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呀?这么快就让他带兵了?他会带兵打仗吗?这晔王,最近是不是冒得太快了?一支天策军已经这么厉害了,要是多变一个拥兵的皇子出来,那还得了吗?那以后太子还有地方站吗?

    且慢,晔王是太子的人,那太子这一边岂不是相当于有了一支军队,足以抗衡骧王了?他日皇帝身死,这两支军队会打起来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日日夜夜都在全国不停地被议论,吵个没完。

    全国上下议论纷纷,俱为皇帝的这一纸诏书而惊恐不已。

    斗宸宫。

    “太子殿下,晔王求见。”

    吕郢篆泡了一盏清茶,他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持着茶盖,瓷杯冒着烟。“请他进来。”

    “嗻。”

    小厮退了出去,换吕郢墨进来了。吕郢墨行作揖礼,“臣弟参见皇太子。”

    吕郢墨的态度,比上次前来东宫的恭敬有过之而无不及,出乎吕郢篆的意料。

    吕郢篆回礼,“圣上亲封三军帅,天子脚下二王武。晔王现在要是第二个骧王了,提兵百万上,立马第一峰,本太子在这里先恭喜过晔王了。”

    “臣弟死罪!”

    不料,吕郢墨突然双膝跪下,向吕郢篆重重叩了一下头,“臣弟纵死一万遍,亦不敢受此荣誉!”

    吕郢墨吓了一大跳!他没想过吕郢墨会突然对他行这么大的礼,忙走过去攀扶他起来,“晔王请起!本太子可受不起如此重大的礼节!”

    吕郢墨被他扶起身,水汪汪的眼睛恳切地看着他,道:“太子哥哥!臣弟有一事相求!”

    吕郢篆看他的眼神看得心都要化了,“何事?”

    “请太子哥哥帮臣弟向父皇推却出征的事吧!”吕郢墨低声下气,恳求道。“如果是太子哥哥您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此话倒是让吕郢篆惊讶无名,“世人莫不以受命出征统兵万千为无上喜事,晔王何故望我为尔推辞?”

    “臣弟听说,臣子就有臣子的本分,不应该僭越。”

    吕郢墨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

    “骧王身为皇上的臣子,却手握重兵,这是不应该的,是不守平分的,是僭越人臣的。圣人之道,从来以忠孝为先,以仁义为本,怎么可以操干戈那不祥之凶器呢?”说到这里,他停在吕郢篆的侧边,眼神看着前方。“我是皇上的臣子,更是太子的臣子,若是舍忠义而执干戈,那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子了。”

    吕郢篆思考片刻。过后,他转过身来,看着身侧的吕郢墨道:“既然如此,好吧。本太子就答应晔王这一个请求了。”

    吕郢墨笑逐颜开,喜上眉梢,高兴道:“臣弟谢太子相助!”说完,礼貌地作了一揖,他才离开。

    吕郢墨走后。

    斗宸宫。

    吕郢篆喜不自胜,“老师!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种天上掉下来馅饼的好事!”

    王匡握了握手中的书卷,“是吗?”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啊!我可担心得久了!我一直都害怕晔王得到了兵权之后,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一个有兵权的王爷已经够难对付了,更别说是两个?我都要疯了!他要是手握兵权,以后还会听我的话吗?那我该要怎么控制他才好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放弃了兵权!还求我帮他向父皇拒绝!”

    “哈哈哈哈哈,这次真是连上天都帮我!晔王他真的是忒没有大志了,他知道将来会当皇帝的人一定是我,现在就来表忠心了。怕将来被我清算,现在就心急想着保命了,说万死不敢受命。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安分啊!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哈哈哈哈哈!给他兵权他都不要!”

    “为师可不这么认为。”王匡闭了闭眼睛,合上了手中的书卷。

    “何出此言?”吕郢墨收起了大笑,探头疑问道。

    却见王匡走到鸟笼前面,将一片蒸包的碎末丢进笼里,那金丝雀乍一下就神速飞过去叼走了,狼吞虎咽连一点渣子都不剩下。

    “贪婪是人的天性。鸟儿见到食物尚且会狼吞虎咽地叼走,何况是人?鸟儿哪怕吃撑了,吃不下去了,见到食物还是会忍不住想继续吃。人遇到好处,哪怕理智上知道拒绝是最好的决定,仍然总是会不惜一切去获取。没有几个人面对权力能不心动。人就好比赌徒,欲迷心窍。面对权力,飞蛾扑火才是常态。”

    王匡轻轻叹了一口气。

    “晔王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不是前进,而是在应该后退的时候后退。懂得进还要懂得退,能够出得了手还要收得了手。”

    “为师自问,即便明知不要比要好,为师亦未必有足够的定力劝太子殿下放弃到手的权力。晔王这样的手段,简直就不像是赌庄里的赌徒,而像是操纵胜负的‘老千’ 了。殿下,此人绝非寻常人物,您千万不要减轻了对晔王的戒心才是。”

    “学生谢老师指教!”吕郢篆一礼及地。

    另一边厢,吕郢墨回到晔王府。

    风箫说:“陛下赐予主上军权,主上以为如何?”

    “如此,不好。”吕郢墨低眉敛目。

    雪杏说:“言何故?”

    “枪打出头鸟。”吕郢墨沉沉道。“我绝对不可以令自己站在被君主猜忌的风口浪尖之上。”

    第17章 晋升

    是日,百官上朝。

    朝阳殿。

    太子吕郢篆站于东边,王寿站在他后面,谢严站在西边,其余百官分开左右两列排列。

    吕郢篆一身的赤红色,戴黑色珠串,戴隆重的头冠,文绉绉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儒雅。他的眼睛泛着灵光,微微一笑,“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说吧。”吕光正襟危坐,穿着正式的龙袍,极度威严。

    “儿臣奏请父皇招安青州白头贼。”吕郢篆一行礼道。

    “臣附议。臣亦认为,对于白头贼,与其征之,不如抚之。”身后的王寿跪下道。

    “哦?此话可解?”吕光捻须道。

    吕郢篆面上平静无波,徐徐道来。“父皇,您想,太平盛世谁愿意出来造反?老百姓对于政治其实没有想法,谁做这天下之主根本不管,他们只求有饭吃。青州之所以乱,乱贼之所以出,全因‘灾年’ 二字。由于旱灾,老百姓没有饭吃,因此才会反我们大凉。只要我们对其加以安抚,开仓赈灾,他们自会放下干戈而归顺,岂不美哉?”

    王寿附和道:“有道理!有道理!圣人常说,以仁治国,是为王道也。不够饭吃的老百姓,只要有饭吃,为什么还要造反呢?”

    吕光捻了一捻须,点点头道:“对啊!有道理!卿家所言甚是!朕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谢严却持不同意见,他话锋针对王寿,一行礼道:“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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