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都是死罪一条。连带着夏少卿,虽然未查出此事与夏少卿有关联,但其妻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无知无能、帷薄不修这八个字就是夏少卿的写照。官儿是别想做了,连带诸子差使皆一并革去。

    永安侯那里,倒是未受大的影响,一则,两次着火,永安侯都是在外头办差,有不在场证据。二则,永安侯早便过继出去,与李老太太只算族亲。三则,此次永安侯亲自上本,要求帝都府全力追查当年发妻别院失火之事!故此,确切的说,永安侯是受害者之一,老婆都给人烧死了。

    至于,永安侯的现配夫人……

    夏氏在永安侯面前哭诉,“侯爷好狠的心,族婶怎么说也是侯爷的生母,我母亲待侯爷可有半点不好……”

    永安侯冷冷道,“我只求这辈子她们从没对我好过,才是我的福气!”

    夏氏哭道,“侯爷不为我想,也要为孩子们想一想,外家出事,孩子们又有什么脸面。”

    “我就是为孩子们着想,才给你留了脸面。”永安侯低声道,“别跟我说这次起火的事你不知情。承恩公府的寿宴上,你见到她吓的魂都没有,跟你母亲回了娘家,接着你母亲便去寻了族婶,没几天西山别院就起了火。你怕什么?怕她回来你成了妾?还是怕将来爵位易主!”

    夏氏脸色一片惨白,永安侯冷冷的推开她,唤了婢女进来,“送夫人回房休养!”

    西山纵火案正式结案,带给帝都人的震憾与谈资不是一点半点。便是赵家,也忍不住感叹一二,凌氏道,“要不说这娶媳妇的事最是要紧,哪怕娶个笨些的,也不能娶了毒妇,一个毒妇祸害三代哪。”

    赵老太太深以为然,道,“是啊。这人的心也毒,怎么就能去放火呢。”人老了,心就愈发的慈悲。

    凌氏想着,这案中的夏家婆娘,就是以前怂恿夏文睡了李念琴的婆娘,哼!报应!真是报应!

    凌氏心下趁愿,听了外头的流言,闲来无事也跟婆婆念叨,“阿白跟着苏先生来咱家的时候,是三岁吧?“

    赵老太太道,“是三岁,阿白小长卿两岁,我记得清楚。“

    凌氏轻声道,“这要说三岁,其实看着四岁也仿佛。“

    赵老太太叹口气,想着苏先生形容举止,绝非寻常人物可比。有些人,教养是刻到骨子里去的,即使粗布麻衣,也能看出优雅来。苏先生就是这类人,这些年,赵家几个孩子受苏先生教导,受益颇多。

    人们对于苏先生的猜测,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首先,事情过去二十九年,苏先生即使与先时的苏氏夫人有些神似,但谁就能肯定她就真的是当年的苏氏夫人呢。其次,苏白的年龄是硬伤。

    故此,人们只是颇多揣测。

    永安侯见不到苏先生,他要解决此事极为简单,请了苏白出来,直接滴血验亲。苏白是一千个不愿意,架不住被诳到永安侯的别院,永安侯让心腹侍卫按住苏白,用针在苏白的手指上刺出一滴血,接着永安侯也自己刺出一滴血,两滴血在水碗中慢慢融合为一滴。

    苏白吓得大吼一声,那两个侍卫也不是傻的,一见这位苏探花竟是侯爷的儿子,也没再用力按他,苏白连退几步,仿佛见了鬼,撒腿就跑了。

    永安侯都没来得及唤住他,“阿白——”苏白已跑的不见了踪影。

    苏白一路跑回家,直奔他娘的院子里,苏先生看大冬天的,儿子竟跑的满头大汗,笑着唤他到眼前,问,“怎么了,这样急惶惶的?”

    苏白握一握拳,“今天永安侯……”

    不待他说完,苏先生打发了丫环,问,“永安侯怎么了?”

    苏白眼眶微红,“永安侯把我骗到他别院去——”后面的话哽在喉间,竟说不出口。苏先生评价,“你太不小心了。”

    “不是,他把我骗到别院……滴血验亲!”

    “哦。”苏先生眉毛都未动一根,道,“这样啊。”

    苏先生安闲的倚着软榻,曲指轻叩膝盖,道,“这么多年了,事情总要有个了局。待休沐时,我们去山上祭奠你父亲。”

    “娘,我真是……”

    “你不是。”苏先生道,“你姓苏,你是我的儿子。”

    苏先生将一封短笺交给苏白,道,“去长卿那里,就说我借件东西,你去取来,不要假第二人之手。”

    苏白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妻子,他真觉着,太羞耻了:他的父亲竟然是……

    到休沐的时候,苏白也是交待妻子在家照看女儿,戚如素来柔顺,并不多问,只是将祭礼备好,亲自送丈夫和婆婆出门,便折身回去打理家事了。

    天有些阴。

    寒冬腊月,苏先生心疼儿子,并未让苏白在外面骑马,母子两个共乘一车。

    苏白是孝子,自从做官后,非但给他爹买了块好墓地,建了没有衣冠的衣冠冢外,庙里亦是常供香火,家中祠堂也是香火不断,总之,绝对够他爹在地下过上富庶日子的。

    以往,苏白给他爹做道场,他娘都不会去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娘愿意去。苏白觉着有些伤感,他娘执意要给“他爹”做道场,他也只得陪着。

    做过道场,方丈还出来客气了几句,道,“苏施主别来无恙。”

    苏先生笑,“不想经年之后,还能与大师相见。”

    方丈道声佛号,大仙一般,“施主的因果在帝都,自然会回来。”

    苏先生不置可否。

    待做过道场,又在西山寺吃过素斋,苏先生便带着苏白告辞了。

    下山时,苏先生去了被烧毁的别院那里,永安侯已经在了。

    天上飘起零星的雪渣,北风猎起衣摆,诸多年未见,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苏先生有的是耐心,永安侯叹口气,道,“你还与以前一样。”容颜虽然老去,但手段心机,只有更好更出色。

    苏先生道,“你也是。”

    永安侯看向苏白,“阿白,我有些私事与你母亲说。”他了解苏氏,才会在这里等。既然见面,两人自然不会只是叙旧。

    苏白有些不放心,看向母亲,苏先生道,“去吧。”

    面对发妻,永安侯有些艰难的开口,“阿未,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一起生活。”

    苏先生神色未有丝毫动容,可见对这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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