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笼罩到自己面前,力气大得惊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扑到在了地上。白修眨了眨眼,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约莫是破了皮,背上擦到地面时热热得生疼。不光如此,连他的手背也是很疼的,连忙抽出手来,瞪着怜容。

    白修赶紧爬了起来,还没傻到问他『你干嘛』的地步。白修悄悄揉了揉手,一边看向怜容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一边用余光瞥见旁边的树干上挂着什么东西。

    一个歪歪斜斜的影子,红色的,插在树身,距离目测起码百米。

    那挂在树上的物事立刻吸引走了白修的注意力,却没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不禁踏出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闭上眼。」怜容忽然出声。

    不知不觉,嗓音竟已降到了冰点。

    白修略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说自己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三支红绫镖,就是江湖人士用的,常见程度……可以用烂大街来形容了。然而,就是这么普通的飞镖,刚才却几乎射穿自己的脑袋。

    白修未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有多意外,倒是对怜容的反应比较介意,怎么说,不管怜容的武力值是不是个谜,按理说,都不会因为发现有人偷袭而表情糟糕成这样吧。

    然后白修看着怜容取下了那只镖,因背对着自己,也没能发现对方的神色如何。

    但想来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修莫名有种寒毛直耸的预感,难道,这是狗血的预兆?

    「对不起。」

    哦闹!!

    白修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怜容,后者的手心因为过于紧攥飞镖而沾了点鲜血,同样,他的表情更是偶像剧男主车祸前的经典定格。

    「不能陪你实现我们的理想了……」

    住嘴如果你是说当武林盟主的男宠狗屁啊那才不是我的理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干嘛露出一脸快领便当的表情啊你只是看见了三支毫无特色的飞镖好吗!

    「虽然看起来,这些只是平凡至极的飞镖而已。」怜容早见了那人不信的样子,自言自语般的闭了闭眼,语声愈发格格下降,伸手抚摸上了凹印诡异深刻的树身,「但实为杀人的告函。若不想死,只有尽快远离他们分头逃命去才好……」

    白修呆呆地看他。

    白修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又仔细看了看那树上的刻痕,是个四分之一圆形,还有许多个结结实实的点,似乎是个简化到极点的标记。再忆起镖尾的红色翎羽中有一簇蓝绿,如孔雀渐变,煞为出彩。

    不妙!是孔雀楼!

    乍思及此,白修手抖,大呼吓尿。

    这个孔雀楼是什么地方?其实白修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他记得十分清楚,自己把孔雀楼写成了一个神秘非常的组织,有两样东西闻名天下,一是这孔雀镖,二是工作效率。

    工作?江湖上只有一种工作反反复复,生生不息,就是杀人,被杀。

    不错,孔雀楼就是个专门杀人的组织!

    白修暗自擦了擦汗,努力回想了一下,在这个世界,有四个比较霸气的武林民营组织,分别是孔雀楼,一叶冢,荒神教,以及大家都认识的武林盟。前面三个不是恃强凌弱、抛道弃义,就是行踪神秘、作风诡怪的门派。总之……没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一支孔雀镖,意味着联络、通讯、碰头等等暗号;两支意味着警告、危险;至于三支意味着,凡见此镖,必死无疑。

    可是他们明明根本没招惹过孔雀楼的人……

    白修抬头看了下天空,万里无云,澄净如碧,一点不像是有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再想想,不禁狂汗。

    所以这条莫名其妙的杀手线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白修问了出口,却见怜容公子摇了摇头,抿嘴:「不是你,是我。」

    「啊?」白修惊了一下,「有人要专门杀你?不是这么狗血吧……」他的眼神变了,果断的,掺杂了点敬仰,难难难难道连现在的龙套受都供给主角待遇了?

    「你知道嘛,本公子出来的时候,肯定要顺点什么东西免得以后手紧是不是。」

    怜容明显是心虚地耸了耸肩。

    白修微怔,下一秒脱口而出:「你顺走了什么?是不是蛳蜺令?」

    怜容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应该问他怎么不知道啊……

    白修仿若吃痛般的呲了下嘴角。

    原来如此……说来说去,终于回到了主线剧情上面。白修现在不知道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谓的蛳蜺令总共有四块,分别掌握在荒神教的四名高层手上,不,与其说高层什么的,不如说是互相制约的四个人。包括云胡自己也有一块。这东西不是虎符那种可以调兵遣将的东西,没什么实用价值,更多的是具有一种象征意义,因为荒神教源于塞北,乃是当地的蛳蜺族迁移到中土之后,所创立的一个教派,所以延续至今,打个比方,云胡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些少数民族的血液在里面,凡是教徒都会以沾上或接近这种血统为光荣。那令牌相当于不可遗失的圣物。

    此时的云胡尚在通往疁城的路上,伴随着秘密突击队,准备一举给武林盟开个惊喜派对。

    当然,无论结果,且不说他最后不幸失败,被小攻反将一军——而要他知道丢令牌这件事,算上返程的路途,起码得过半个月了。

    黑道之间的来往不算多,但比外界想象来得密切,彼此都有生意需要互相照顾,对于某些陌生或者不甚了解的地界行情之类的,总要有个上手的来指点指点,亦可称为开道。

    若想每行都能吃通,自然是不大可能的事,不管什么行业都只有一个领头羊。

    孔雀楼可以□,同时,他们也不介意顺手帮忙取个东西。

    话说哪里好像不太对是吗……

    槽,白修冷汗刷地下来了。既然怜容是那个偷走蛳蜺令的人,那就说明,他必死无疑了。孔雀楼之所以能叫人心惊胆寒,打个比方,他们失手的几率小于自杀的几率。

    并且,为了保持成功率,只会接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活计。

    这不死定了嘛?

    白修颤颤巍巍地看向怜容,后者似乎处于略显悲壮,尚未完全绝望的状态之中。

    「我向南,你走北,去疁城。我们半个月后在…在顺昌会合吧。」顿了顿,「若是半个月后,我未能到场……」怜容的眼睫毛微微垂下,似在轻颤,「那便……算你的小汤包赢了吧。」

    赢你妹啊!不说他还忘了呢!

    白修抽了抽嘴角,突然有种无力到极点的感觉。

    「你会死的。」

    「是吗?」怜容挑了下眉,少见的,显得十分……用白修的话来说,就是有攻的气质,「其实,我不如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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