘴角也跟着垮了下来,道:“要不是我们非要来这儿,阿娘也不会死。”

    白家大姑娘听了忙在桌子下面踢了二姑娘一脚,对李玄笑道:“哎,每家都有这么一点伤心事。”

    李玄双眸微沉,喝了一口酒,笑道:“背进离乡的确难过,我现在一个人在南边,不怕几位妹妹们笑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怪是想家的。”

    白家二姑娘听了,感同身受地笑笑,说:“是呀,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不习惯,尤其是五妹,她年纪最小,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后来阿娘走了,我们几个更是互相照顾,慢慢的,也就习惯这儿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怀念家乡的食物,特别是杏子,黄澄澄的还没有绒毛,在哪儿都吃不到。”

    李玄微微一笑,道:“是吗?”

    他大概已经猜到白家是从哪里来的了,白家二姑娘口中没有绒毛的黄杏子,正是李绯最爱吃的水果,这种水果在干燥的沙漠里才长得好,宇晋国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会产这种东西,而这地方离京城挺远,根本不算是京城附近,想必二姑娘是随口扯了个谎敷衍他。

    李玄的心里有了谱,便说:“原来妹妹喜欢吃杏子啊,这玩意我也爱吃。”

    一旁的大姑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笑了笑,又给李玄斟满了。李玄便伸手捏了捏大姑娘的手背,说:“我的好妹妹,我一时喝得多了,失陪一下,妹妹们要在这里等我呀……”

    白家的祖籍应该是在肃皇。肃皇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案,牵扯到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这案子太有名了,所以那时虽然李玄还没出生,但成年后的李玄在宫里还是曾听闻过关于此事的一些只言片语。

    几十年前从肃皇县令的府上搜出了上百副铠甲和兵器,这犯得是密谋造|反的重罪,县令直接被杀。然后李玄的爷爷太|祖顺藤摸瓜,一顺摸出了好几位府中藏有铠甲和兵器的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数被杀,还有一些被贬往边疆。虽然说是贬,但真正活着到贬地的一个人也没有。至于这批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后的若干年,大家才知道,这是四王之乱的前奏。

    李玄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白源的身份,不只是因为白源女儿似是而非遮遮掩掩的话语,更是他的直觉。在这种时候人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因为直觉往往是收集了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信息而计算出来的结果,这种潜意识的运算往往比清醒时的思考更准确。李玄可以感觉到这座府里藏着很多秘密,藏着一个比他预想的更大的秘密,而他可以感觉到,他已经站在了这个秘密重重迷雾的边缘,马上便能看清真相。

    第37章

    趴在了白神医的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片,监视着下面的人。

    李玄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修齐这么的不想让他接近白神医,而他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人?这些疑问在他的心里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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