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露在了被子外面,肩膀还有胸都被师父看的一清二楚。

    桑落忽然感觉到什么抵着大腿,再看看师父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顿时脸一红把被子一圈从师父身上滚下来,团在了一边。

    付青远丝毫没有因为下.身某处的异常而觉得尴尬,面色如常的起身穿上衣服,接着顺手就抱住了桑落。

    被连着被子抱着,不一会儿就觉得热,桑落只好又把头探出来。“师父,你抱得太紧了,很热。”

    “嗯。”付青远虽是应答着,但是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桑落叹口气,她早该反应过来的,从昨天见到师父开始,他就没有一刻是让自己离开他一步的。一直都是抱着她,生怕她再消失的样子。

    “好吧好吧,师父你先松一松,我穿衣服再让你抱好不好?”桑落从被子里挣出一只手臂摸摸自家师父的脸颊,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那哄孩子一样的语气。

    付青远闻言,直接扒开徒弟身上的被子,淡淡的说了句:“我来。”

    光着身子的桑落只好乖乖的不刺激师父,从空间拿出换的衣服后就坐在他大腿上,任由师父摆弄娃娃一样的给她穿衣服。她要做的就是抬手抬脚配合师父的动作而已,所以桑落不禁怀疑起是不是从今以后,自己都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

    按照师父现在的行为来看,说不定很有可能变成事实。

    就在穿完衣服的下一刻,桑落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被师父按到怀里去了。所以师父你是决定以后都和她做一对连体婴一样的师徒/道侣了吗?

    虽然这么有些好笑的想,但是桑落心里因为师父这些行为而生出的,都是无边的心疼。因为师父现在的行为,让她清楚的知道师父其实是在害怕和她分开的。她沉默坚强,高山一般,一直处于保护者引导者的师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而且是因为她才会拥有这种心情。

    “师父,我给你梳梳头发好不好?”桑落拉着付青远胸前的衣襟,又不自觉的用上了对孩子的语气。

    付青远终于松了手,让桑落离开他的怀抱。

    桑落下了床,立马就发现师父一句话没说的跟在后面,两人相差一步的距离。她眨眨眼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师父便也跟着走了几步。桑落忽然噗的一笑,转过身去拉住付青远的手,师徒两人走在一起。“怎么觉得经过这次,徒儿我长大了,师父你的年龄反而变小了”

    屋子里非常的简陋,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他们睡得小木板床,可以看出师父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有多不注意这些生活上的东西。桑落左看右看,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凳子摆在窗下,拉着师父按坐在凳子上。

    付青远坐在凳子上时,桑落站着刚好能为他梳头。他们在荒界生活时,桑落也常常这样为师父梳头,或者应该说是两师徒互相为对方梳头。

    用桃木梳细细的把付青远的一头长发梳理清,从发根到发尾,来来回回梳了十几次这才罢手。看到这白灰黑夹杂的发,桑落不自觉回忆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给师父梳头发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一手都拢不住师父的头发。

    把桃木梳放在一边的窗台上,桑落站在付青远身后细心的挑出那些灰色和白色发,一根一根的全部拢在手里。

    付青远坐在那里,任徒弟细细在头上挑出那些灰白头发,侧脸看着窗外簌簌的落花,没有一丝不耐烦。

    一片安静中,付青远忽然开口道:“阿落。”

    “我在,师父。”桑落非常顺口的回答道,手上抓着一小缕白发,一手还在那些黑发中挑拣。

    付青远安静了一会儿,又淡淡的喊道:“阿落。”

    “我在,师父。”师父这样,虽然依旧那副淡然的表情,但还是给她一种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的感觉。

    如此三四次之后,桑落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开始主动和师父说起话,和以前一样絮絮叨叨起来。她离开师父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想对他说的有很多。

    “师父我跟你说啊,我在两百年前认识的那个好友叫燕羽,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大姐姐,非常不拘一格大大咧咧。很多时候都粗心大意的,但是有时候又恨细心,我在那边多亏了她的照顾,她还教了我很多法术,本来还想教我炼丹什么的,可惜我根本没有天赋,浪费了她一些灵草,把她心疼的再也不让我碰那些东西了。”

    “燕羽还是个大酒鬼,我开始被她灌了一口酒呛得半死。”桑落想到好友就无奈的摇摇头,接着道:“我记得我在那里唯一一次喝醉了是我自己抢了燕羽的酒喝,酒太难喝了,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喝酒了。”

    “对了,那次我喝醉了还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嗯,具体的我喝醉了记不太清,是燕羽告诉我的。据说我喝醉了跑到一个破庙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男孩又哭又笑的。结果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怀里怎么有个孩子,吓了一大跳。”桑落想到那时受惊的自己,噗的笑了。

    “啊对了,那个小男孩和我还有师父一样,是火木水三灵根,很有缘吧我还带那孩子去吃了饭。”

    两百年前、破庙、小男孩、火木水三灵根……这一系列的词汇,让付青远忆起了某件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

    “对了,那孩子叫二狗子我当初还觉得说不定那个小孩子是师父呢哈哈”桑落随口说道,因为付青远是背对着她的,所以桑落没有看见那一瞬间付青远露出的震惊的神色。

    如果说之前徒弟说的只是让他觉得熟悉,那么再加上后面那一句,付青远已经能肯定自己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修士就是徒弟了。他应该就是此刻徒弟口中的那个孩子。

    他一手养大的徒弟,竟然就是导致他间接进入修真界的人。

    那个修士的面容他早就遗忘,独独记得那种温柔和温暖,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给他的感觉就像……娘亲一般,可是那竟然是他的徒儿。

    “我和燕羽去了很多个界寻找师父,我记得我们还去过一个叫河西界的……诶?师父你怎么了?”桑落说着忽然就见付青远缓缓抬起手按在了额头上。

    “……无事。”许久付青远才放下手,语气淡然的回答道。如果此时桑落站在他面前,就会看到自家师父的表情有些许奇怪。欣喜无奈不敢置信各种情绪,都是她从没在师父脸上看过的。

    可惜桑落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难得的观赏师父变脸的机会,此刻她还在翻找着师父头上的白发,并且兴致勃勃的和师父说起她在某个界看到的夜市上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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