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枝繁叶茂,斑驳在身上已经无灼伤之意,如蜜在蜿蜒的亭廊行走,依女官长的解说找到了制衣坊。

    沧楼抱着一大卷布匹进门的时候,如蜜已经坐在椅上。

    不过夏季之雨,连淋到都未曾,却还是烧了起来,如蜜哭笑不得,不晓得自己这是有人疼了有了生病的资格,还是少了那众多的维生素螺旋藻的补充,自己这把骨头腐败虚弱到这样的程度。

    “这是什么?”如蜜眯着眼睛看王女殷勤端来冒着热气的液体,口干和鼻塞让她闻不到任何味道,无意间看见王女端碗的手指指肚的包扎,这正是那日夜里王女自己愁烦到咬手指咬破的,自己问起时居然还笑嘻嘻的把血迹点在自己额间,让自己彻底大惊小怪了一番,给她包扎好了才记得去洗脸,却被王女阻止说这挺好看的,如蜜不理她。谁家贴花黄是用人血,听听就毛骨悚然,只是奇怪,这孩子咬手指是咬的无名指,这个角度还真莫名。

    “姜汤。”王女说,“加了好些糖,不会难喝的,乖,趁热喝了。”

    侧开头,如蜜不合作之意显而易见。

    王女不解,“怎么?”她问。虽然如蜜少时是个难缠的病人,但是基本上在自己面前还是不耍性子的配合病人。

    “我是暑热感冒。”如蜜摇头,难怪当年刚来到这里时的大感冒治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迈过危险期活过来的,而中毒那次更是被御医宣布药石无医的放弃咯,说回来,千兰王身有中毒迹象,王女服毒以防毒,这些,原来都是因为,御医是这般水准,果然不能依这里的膳食水平判断其发达程度。

    “暑热感冒又怎样?”王女还是不解。

    “暑热感冒时用姜,无非火上浇油。”如蜜扯王女过来亲在她面颊,“这样的小感冒,只要传染给你就好了。”

    王女愣了愣才回神,不禁失笑,“传染给我?那你为什么这几日都不许我过来?还说什么要隔离?”

    如蜜也笑。

    是她说的隔离,可是,王女却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虽然她还是每天来看她,陪她晚膳。

    还是会难过。

    国宰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必恭必敬的车夫已经等在了王太子在宫外的产业门口。

    王太子在座,典蒙、迪会理,还有那个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的布修都在这里,可是主角不在。

    王太子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在王女派来的宫人把话叙说完后,就越发的难看,真不知道再有什么人来带来什么消息的话,他的脸是不是就连看都不能看了。

    王女的宫人这样说:“殿下说如大人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出游了,至于这出游的计划,等这阵子的事过去再说吧。”

    废话,他管如蜜身体适不适来着,他只要有个人送去给国宰来完成他的一箭双雕,等这阵子事过去了,他还要那个如蜜干什么用!

    “起驾回宫!”王太子凶神恶煞的说。

    “那个,怎么办?”布修指指门外,国宰的人还秉奉沉默是金,老实的等着呢。

    “带到宫门外!”王太子是真的火大了。

    王女知道他们会来问罪,但是不知道王太子居然可以明目张胆的从她宫中掠人。

    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她这样禀报了父王,却打太极一般的悠开。

    他们,是死了心要如蜜去送死了。

    说不准,他们对闾侠尚景早有什么密令,而那闾侠尚景不过是在奉命行事!

    那么,她更不会允许他们带走如蜜的!

    “如蜜呢?!”王太子倨傲的叫出那个小乐师的名字。

    “她生病了,”王女也昂着脖子回答,虽然如蜜昨日已经退烧,但她的笑着的脸上,却一直阴云密布,“虽然今日风和日丽,但风和日丽的日子多的是,王兄又何必非要在今日出游?”越想越不对,他们是王族,虽然父王应承过自己的继承权,但所有了解真相的人都不当是回事,王兄是千兰唯一的继承人啊,他们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国宰胁迫!

    “带如蜜出来!”王太子对王女的解释置若罔闻。

    青创立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愣是没敢动。

    王太子的眉头拧出了疙瘩,自己这个妹妹,怎么就是不懂呢!

    “去把如蜜带出来!”王太子直接对自己带来的人下令。

    典蒙动了动。

    “大胆!”王女大声的呵斥,“今日谁都休想从本宫这里带走一个人!”

    “你!”她居然为了那个小女官和自己正面对抗!王太子大惊,盛怒。

    “如蜜是父王赐给本宫的人,她的去留生死都是本宫说了才算的!”知道了就没道理再让他们带如蜜走,虽然父王和王兄都是执意,但没道理她就该退让!什么国事社稷!既然无法给她所爱的人保障,她干吗要管了那么多去!

    “你的人惹了祸!”王太子几近咆哮,余光看见青创好奇的望着他,“你出去!”先呵一声,见青创心惊胆战的逃离,继续回来和王女吵,“她惹出的事端还少吗?以往本太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你的面子算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就是把她拿来问罪,又何尝不可!”

    “她惹了什么祸?”王女冷笑,眯起眼睛做如蜜的招牌动作。

    王太子的眉拧的更紧了。

    “她是后宫的女官,能惹什么祸出来?况且,无论她去哪里,做什么,都是得了本宫的应允,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宫是不是也要负责?!”

    “你休要以为没事!”王太子恼羞成怒。

    王女怔了一下,抬起下巴,“那你说有什么事!”

    从王太子带着一群人如此浩浩荡荡的进来时,如蜜就知道了,只是王女为了照顾她而调回来的沧楼死活不让她下床。

    迫不得以,如蜜对沧楼讲了实话,好容易才让沧楼动了容,不甘不愿的陪如蜜去往正厅,却因为所有人都避风头去了,让如蜜和沧楼在门外一旁听的清楚完整,都没人发现。

    “王女在我病的几日,都在忙什么?”越听越觉得奇怪,不知道本来都说好的事情,王女在那里梗着脖子与王太子吵是为了什么。

    沧楼叹了口起,“王女去查了内侍府,又去过王上那里,还调来所有武科的女官,说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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