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游呢,说的梦话,早上起来啥都不记着喽。”

    接着也没打声招呼,回了屋子。因着我生病,怕传染给他和彭答瑞,便一个人占了一整间房子,他和彭答瑞一个在灶房铺席子,一个在柴房睡稻草。

    我目送邹绳祖回屋,然后垂下眼来,点点胐胐乌黑湿润的小鼻头,轻声道:“好像有你在,确实开心了不少,书上说的果真没错,你能解忧呀!”

    心结两相一说开,没两日热度神奇地退了下去,然而乐极生悲,我好了,邹绳祖竟又病倒了。

    我不似邹绳祖那般会伺候人,只有彭答瑞忙前忙后,衬得邹绳祖更加可怜。老子心底不是个滋味儿,一股火儿上来,嘴丫子烂了不说,腮帮子也肿成了馒头。邹绳祖恹恹地指着我道:“是我烧迷糊了还是咋回事儿,怎么看你胖头肿脸的,变难看了。”

    我脸都绿了,火上得更大,嗓子说不出话来,天天搬个板凳坐邹绳祖炕边,捧个搪瓷缸喝水,里面是清心去火的莲子心茶。

    不过半日,嗓子能发声了。我望着外面日渐炎热的天儿,端是急得火烧火燎。再这么拖下去,我他妈烂山上得了!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夜,待另两人安寝后,我扛起迷迷瞪瞪的小黄,后面尾随一只胐胐,踏上了前途茫茫的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这俩人出师不利_(:з」∠)_

    小剧场

    【请自动把邹的自称称谓替换成‘哥哥’,谢谢!】

    邹:宝宝喜欢你,但宝宝不说。

    依:......

    邹: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依:......

    邹:你还和宝宝凶,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依:你特么够了,不说就把嘴闭上,老子也不想听(╯‵□′)╯︵┻━┻

    邹:嘤嘤嘤,好可怕,你不喜欢宝宝了吗qaq,对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宝宝,宝宝什么都明白,但宝宝就是不说。咦,你好像变丑了!

    依:......老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就算肿成了猪头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懂吗!滚!(ノ`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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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进了林子,在枝杈掩映下,已瞧不见了彭答瑞的小屋。我这才放下小黄,他被我绑架在前,又有胐胐虎视眈眈在后,惊吓未定,身子蜷成个吊炉饼,像是被恶霸欺凌的少女,柔弱无依,楚楚可怜。

    我都替他丢脸,蹲下来对着他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说道:“你说你一公的,肚皮下面可长了俩玩意儿。你这成天跟个小姑娘似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胐胐似乎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打了个喷嚏,我扭头看了它一眼,它纤长的胡须犹余轻颤,眼睛半睁半闭,硕大的眼仁浮现出幽深的月色。

    小黄蜷得更紧了。我费劲巴拉地扒开他的脑袋,托在手掌上,揪了下他吓成紫红色的信子,让他老实儿听着,语气是好说好商量:“你别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去。但保护费还是要按规矩收的,你也给不出钱,就帮我做件事儿吧。”

    小黄撒娇耍赖,一么劲儿往我身上缠。胐胐悠哉悠哉蹲坐在我身前,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往我脸上扫,顺便骚扰怀里的小黄。

    我呵斥了胐胐一声。胐胐尾巴不晃了,转过身眼睛滴溜溜瞅着小黄肥硕绚丽的蛇身。我把小黄脑袋强制扳过来,不让他看胐胐,嘴里说道:“挺久之前,我和老彭去扫墓,依宁和你偷偷搁后头跟着,路上依宁一不小心掉进个大窟窿里,这事儿你还记着不?”

    小黄尾巴尖一拍地,大脑袋蹭了上来。

    我忙推开他,又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现在带我去大窟窿那地儿,别跟我打马虎眼,管你是用闻的用尝的,我知道你肯定能找着。”

    小黄一下子来劲儿了,许是头一回发觉自己大有用处,当下也不畏惧胐胐之淫威,雄赳赳气昂昂地领路向前。这也就是小黄吧,傻得跟个雏儿似的,要换成我家多多,得先讨要一番小鱼干才肯动弹。

    小黄婉若游龙,游走在草丛之中。他领着我和胐胐绕来绕去,上窜下行,在我的记忆里,彭答瑞领我去墓地不过几步的工夫,没这么麻烦。可我也不敢去质疑小黄,生怕他伤了自尊,犯了小孩子脾气,撂挑子不干,把我们扔在这深山野领的,与孤魂野鬼作伴,可就不妙了。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又过了会儿,小黄回过头来,信子如同狗舌头,吐得欢快。

    我单膝跪地查看四周情状,见并无不妥后,低头扑落扑落杂乱无章的树杈子、草叶子。借着皎洁而幽静的月光,新鲜的土壤渐渐散去,我用力敲了敲地面,哗啦啦地,地面出现个小豁口,紧接着蛛网一般,从小豁口像八方龟裂、扩散,最终轰隆一声巨响,那萦绕心头,多年挥之不去的大窟窿终于重见天日。

    事到临头,我反而没急着进去,抬眼问小黄:“墓地离这里近吗?近的话带我去看看。”

    小黄忽而一扭身,是个不去的意思。

    我问道:“不近吗?上次也就几步道儿,难不成这窟窿会动?”

    小黄自是回答不了。我不再多话,将小黄握在手里,垂直放进窟窿里量高度,要他尾巴碰地就露露牙,测量后大概一人来高。

    量高度是怕此地邪性,这窟窿都会遥哪乱蹿,难保不会肆意改变形状,拿小黄当急先锋也是物尽其用,只望小黄一直傻下去,他要是聪明过来,知道我这么利用他,再赏我一口都是轻的,到时候我也不好意思跟彭答瑞要解药了。

    放下小黄,胐胐也跃跃欲试。我对他俩道:“你们在洞口守着,别让人靠近,尤其是日本人。我先下去探探路,很快就上来。”

    胐胐不依不饶,扒着我的衣服要求陪同。我好言相劝也行,横眉立目也罢,皆无果。这小家伙就是块膏药,贴上就扯不下去。

    我只好带胐胐下去,又嘱咐小黄一遍。小黄却是一副欢送瘟神的模样,兴高采烈载歌载舞,就差手舞足蹈了。我对这重要的“大后方”守备忧心忡忡,只可惜除了小黄,没人物可用,只得咬咬牙忍下,争取快去快回罢了。

    胐胐小胳膊小腿儿,担心它摔着,便抱它一起跳了下来。落地之声浑朴敦厚,弥散开去,悠远深长。

    石板地坚硬清脆,脚踩上去,一步一声。胐胐却一反常态,仿佛是少小离家少小回的孩童,挣脱我的怀抱,化作一道白影,撒了欢儿的往前跑,老子追都追不上。

    跑了没几步,只觉脚尖踢到个软乎乎的东西。我腾出手来,吹开自彭答瑞灶台旁偷来的火折子,借着火光一瞧,一只厚实蓬松的大毛尾巴卷着一只松鼠的身体。我这一脚力道不大,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倒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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