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失败,无论唐无情是否有他要的东西。

    一个注定成为弃子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唐无情的光。

    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有那么硬,看着那个优秀的男人抛弃自尊哀求自己,却还能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即便自己的内心已经被一只手撕得支离破碎。

    他必须乖乖地回明教领罪,他绝对不能让明教派出那个男人来追杀他们。

    作为明教训练出来的死士,他迟早都会因为身上被种的圣火戒毒发而死,但唐无情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去走,也迟早会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光,而他仅是一个过客

    这时库伊扎扬起下巴,才看到兜帽下早已哭得通红的眼。

    不过阿情,回明教的路真的好长好冷,再抱抱我好不好?

    章三

    裴少卿已经很久未见过李晴空露出这般惶恐的表情了,浩气战神从来都是那副鸾姿凤态,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风尘仆仆,狼狈不堪,还差一点跪在他面前,求他救救怀中那个人。

    他怀中是个受伤的藏剑弟子,伤口很多,一身黄衣已经被血浸渍地变了色。

    虽然都只是些皮肉伤,但是

    跟我进去。裴少卿忽然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也不顾身后人是否看得见路,转身便向着里屋走去。

    当裴少卿替叶笙歌包扎好伤口,并吩咐小童抓药,再坐到桌前听李岚天说话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裴少卿若有所思地在李岚天与叶笙歌之间扫了扫,最后停在了李岚天至今还颤抖着的双手上,一手托腮,一手随意地敲击着桌面,等着面前人开口。

    他被当作叶天岚狙击了,那时我不在他身边。李岚天英俊的脸上扭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为了让自己镇静般地用双手捂住了脸,却还是止不住颤抖地厉害,我原以为让他离开就行了,谁知还是

    是我对不起他。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那个原来坚毅如山的男人此时却害怕得如个小孩子一般,裴少卿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瞟了眼躺在床上的叶笙歌,心中默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和床上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李岚天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才缓缓抬起脸来,漆黑如夜的眼中竟满是疲惫,声音缓慢而沙哑:朋友。

    朋友会紧张成这般?裴少卿不置可否地轻笑了声。

    李岚天沉默了许久,久到裴少卿以为他又浸入回忆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我欠他太多,却还不起。

    我给不了他想要的。

    裴少卿忽然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许久未见的挚友,仍旧英俊的面容却似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当年那栉风沐雨,叱咤风云的战神英姿似乎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却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不禁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说道:感情这种事确实强求不得,但你又何苦这么多年了,还在叶天岚这一棵树上吊死?

    李岚天又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忘不了他。

    这辈子都

    放不下他。

    裴少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站起来,抬手拍了拍李岚天的肩膀:我那里还有一坛上好的杏花雨,我觉得你需要先好好歇一歇。

    这种时候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感情这回事一旦入了魔障,谁都帮不上忙,放任他一个人静一静或许才是上策。

    少卿,笙歌就交给你了。李岚天也站起来感激般地回拍了下裴少卿的手,身形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回头径直走出了屋。

    你都听见了吧。裴少卿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藏剑弟子,只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怔怔地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直到裴少卿对他说话他才木木地转过头来。

    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晴空有多恨叶天岚,便有多爱他。裴少卿面朝叶笙歌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安适地轻啜了一口,才继续讲道:没有一个人能替代叶天岚在他心中的位置。

    即便是你也不行。裴少卿看向叶笙歌的眼神中结果太明显,刺得他眼前一阵恍惚,竟险些被勾下泪来,只得翻身蜷起,捂住双耳,似是不听,不想,不见便能阻断所有,而裴少卿却似不放过他般,继续说道:无论你接下来是去是留,你都要记得你的时间不多了。

    晴空的心早已被挖空了。裴少卿的语气舒缓而冷淡,带着明显的疏离,但抬起眼的一瞬却能明显地看到那双漂亮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肃,若是你敢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裴少卿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至于剩下的事情,你还是好自为之。说完,墨衣的万花弟子转身带上门,锁芯弹出的咔哒声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床上的藏剑弟子只觉即便把自己狠狠塞入锦被中都无法抵挡那种从心底不断泛出的无言的寒冷。

    裴少卿在万花谷有一处独立小院,虽只有些粗石桌椅,却种植着不少奇花异卉,此时映着疏风朗月,更是难得的院深通幽,景色醉人。

    哈哈,少卿这坛杏花雨,李某可已觊觎许久了!李岚天倏地从石凳上跳起,豪放地朝裴少卿走来的方向大笑了声,伸手便要捧他手中的酒,却被裴少卿一手拍掉,笑骂道:瞎了都不学好,看到好酒就跟见到漂亮姑娘的屁股一样,只知道瞎摸。

    李岚天倒也不恼,只是笑着坐下,握着酒杯在石桌上轻轻敲了两声,嬉笑道:我本就是个瞎子,自然是瞎摸,况且美酒坛子可比挺翘的屁股有魅力多了!

    李晴空啊李晴空,这三年不见,我看你这嘴是越来越贱了!裴少卿装作痛心疾首地猛叹了口气,又抬手拍走了那只伸上前来的手,美眸一挑,便骂道:我这五十年的杏花雨若被你这臭手一摸,如何还香得起来?语毕,便一拍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四散而出。

    李岚天一闻到酒香又如何坐得住?抚桌笑道:这酒光闻香味便知妙极!只是这小小一盅又如何品得出其味?!说完还颇嫌弃地又朝桌上敲了敲酒杯。

    我这对羊脂白玉杯可是世间难得的佳品,你一介莽夫又如何懂得欣赏?,裴少卿见此只能无奈地往他手中塞了个小碗,斟了酒,仅此一坛,可经不起你牛饮!白白浪费了还不如拿去浇花!

    李岚天将酒往鼻尖下一过,勾嘴笑道:若花饮了这酒,莫不是都要成精了!李岚天这笑带着三分邪气,七分风流,竟是说不出的丰神俊秀,潇洒倜傥。

    我看你是要成精了!纵使李岚天看不见,裴少卿还是用尽力气狠狠瞪了眼面前这个军痞。

    皓月当空,能与知己好友,把酒对杯,着实是人生难得快事!酒过三巡,往日千杯不倒的李岚天竟渐渐生出了些醉态,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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